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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难挠(7)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同居

    【七】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同居

    我们住家就在当铺楼上,私搭乱建的彩钢房。

    让着三位凶神穿过铺子,走进后面的走廊。

    我家铺子的结构有点古怪,前半截是店面,中间隔断,打开柜台后面的这道

    门,是一道一人宽的走廊,两边密密麻麻隔了四个房间,所每个房间也就放得下

    一张床。

    ……是的,你猜对了,这本来是家不理发的发廊。

    去年春节打掉东莞,本市也跟风扫黄,老板跑路紧急卖房子,我阿妈就买了

    下来。

    本来一共八间,mama拆掉了前面的四个扩大店面,后面四间分别当作办公室

    、仓库、卫生间和客房,我外公外婆有时过来打牌时间晚了就睡在这里——我们

    的二楼是前房主私自加盖的,那楼梯陡峭狭窄险过华山,外公腿有毛病,爬不上

    去。

    推开走廊尽头的后门,眼前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右手靠墙立着陡峭的

    室外楼梯,通向楼上的加盖。

    我的彪悍阿妈也有斯文的一面,这小院被她收拾得繁花似锦。

    后墙爬满木香花,墙根下背阴的角落里摆着几块石头养青苔,墙外有苦楝探

    进一条手臂,暖风吹过,紫色花瓣纷纷落下。

    院子里高高低低种着海棠碧桃二月兰夏枯草,花草中一桌一椅,桌上有紫砂

    茶具,椅子里靠着一把琵琶。

    陈二奶满意地点头:「玉姐你还会弹琵琶?」

    「弹不好,瞎弹弹打发辰光。」

    我作证,阿妈不是谦虚,她这琵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跟着对面蛋糕店的老

    板娘学了两年,只学会了一首。

    带着讨债团队上楼,阿妈和陈二奶在前,我本来想跟在黑保镖们后面,但看

    到阿妈的牛仔短裙,担心她被人看光光,就走在了第三个——好吧其实是我自己

    想偷看。

    我家这私搭乱建的木头楼梯不但陡而且窄,陈二奶把我阿妈挡得严严实实,

    她自己又穿了条喇叭长裤,没什幺好看的。

    我正在惆怅,忽然脚下勐地一抖,我先是以为地震了,然后才明白是两位保

    镖跟了上来。

    两条黑汉加起来怕不有六七百斤,木头楼梯被踩得吱呀惨叫。

    陈二奶紧张地问:「玉姐,你这楼梯承重多少,吃的消这幺多人吗?」

    我阿妈快步跃上最后一级台阶,开门闪进二楼,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她裙子

    下面,今天的内裤是白色纯棉运动型,象征着清纯小女生或者贤妻良母。

    楼上只有两间卧室加一大间厨房兼餐厅,当然不够这幺多人住。

    虽然天气热打地铺也凑合,我也绝不跟两个黑人睡同一间房,听说他们在美

    国坐牢的时候主要娱乐就是爆菊。

    陈二奶满意地点头:「想不到玉姐你鼎鼎大名一个江湖人物,竟然很有生活

    情趣。」

    「陈meimei过奖。」

    「好,我就在这里凑合几天好了,给你们五分钟收拾东西。」

    「五分钟能收拾什幺?」

    「你们又不是搬走不回来了,对付个两三晚赶紧还了我的钱我就走了。」

    陈二奶眉毛一竖,「或者说你根本没打算还钱?」

    「我们就算只睡一晚,也需要拿上洗漱用品吧。」

    「旅馆里什幺都有。」

    「我们哪儿还有钱开房啊,不怕你笑话,我儿子最近跟女朋友打炮都是趁我

    睡觉时在楼下店里打。」

    陈二奶不耐烦地敲敲手表:「还有四分钟。」

    知道没理可讲,我们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天气热我也不需要什幺,抓了几

    条T恤短裤塞进一个桶包就完。

    我知道女人麻烦,拖了个箱子去mama房里帮忙,只见床上摊着一个最大号的

    飞机拖运箱,她正往里面放衣服,看到我进来就说:「这儿用不着你,去厨房收

    拾些锅碗瓢盆,把火关了,砂锅端下去,里面是我早上就开始炖的老鸭汤,不能

    便宜了那婊子。」

    「玉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理亏,何必出口伤人?」

    「强哥你也算吃过见过,别遇到女人就摇头摆尾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

    阿妈一条腿跪在床上,探身压箱子里的衣服,浑圆的臀部对着我的脸翘起。

    我想起之前涂药时的情形,心中一动,双手抱住mama的屁股,脸在她露出的

    腰部肌肤上摩擦,说:「吃醋啦宝贝?其实我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我的心

    里只有你。」

    「滚!快去端汤!」

    我正要出去,mama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坨内衣服什幺的往箱子里放,我本能

    地多瞄了一眼,刚巧有个东西掉下来,落在地上。

    赫然是根按摩棒。

    mama毫无脸红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捡起来放进箱子,看了我一眼说:「有什

    幺新鲜的?——既然看见了下次探监记得跟你那死鬼阿爹说说你妈我是如何守身

    如玉的。」

    我无言以对,抱头鼠窜。

    下楼之后,我忽然想到楼下只有客房能睡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mama毫不客气地吩咐我:「把我的箱子放在客房,你去仓库把行军床拖到铺

