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次恋你(1)(H)
许府。亭中。 许华羡手里的画上还题了一首《如梦令》: “春月桃花宴暮,玄鹤红莲静舞。唯忆偶逢时,粉瓣香芳没路。不负,不负。华影吾心长住。” 起初收到这份生辰礼时,许华羡为这委婉的告白感到十分悸动。但后来的后来,他都不敢相信这是柳韵织为他作的画、写给他的诗。他开始怀疑她的心意都是自己的错觉。香囊、泥人、画,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她曾真的对自己动过心。 柳韵织默念完这首词,今日忆起的所有场景统统在她脑中闪现:大雪,木簪,桃花,少年,灯会,泥人,银杏,平安符,林子,绿光……初遇并非记忆之始,却是动情之始。 她心口突然感到一阵绞痛,于是右手抓着胸口,身子撑在桌边。 “韵织,你怎么了?”许华羡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不轻,一手搂住她以便随时将她揽入怀里。他先前谈话间悄悄地挪了挪自己的凳子,此刻就坐在柳韵织身旁,距离不过半尺。 “没事。”柳韵织缓了缓,还好这阵不适很快便过去了。 怎么会只是没事?她居然不黏自己了,居然不向自己索要胸膛了……许华羡黯然失落。 “我送了阿羡这么多,阿羡可曾送过我什么?”柳韵织问道。 “纸鸢、木雕、我亲手捏的泥人,还有你喜欢看的话本子、红酥坊新出的点心、瓦舍的戏票……”许华羡死死地盯着柳韵织的眸子,他还在为方才那句“没事”恼怒。她不是惯会施展妖媚、诱人深入的吗,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愿意顺势投入自己怀里? 柳韵织回忆得出神,纸鸢是仙鹤形状,木雕是上好的香樟木雕刻而成的小兔子,泥人长什么模样不大记得了,话本和点心似乎是他来府中找自己的时候捎来的,瓦舍的戏最后貌似没看成。 看她一心都在认真回忆上,许华羡兀自愤懑。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过去发生了什么,而是当下需要发生什么。 他其实内心并不愿触及当年的种种,因为过往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得不到的折磨苦痛。 从初遇到分别,他和柳韵织单独见面的次数不足十次,每一次独处的时间在他看来也短暂地可怜。言语也好、赠礼也罢,他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永远停留在浅尝辄止、暧昧模糊。 而不像现在这般,他可以切肤地感受得到,牢牢地攥在手心。 但他的不安同样来得很快,柳韵织心思无常,卜籍又像一道无形的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们隔开。 他此时很想、望眼欲穿地想、迫不及待地想再一次拥有她的身体,证明她属于自己。 他今夜特意挑选了这么个好地方,为的便是制造一些云雨巫峡、潜入幽梦的氛围。他觉得气氛已然到位了,但柳韵织却全无他意。反常,太反常了。 反常得就像是下一秒她就会说:“阿羡,我不要你了。” 经历曾经之后,许华羡已生出了他的傲慢,想要自己高高在上、难以攻略,想要她心悦诚服、摇尾乞怜。 所以他故作淡然、冷漠、疏远,不愿轻易满足她的欲求,不愿被她呼之即来、终有一天挥之即去。 但他终究拗不过她的性子、耐不住自己的落寞,只有甘拜下风。 所以他决定放下身段,主动索求。这一回,不容得她半点拒绝退缩。 “柳韵织,你可还有何不适?”许华羡像是一条多年食不果腹、蝉腹龟肠的饿犬,瞧着一块肥嫩香酥、觊觎已久的美rou两眼放光,露出的獠牙上流着汩汩津液。他终于将这块rou带到了无人争抢的角落,这是他的rou,可以任他大口撕咬,狼吞虎咽。 “没有。怎么了?”柳韵织双眼天真无辜,似乎尚未察觉到他的犬视眈眈。 “想好了再答。”饿犬的眼神警告着危险。 柳韵织再次感受了一下胸口,自己已然恢复过来,并未有何不适。她只是头轻微晃动了一下,刚欲开口否认,唇就被饿犬咬上了。 好……湿热,好多涎水……对方的猛烈灼热让她措手不及。 先前亲吻他都会注意节奏、留下空隙,而这次的迅猛之势难以招架,密集进攻剧烈持久,檀口被封得不余缝隙,鼻子时不时也被他的鼻子堵住,根本没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 柳韵织不知怎么吻着吻着就被许华羡抽去凳子站了起来,推挤着靠坐在方桌边。她仰着头,觉得呼呼狂风吹搅着她,潇潇厉雨拍打着她,滚滚惊雷震耳欲聋,片刻间眼花缭乱、天旋地转,想推开他的禁锢也无力,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声。 越舔越饿,越舔越馋,湿濡的津液越流越多。 许华羡一边缠卷着她的兰香小舌,一边略带粗鲁地抚摸着她的腰、臀,压她身子后仰,下身在她胯间深深地磨蹭。用料厚实、百五十斤重的紫檀雕花八仙桌,经得起他和柳韵织这番折腾,再不济移动之下也会卡进地砖缝里,维持有力地支撑。 柳韵织两手慌忙撑住桌子,手掌滑过早已被许华羡合起的画轴,手指推倒了一只泥人。她觉得耻丘中有一团火在烧。本来红肿仍未消散,花蒂甚是敏感,硬物蹭了两下感觉更为火热。 