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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恭敬顺从,别说当面冲撞了,她甚至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有说过一回“不”字。 只要是镇国侯的安排,即便当年休弃她出家门,沈氏也是逆来顺受,再多的苦楚心酸,也是自己默默的往肚子里咽。 所以沈氏今天,算是第一回正面顶撞,不但她因为激动,眼圈都红了。 再瞧镇国侯,何尝不是因为难以适应,足足愣了好一会,才不敢置信的问道: “沈静辛你适才那番话,莫非是在质疑本侯不成,真没想到离府十七年,你到真是长本事了。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同我讲话,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沈氏看着此刻,对着她怒目而视,神情间充满厌恶的镇国侯。 那个一直藏在心里,救人于为难的高大身影,渐渐的彻底土崩瓦解了。 就见得沈氏,忽然仰头有些失态的大笑出声了,可她的眼角却也有两行愁苦的泪痕滑落而下。 “侯爷问的可真好,我的身份我沈静辛岂会忘记。我不就是你休弃出家门的下堂妻吗,而我没长本事,也并非胆子变大了,只是侯爷在我心里,已然再不如过去那般重要。” “所以对于你一个与我以成陌路的人,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的恭敬,侯爷又觉得自己还配得到我的恭顺有加,还想叫我视你如天,视你如地,苏怀仲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不忍毁去最后的那点情分。 可若一旦真的放下了,心都不会再痛了,这嘴里说出来的话,纵使再决然,沈氏却也不觉得难过了。 而沈氏的质问,还有她那冰冷的眼神,都叫当年确实在休弃对方这件事情上,做的极为不仁不义的镇国侯,竟然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好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但是眼瞧这一幕,楚老夫人可就受不了了。 毕竟沈氏在侯府那些年,从来都是最软弱无用的,眼瞧着最厌恶的人,现在竟然还威风起来了,甚至都敢质问她儿子了,楚老夫人当即厉声呵斥道: “沈氏你放肆,亏得我侯府仁义,即便你现在都算不得我苏家的人了,可我们还收留你在府中住着。结果呢,却不料竟养了个白眼狼,丝毫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老身立刻命人将你逐出府去。” 既然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沈氏已然都说了不少。 也是彻底豁出去的她,当即望向楚老夫人,少了畏惧与惊恐,却难掩憎恨的说道: “老夫人有些话,咱们还是讲清楚,说明白的好。我沈静辛是住在侯府内,可我也不算白住,毕竟您老人家占了我十七年的嫁妆,这期间所有庄子,铺子赚的银子全都进了你自己的口袋,可是一两银子都未送到我的手中。” “就凭这个你侯府亏欠我的,别说在这住上几个月,就是一辈子你们也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毕竟欠的债,迟早都得还,因此逐我出府可以,先将这十几年我嫁妆的亏空补齐还回来,否则这侯府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有什么权利叫我离开。” 其实沈氏也是出身名门,识文断字,并非无知妇孺。 只是她天生仁善,不喜与人相争,可现在侯府委实将她逼的太狠了,所以这才不得不反击的沈氏,说出来的话当真是句句都正中要害,条理更是清晰无比,有理有据下占尽了上风。 至于楚老夫人,她半点便宜没讨到,反而自己落了不小的脸面,这口窝囊气她老人家自然是咽不下去的。 所以就见越说越理亏的楚老夫人,立刻祭出杀手锏,再次旧事重提的讲道: “好,很好,沈氏你这是要与我镇国侯府清算总账是吧。若说起谁亏欠了谁,我儿的结发妻子,老身那苦命的侄女,就是因为你当年执意下嫁进府,这才抑郁成疾,最终生下两个孩子,就可怜的撒手而寰了。” “所以就算老身占了你的嫁妆又能如何,那是我给湘惠的三个孩子留下的,也算是帮你赎罪了,沈氏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楚湘惠的死,是沈氏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更是她始终忍耐楚老夫人,所有蛮不讲理行为的缘由所在。 可是这一回,再听到楚湘惠被提及时,沈氏有的不是愧疚,而是很勇敢的深吸一口气会,大声的反问说道: “我承认当年是我沈静辛瞎了眼,错将薄情人视若了能托付终生的如意夫婿,而我的兄长也的确,为我尽可能争取平妻之位,不忍我沦为妾室。可即便是如何那又能怎样,我沈静辛从未想过要取代楚夫人正室的身份。而且我都从未到过侯府,甚至此事都没在帝都内传扬开,全都是私下我兄长以书信的形式与侯爷相商的。” “所以究竟是你们何人,把此事说给了楚夫人,又到底讲了什么夸大其词的话,害的她郁郁寡欢,最终还导致了血崩,你们应该好好的反省,而不是将过错全推到我的身上。毕竟世家贵族纳妾再寻常不过,若真因此楚夫人就会抑郁成疾,那侯爷先我之前,又不是没抬女子进门为妾过,怎么没瞧见楚夫人有事呢。” “分明错就不在我,你们就为了自己心安理得,这么多年了却将过错始终算在我的身上,周而反复的折磨着我,你们扪心自问就没有片刻的良心不安吗。” ☆、第197章:哭闹上门 沈氏的一番话,算是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尽数说了出来。 而面对她的质问,无论是镇国侯,还是楚老夫人,当即因为理亏,全都不言语了。 其实明眼人,谁还瞧不出个是非对错来,因此就见苏信,眼神复杂的看了楚老夫人一眼。 一想到这位祖母,竟然为了留住沈氏的嫁妆,还将他已故的生母楚湘惠,拿出来做挡箭牌,若说这心里没有丝毫的不满,那自然是假话。 可是为了叫这场闹剧赶紧收场,苏信不禁站起来,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还要顾全大局的来到沈氏近前,打着圆场的说道: “苏信见过沈夫人,一别多年您在府外的日子,定然很不好过吧。其实您对我侯府诸多埋怨,至少我是能理解的。” “其实遥想当年,沈夫人你下嫁给我父亲之后,对待我们这些子女其实是极好的。也是因为有你,所以那段丧母之痛,我才能坚强的熬住,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苏信确实欠您一声谢谢。” 不得不说,这感情牌苏信打的极好,几乎是瞧见他深深的感激鞠躬,沈氏的神色立刻就缓和了不少,更是欣慰的哽咽间连连点头。 许久没有说话的周笑笑,她是瞧着沈氏压抑多年的心里话,总算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她想叫沈氏好好的宣泄一番,这是一件好事,总比将这份委屈积压心头,抑郁成疾来的好。 可是苏信的一番话,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