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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个理智的想法。” 在高潮的余韵褪去之后，二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卢西恩沙哑地说道：“我们只是为了同一个计划的合作伙伴。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我知道。”奥黛丽轻声说道：“但我是在说我可能会爱上你，而不是在说让你爱上我。”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奥黛丽拂开他脸上的碎发，抚上他的侧脸：“我尊重狼人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天性。但那不影响我们做这种事，不是吗？” “我接受和你上床，是因为在我们的计划里，你需要以这种方式获取我的狼毒。”卢西恩沉下声音，带着警告意味地说道：“这不代表我愿意永远被你囚禁在这里，像你说的——做你的性奴。” “或许我可以做你的。”奥黛丽露出一抹笑容，故意挑衅似的说道：“结束之后，我可以跟你回你的狼群。你们狼人会有发情期吗？我猜就算伴侣死亡的狼人在永生中也会有性欲，你可以用我来发泄你的欲望。俘虏一个吸血鬼做性奴，你的族群会更加崇拜你。” 卢西恩深感冒犯地盯着她，赤裸的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如果不是犬结仍旧将他们锁在一起，他一定会立刻起身离开。但此时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拒绝继续看着眼前的女人。 奥黛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欣赏愤怒却无法动弹的狼人在毫无威慑力地呲牙、两腮因怒气而反复绷紧，忍不住发出一两声轻笑。 卢西恩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看向眼前女人的笑容：“你又在试图激怒我。” “没错。”奥黛丽高兴地说道：“而且我成功了——又成功了。” 卢西恩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我的确想跟你回你的狼群。”奥黛丽试着转了转身体，仰躺着、看向雕花的床顶：“如果我真的成功了，吸血鬼会悬赏猎杀我。如果我孤身一人逃亡，只有死路一条。如果那样的话，我不如放弃融合狼毒，直接和他同归于尽。” 卢西恩侧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刚才你咬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画面。”奥黛丽得不到回应，转开了话题：“我好像是从一个木框的小窗户、或者一个方形的洞，只有这么大。” 她抬起手，用两根食指和拇指的指尖相对，比出了一个小小的方形：“从这么大的一个木框里向外看。外面是漆黑的森林、骑着马的女人、发狂的狼人和野兽的咆哮，一只狼人跳到我的面前，它发现了我。然后我看到一个男人解开了脖子上的东西，他也变成了一个狼人，撞开了几乎要抓伤我的那一只。” 奥黛丽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狼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是我。”卢西恩说道，他试探着动了动，发觉犬结已经消退了，就翻身仰躺着，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帘：“骑马的女人是索尼娅。她去接应人类贵族的时候被威廉伏击，我去救她。” “然后呢？”奥黛丽支起上身，看着他追问道。 “然后我因为擅自解开维克多给我打造的狗项圈，被维克多当众抽了三十鞭。”卢西恩索然无味地说道，起身走去窗边，“如果你想知道这段的话。我被打得很惨，然后被扔进了地牢。” “我是问，我呢？”奥黛丽也起身跟了过去，“我呢？如果我看到了你们，我当时一定也在场，然后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之后都在地牢，大小姐。”卢西恩没好气地说道，他挑开一点窗帘，看到外面的太阳仍未落山。 奥黛丽没有再说什么，垂下头整理起窗帘上的流苏，即使那东西根本不需要整理。 “好吧，好吧！”卢西恩烦躁地说道：“你应该是车里的那些贵族，但我不知道里面都有谁，也许的确有人类蠢货来吸血鬼的地盘还带着他的宝贝小女儿什么的，我没见过他们，我以为他们早都死了，被维克多杀了——或者咬了。后来我就逃跑了，然后再回来杀维克多，我只能确定我杀掉的吸血鬼里没有你。在你把我打晕带过来之前，我没见过你。” “所以我是人类的后代。”奥黛丽轻声说道：“你从威廉的狼群中救出了我和我的家人，但维克多或许杀了他们。在你屠城之后，我还活着，吸血鬼们为了重兴族群，把我也变成了吸血鬼。所以我醒来之后，才会有这个念头。” 卢西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所有吸血鬼都是人类的后代。狼人也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变成蝙蝠。”奥黛丽突然说道，也挑起窗帘，看向窗外的阳光：“但我现在猜，就像你的出生是为了拯救狼人族群一样，我的出生——或者新生，是为了终结维克多的永生。” “或许吧。”卢西恩随口答道。 奥黛丽没有回应。她看着窗台上橘色的夕阳，试探着将手伸了过去。 紫外线在她的皮肤上灼烧，发出嘶嘶的响声。卢西恩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惨白的手指上，赫然一片青灰色的灼伤痕迹。卢西恩将她的手指凑近唇边，替她舔舐那些伤口。 带着狼毒的口水涂满死去的皮肤，伤口发出微微的紫光，化成一缕烟雾消失。 “你看，”卢西恩轻声说道：“你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