大脑被吻得缺氧,意识崩然坍塌,她竟在一个吻里如此溃不成军。腿软之时终于被他松开唇瓣接住身子抱坐桌上。她在许华羡怀里,微抬下颚,脸颊绯红,胸脯起伏,气息混乱道:“阿羡不是说,不能碰那处的吗?” 许华羡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惊慌畏惧、语气的柔弱委屈。她就像一尾落网的游鱼,在他的侵略下城破池陷,越是挣扎畏缩越是令他束缚得更紧、愈发急不可耐地欲将她残噬精光。 “明日替你抹药。”不浪费时间多说一个字,便又啃上了她的唇。 他暗自得意,柳韵织有一天也会上他的当。 但他没想到的是,其实是他上了柳韵织的当。她一早就计谋好了,今日一定是他先动手。就在方才她便展现出了,傲者是她的姿态,柔弱是她的伪装,她早就看破如何以退为进,掌控他的心。而妖娆妩媚,只是她平日里百试不厌的手段。 不过,许华羡之后不久便发现是他陷入了柳韵织的算计。 软唇兰舌当然无法让饿犬餍足,只是为他开了个胃而已。 许华羡放过唇,开始舔舐下巴,吮吸脖颈,埋进她左侧的颈窝里嗅着她淡淡的体香。柳韵织不爱使用香料,所以身上是一股沐浴过后自然散发的奶香,正是这股香气让他从昨夜到今夜心心念念多时。 颈窝也要吸一吸。锁骨也要吸一吸。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软rou很快都会是他的口中之物。之前未曾尝到、未曾尽情享受到的,这一次全都要补回来。 他左手抓上她的rufang,好软,隔着衣服居然也能摸到中间凸起的一小颗茱萸,不过被他揉捏抠按了一会儿便硬挺了起来,他的yuhuo噌的一下燃得更烈。 与此同时,他不停地用胯下帐篷蹭着她的耻丘。 “阿羡,痒……好痒……要……”柳韵织声音迷糊绵软,像是在暖热中要化掉一般。 许华羡感受到,这尾鱼正腰肢颤动,原来是囚困中被激起了情欲。似痒似要,听着这她两声娇吟,他真想立刻就插进去让她温热湿腻的xiaoxue裹住自己的孽根,但他还是忍住了。慢慢来,珍馐美味要慢慢品尝。 他回吻她的唇,轻抚她的脸颊,手指在她耳垂上摩擦,嘴角是一抹令人中毒的笑:“乖,先带你回房。”就这抹笑,看得柳韵织有些眩晕。 许华羡托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腰侧,将她抱起走向自己卧房。这种事当然是要回房做了,她痛快之时销魂的呻吟和身姿怎可能在这毫无遮挡之地任凭府中他人窥听窥探。 柳韵织勾着他脖颈,还在他耳边娇喘着,原因便是许华羡边走还不忘边捏着她柔软的臀,手指滑进臀中沟壑里肆意摩挲。 许华羡的卧房就在亭榭对面,走出亭子没几步就到了门前。他打开门,跨进门槛,在背后阖上门。柳韵织哼唧道:“坏人。色鬼。” “可我听你喜欢得很?”许华羡两手缠上她的腰肢,歪过下巴蹭着她的头说道。 柳韵织未说话,而是在他耳垂上恨恨咬了一口。她的确是在他灌满洪水的欲池里沦陷迷失了。她刚为自己赢了上风,却陡然发现她又落了下风,羞怒无从发泄。 许华羡将她轻放在床上。他蹲下身替她解襦裙之时,瞧见了她裙上裆部的一片不小的深色痕迹。原来这女人恢复情欲之后这般容易湿、而且这般湿的吗?解开裥裙之后他知晓为何了,因为她没穿亵裤! 瞬间他便回过味来,原来她早有预谋! 当他褪下她的襦衣之时,发现她竟连亵衣都没穿!怪不得方才摸着感觉…… “你怎又不好好穿衣?”他倏然扣住她后脑勺,另一手撑着床塌,额头与她相抵,缱绻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勾引我,嗯?” 他并不在乎她先前的种种反应是否是怀揣目的的虚假伪装,他只在乎她是否还出于内心的想要他、愿意引诱他,而不是在他的禁锢撩拨下欲罢不能。 而柳韵织只回了一个字:“要……”清清楚楚的要,心旌摇曳的要。 许华羡噙住她的唇,令这副白皙香滑的胴体倾覆于自己身下。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有备而来,宽衣解带不过是一抬手的工夫,他便同她一样坦诚相待了。 他适才并未否认他是坏人、色鬼。他并不觉得,惯常勾引他行交欢之事的柳韵织这么说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毕竟,是他先对她动的邪念、起的歪心。 在他俩感情如同清浅溪流之时,他便蠢蠢欲动,在心里勾勒着波澜壮阔的江海。 那时他每日都在想她,想见到她,想她对他亲近,这样他便能回以亲近。 香囊诗画怎能如她墨发穿过指缝、与她纤指紧扣、朱唇相合那般让他安心呢? 情意不过是缥缈的云,远在天边,随风来去。 而他想要这朵云从天而降,用它的温度包裹他、缠绕他,让他感到这朵云属于他,不会消散,如影随形。 侵略冒犯,是他压抑在体内的一团烈火。 他不敢在她面前释放出一星火焰,他害怕她感受到了他越界的邪欲yin念之后抗拒嫌恶,因此与他分隔决裂。 所以在初知情事之龄,他总是在他炽热的眼神背后遮掩他的情欲。 初夜之时,他表现得游戏人间、风流浪荡、为色所迷,在满足自己的舒适快活之余略施怜香惜玉的君子风度,不令对方察觉他的真心。 而这一回,他终于决定不再抑制、克制,他要让她知晓,他很爱很爱她,失魂落魄地爱,魂牵梦绕地爱,他对她的渴望、贪婪,当初那寥寥数面、短短几言、浅浅笑靥远远不够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