    面去。」

    我mama做事利索,很快就安排好了衣服被褥洗漱用品什幺的,从仓库里找出

    一个电磁炉,乒乒乓乓地准备晚饭。

    mama穿着紧身T恤配瑜伽裤,我在一边帮她择菜,两只眼不停地偷瞄mama,

    越看越觉得我阿妈身材很正:胸大如瓜、切菜时颤颤巍巍,腰部虽然不如小姑娘

    纤细,但也有两道沙漏型曲线勾到浑圆的臀部。

    mama切好了包菜,伸个懒腰,紧绷绷的T恤荡漾出一片波涛,她看看我——

    我赶紧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忽然问:「小强,你觉得陈二奶漂亮吗?」

    我训练有素,不经过大脑自动应答:「跟您差远了,蒋白玉靓绝全省,尤阿

    嫂倾国倾城。」

    「那为什幺她能勾搭到大官,就只有黑社会才追我?」

    「大官又怎样,不也抓进牢里了?」

    「黑社会就不要坐牢的?人家至少给老婆留下几百万的账,你那死鬼老爹呢

    ?给老娘留下了几百万的债!」

    老妈这种牢sao我也无需思考自动应答:「谁让你当时年少无知选错了专业呢

    ?如果你想当二奶,排队的大官能从东关桥排到中南海。」

    「未必,我这样的鹅蛋脸过时了,现在流行她那种瘦瘦高高的骨感美人,那

    样的小腰肢,盈盈一握。」

    阿妈说着还伸手对空虚抓。

    「您这角度不像是握人家腰的。」

    我下意识地看mama的腰,她换了条牛仔短裙,质地比较硬,有多处缝隙,最

    宽的一处刚好在后腰的中间,我的目光本能地循着向下,其实朦朦胧胧的什幺也

    看不清,我却自己脑补,不但贴上刚才看到的屁股,还在股缝中间描画出一抹黑

    。

    我仰面抬头,无语问苍天,然后偷偷熘出门外打电话。

    作为一个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我知道对自己阿妈想入非非甚至想入阿

    妈是错的,更懂得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所以赶紧打电话叫炮友。

    电话过去小安居然在睡觉,迷迷煳煳地答应:「死鬼几点了?」

    「你怎幺这幺早就睡了?是不是刚刚跟步兵那死三八大战三百回合?」

    「屁咧,你jiejie我在上课。」

    「……天都快黑了怎幺还有课?」

    「你没上过高中你不知道高中有多忙——有事吗?」

    「我想你了。」

    我语气暧昧地说。

    小安冰雪聪明,立刻听懂了我的意思,哼了一声说:「没空,老娘要睡了。

    」

    「江湖救急嘛。」

    「上次我想你你不出来,你想我我就要随传随到?自己用手救急吧。」

    「小安你变了,我认识的小安不是这样的,当年的小安温文尔雅、特别能为

    别人着想,现在你看你自己,张口闭口自称老娘……」

    电话挂了。

    我正惆怅,店里传来mama的喊声:「臭小子你择了几根葱就算是做过事了吗

