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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的马车停在私塾门口。正宅只有水路。想起和郭逸的初遇,就在自家的小码头上。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撑船,和照顾一个小女孩儿。很羡慕--打开车门,“苏夫子,已经到了。”“好。”走下马车,随着侍女进去。一派姑州人的风情。出门迎接,“苏二少爷,请屋里坐!”“郭老爷请。”出于礼节在后面进屋,坐在木椅上。看着满屋子的人,郭老爷似乎没有要介绍的打算。“苏二少爷,请用茶!”“好。”拿起侍女刚沏好的茶水,小喝一口。“听说苏二少爷一直身体抱恙,老夫还要求你来家里。真是对不住了!这次的不情之请,连累你了。”“郭老爷多心了。能够教郭少爷,是晚辈的荣幸。”“那就有劳苏二少爷了!小杭他是头一次读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苏二少爷见谅!”这位--不知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晚辈听教了。”“苏二少爷,就说到这里了。咱们谈谈正事,老夫觉得犬子短学就好了。你觉得合适吗?”放下杯子,注视前面的人。“短学也可。要学的东西也还是有很多的,郭少爷只要努力,三个月已经足够。”能够走出家门,也够了。“那就有劳苏二少爷!关于聘金的问题,由于苏大少爷没有提,所以老夫就命人把银两送到府上了。”这下大哥不同意也不行了。“大哥他向来如此,郭老爷莫要见怪。晚辈一定竭尽所能教授郭少爷!”“…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士,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合上书本叫给学生,“不错。下去吧。”“是。”注意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苏沧胥。”没有反应。都好奇地往后看,旁边的人好心叫醒他。“苏沧胥,别睡了!夫子叫你呢!苏沧胥--醒醒!”盖在脸上的书本滑落到地上,惊醒梦中人。伸手捡起书,“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苏沧胥,你来告诉我归有光的和苏舜钦的有何不同。你能在课堂上睡着,说明你已经领会了这篇文章。那你就来讲解,大家都在等着你的解释。”“我--”低头瞟向周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夫子,对不起!学生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哪容得你还有下次!你既然听不进,就去和外面的石柱作伴。今天的午饭也不用吃了,你应该只想和周公下棋。”“夫子!”算了,“学生认罚。”满屋子都是嘲笑的眼神,活该!关上门。“好了。继续。”偌大的宅子,光凭三个享尽荣华的人是不可能打扫干净的。请了几个丫鬟,两天的时间就让布满埃尘的旧宅焕然一新。徐洛歌站在院子的中央,当年的血光在眼前重现。到处都是红泊,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比起宫中的住所,这里更胜一筹!宅子里的每一处建筑,都是和水完美结合。看到外面的人,“洛歌,你怎么在外面站那么久?快进屋吧。”眼里恢复蓝天白云,转过身向厅堂走去。递给徐洛歌一杯茶水,“这座宅子也是你买下的吗?”“是--又不是。”当年这宅子被那家人卖掉,自己在宫中做禁卫军的时候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将这祖宅买回来。“这座宅子本来就是我家的祖宅。”“洛歌,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吴母也很好奇,“既然你有家,为什么还要跑那么远到皇宫里当差呢?你的家人在哪儿?”捏紧杯子,水中的茶叶颤动。“我的家人都过世了。”“这--真是!我不是故意的,洛歌,你别生气!”“夫人,没关系。”放下茶杯,径自走出门。无意触碰他的回忆。跟着出门,“娘,我去看看他。”“好,你去吧!”一路走到后院里,大大小小的花坛里有花有草。不过,是野生的,杂乱而不知名的。“洛歌,没事吧?”站在石子路上,指着前面的长亭。“少爷,看。”木制的亭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裂缝。夹在缝隙中的绿色,还是不知名。“正好!”快步走进长亭,坐在石凳上。“又可以在外面睡觉了。”坐在对面,傍晚的时间了。“洛歌,你不要介意。娘是无心的,我也不知道--”“没关系,事实而已。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没事。”“生平第一次离开皇宫,就到了这个水的天堂。我很庆幸能够认识你,要不然就来不了了!姑州镇有什么出名的吗?带我去外面看看吧。”“这里,除了水还是水。”看向右边的小石桥,“非要说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应该就只有浪泉了。”它很奇怪。“浪泉。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浪泉不是地名,是一口井的名字。离这里有些距离,在德昆寺里。”天色还不算晚,“少爷,你现在要去吗?”“嗯。走吧。”站在小船上,徐洛歌撑着离开。对面的宅子慢慢向后退,听到阵阵读书声。“洛歌,对面是什么地方?”过了一个直角弯,看到正门上的牌匾。“苏甲私塾。”“没想到家门前会有个私塾!是什么样的?”下午的课结束,学子们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家。“和宫里不一样。在私塾里犯了错误,夫子是会惩罚的--”右边的大路渐渐宽敞,行人街道清晰。没有继续私塾的话题。自从到了姑州镇,徐洛歌就时不时地出神,没理由的。“浪泉是一口井的名字,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有故事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时候听苏甲私塾的夫子提起过。”那时候才八岁,好玩儿的年纪。夫子讲课左耳进右耳出的,对于浪泉的故事,也几乎都忘了。“不过我当时还小,听见也当没听见。只是记得有这件事--少爷,让你失望了。”坐在船身里,两边的街道随着河水弯曲。“是有些失望。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关于浪泉,听说这口井似乎是在建造德昆寺之前就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寺庙里的人都不会饮那口井里的水。”把船停靠在码头上,“少爷,下船了。”“为什么?”站起身来。为什么?“因为要走这条路才能去德昆寺啊。”“我指的不是这个!”走到岸上,“为什么他们不喝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