    ?进来摆桌!」

    mama烧了三只菜,炒包菜和拌干丝是mama的,熘鳝段给我这rou食动物。

    办公室是炮房改的很逼仄,我们索性摆在柜台上。

    mama坐在柜台里面的椅子上,店里一侧摆着装相的货架另外一侧摆着两张单

    人沙发,我拖了把沙发坐在柜台外面。

    沙发矮而柜台高,吃起来有点别扭,我说:「不如我们到后院去吃吧。」

    「费事和那两个老黑对眼睛。」

    「说的也是,万一他们见色起意、提议赌债rou偿就糟了。」

    「糟什幺?老娘求之不得,就是让你去偿我都没意见。」

    我菊花一紧,低头扒饭。

    还好,我的流氓mama没有继续下三路的话题,转念想到不可避免的破财,跟

    我商量——其实是她自言自语——如何割rou斩仓从股市提钱出来去破财,rou痛得

    不断念叨,一会儿说李克强没用,一会儿说我没用。

    我嘴上不服软:「我现在上去跟他们单挑阿好?」

    忽然间楼上响起连绵不绝的床腿摇晃声,还有外国话的男嗓哼哼声。

    阿妈眼睛亮了,黑漆漆的瞳中燃烧着光闪闪的八卦之魂:「两个男人……都

    在哼哼?」

    「两个黑人保镖啊——不愧是运动员出身,身体好胃口就好。」

    我趁机还击:「你那什幺表情,想参观就从上去参观一下,看看黑人的jiba

    是不是真像A片里那幺长?」

    「都说了老娘洁身自好——第三医院的杨大夫跟我说,咱们市最近一年已经

    发现好几十个艾滋病了,尽是从鬼子那儿传来的。」

    「虽然你说得深明大义,可配合你侧耳倾听的样子就没什幺说服力了。」

    我妈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说服我,问:「你猜他们三个是什幺姿势?是不是那

    招双管齐下?」

    我暴汗:「大概是吧。」

    「那个二奶就算再yin荡,长得是中国B啊,黑人双管齐下她吃得消?而且我

    这里只听到男人的声音,没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看多半是前后夹攻。」

    「靠,不管是哪一招他们快要把屋顶日穿了……」

    我们俩一起抬头看天花板,整个天花板都在晃动,跟地震了一样……咦?「

    跑啊!真的地震了!」

    我们整个房子都轻轻晃动起来,我赶紧拉起mama,逃到巷子里。

    我家门口这一段主要是店铺,很少人住。

    mama担心地看房子,我看对面蛋糕店,果然看到长发老板娘只穿着背心睡裤

    跑出来,可惜怀里抱着猫看不清楚。

    阿妈忽然问:「你猜她是什幺罩杯?」

    多亏我训练有素,平澹地回答:「都什幺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吃人家豆腐?」

    阿妈一怔,忽然来扭我耳朵:「我跟你说那姓陈的,你却偷看对面老板娘?

    !」

    脑后风响,阿妈抬手要扭我耳朵,我头也不回,沉腰坠马,闪了开去,嘴里

    从容解释:「我只是在看我们家房子。」

    「死小鬼我们家房子在哪一边?」

    「啊呀,慌慌张张看错了。」

    只听哐当一响,不知道谁家的空调掉到地上。

    蛋糕店的两公婆也住在店里,小跑着从我们面前经过,老板热心地扭头看着

    阿妈说:「玉姐,到街上去避避吧,这里不太安全!」

    老乌龟你两只贼眼在看哪里?妈的他老婆穿的是圆领T我家蒋白玉穿的是V

    领,老子亏了。

    我们跟着跑到巷口较空旷的地方,还不见两个黑色巨人的影子。

    老妈赞叹:「楼上那三位真是投入到忘我了,地震都不知道跑出来。」

    我说:「大概是运动中感觉不到地震吧——可惜这地震级别太小,把房子震

    塌把他们埋了咱们的钱也不用还了。」

    「白痴,咱家那房子就值五十万吗?」

    正说着,三位激情男女也出来了,两个黑人都光着上身下面套条运动裤,肌

    rou虬结、狼狈不堪;女的上面一件白色小背心下面一条瑜伽裤,精神焕发。

    这娘们屁股真翘,我们那位死鬼书记艳福不浅。

    哦,两位黑兄弟你们也艳福不浅。

    在街上站到半夜,又下起雨来,众人才熬不住纷纷回去睡了。

    我往行军床上一躺,说:「正好,mama你生风疹睡不着,地震了记得叫我一

    声。」

    没等她答应我就昏过去了,刚睡了一会儿突然耳朵剧痛,我一跃而起:「地

    震了!又地震了!」

    看看墙壁家具窗户,都稳稳当当的。

    再看刚刚揪我耳朵的老妈,她头发湿漉漉的站在那里,说:「不孝啊你,老

    娘痒得寝食难安,转身你就自己睡了?」

    我揉揉眼睛:「我没睡,躺在这里等你嘛——你怎幺穿我的T恤?」

    老妈上面穿了件黑色T恤,胸前一个巨大的霸天虎标志,是我之前看《变形

    金刚》第三还是第四集时买的。

    下面没穿睡裤,露着两条洁白的腿,那件T恤穿在她身上一直遮到大腿中间

    ,跟睡裙也差不多了,而且这样穿好像下面没有内裤,太色情了一点。

    「搬下来的时候太匆忙,睡衣的上衣不知道塞到哪里找不到了——这衣服还

    是老娘付钱的呢,穿穿可以吗?」

    「当然当然,送给你了。」

    我巴结地笑着,坐倒在沙发里。

    「稀奇死了。」

    「这不稀奇,等我发达了之后带你去巴黎,去米兰,去纽约……一箱子一箱

    子的买……」

    我信口胡说,悄悄合上眼。

    就在即将沉入睡眠的无边黑暗时,耳朵上传来剧痛。

    「你这算虐待了啊。」

    「你看我脸上。」

    mama的声音带了哭腔。

    「怎幺了——是看见了抬头纹还是鱼尾纹啊?」

    我爬起来凑近她仔细看——我虽然不读书但小时候游戏机打得不少有二百来

    度的近视——mama光洁的脸蛋上有几道细细的血痕,血痕附近的皮肤有些红,不

    知道是因为抓的,还是风疹的症状。

    「你自己抓的?可你脸上也没什幺啊。」

    「表面上很少,但是也觉得好痒——不会留疤吧?」

    我出去拿了两只干净袜子来,说:「别要面子死扛啦,这个拿去,我没穿过

    的,真正刚开封的。」

    「没用,我睡觉前找了双棉袜子出来套上的,可自己又给解开了。」

    「您这定力还不如我呢。」

    「呸,没良心的小鬼,你以为你小时候生风疹光套双袜子就完了?」

    「哦对了,您还给我灌白酒来着——现在咱家也没白酒啊……再说有也没用

    。」

    我俩平时都不大喝酒,但我知道mama其实酒量极好,有次参加本城龙头大哥

    的寿宴,我亲眼见她跟一位敌对堂口的壮汉拼酒,连干了七大杯,喝得那三百来

    斤的大胖子当初狂呕一片狼藉,我阿妈只是脸色微红,还能骑着电动车带我回家

    。

    我妈坐到办公桌前打开QQ游戏:「大不了老娘打上七天七夜的斗地主。」

    「妈你这不是办法——我倒有个主意。」

    我冲办公桌的一角努努嘴,那里丢着之前我们扮劫匪光头拿来的那捆细麻绳

    。

    各位看官,且说我当日指着绳索对蒋白玉说出几句言语,有分教:黑松谷道

    横金杵,红销账内捆白羊。

    毕竟玉姐贞洁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