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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呢。”他转过脸,又是吊儿郎当的笑,“就硬得想哭。” “胡说八道。” “哎,不信你摸摸……” 她当然红着脸往后躲,他笑嘻嘻爬上床去追,两个人又闹起来,没完没了。 她在此许愿,希望上帝仁慈,令眼前无聊又美好的时光,漫漫长。 云贵高原紫外线直射灼人,正午时分,深冬的温度也能晒成夏至。 余乔在市里随手买了件白衬衫穿着,尺码不对,松松垮垮露出一段锁骨与白色吊带衫,头发绑的也低,她慵慵懒懒靠在车窗上,盯着道路两旁不断远去的冷杉树发呆。 越接近目的地,越是不安,她一阵一阵的心焦,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他们在抢劫始发地停下,陈继川下车从绿化带里找出他当时留在这的东西,再重新别回腰上。 余乔什么也没问,她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 她有些闷,板着脸不说话。 陈继川时不时捏着她腮边rou,逗她玩儿,“怎么了怎么了?发什么愁呢?跟个小老太太似的,满脸褶子。” 她还是闷着,拖住他伸过来的手反握住,喃喃道:“我不想回去。” 陈继川瞄她一眼,“别指望我跟你说不想回就不回,余乔,我不弄私奔地下情那套。” “我没想逃……”可惜反驳得有气无力。 “我看你,长得就像只鸵鸟,浑身冒傻气。” “我是鸵鸟你就是乌龟。” “可巧了,我就是一乌龟王八蛋。” 她算是看出来了,陈继川这人平常人模狗样的,一到她跟前立刻转性,臭不要脸到了极点,怎么说他都能应,油盐不进。 她投降,继续数路旁的电线杆子。 一路顺利。 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陈继川和余文初事先通过电话,为了多陪余乔,余文初推了应酬专程在家等。 陈继川去停车,余乔先他一步进门,却没料到还没来得及脱鞋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宋兆峰。 他不敢碰她,张开双臂,合抱时留着空余,只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她闻到檀香木与须后水混合的气味,一贯的精致、保守、点到即止,却过于刻意。 而属于陈继川的,则永远洒脱,永远粗犷,永远不受束缚。 宋兆峰穿着他出入于高层写字楼的精致——合体的西装,合适的年纪,合格的家事,合着家长与世俗的统一要求,简直完美。 “回来了?累了吧,洗个澡上楼睡一会儿。” 红姨也凑过来,笑盈盈打趣余乔,“上次问你你还不肯说,你看,人都到跟前了。这一表人才的,对你又好,我看了都羡慕。” 余乔还是冷冷的,站在玄关处,看着满脸殷勤的宋兆峰问:“你来有什么事?” 他面露委屈,“看你那么久不回,怕你有事。” 余乔说:“宋兆峰,你让我为难了。” “阿乔——” 红姨看出不对,借口去收拾厨房,匆匆脱身。 余文初身份尴尬,不好开口,只得由得他们在门口对峙。 宋兆峰上前一步,着急解释,“余乔,我挂念你。你在不回来,我怎么能安安心心一个人去度假?” “为什么不能?” “余乔,别挡着伯父的面跟我闹别扭。” 她觉得好笑,轻蔑地扫他一眼,尔后说:“拿我爸压我?宋兆峰,什么人你都能使得来。” “阿乔,你误会我。” “算了。”她长舒一口气,低头换鞋,“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脾气,既然来了就待两天,回头跟我一起走。” “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快?” “你不就是专程来催我的吗?”她单脚换鞋,站不稳,宋兆峰扶她一把,半抱半拉。 而陈继川就在这个点走进来,时机掐得刚刚好,刚刚好把误会扩得无限大。 他与宋兆峰俱是一愣,两人相互打量,陈继川高略高,但稍稍驼背,最终由宋兆峰先开口。 “你好,我是宋兆峰,阿乔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陈继川手上还提着余乔的随身行李,他扬眉,冲余乔歪嘴一笑,说:“噢,余乔是我姑,我是她侄儿,我陈继川。” 宋兆峰与他握手,“你好你好,这些天,阿乔多亏你照顾。” “哪能啊,都我应该的。”他说话带着懒洋洋的语调,浓重的卷舌音,天生一副痞气,与宋兆峰南方人的谨慎自恃对比鲜明,稍顿,陈继川看着余乔说:“我亲姑我能不照顾?” 然而余乔却垂下眼,换好鞋之后说:“你不是着急有事?还不走?” 陈继川把她的行礼放下,和余文初打过招呼,“是有事,马上走。” 说完,插着兜就走。 余乔扶着鞋柜看他走远,等陈继川消失在长路尽头她才转过头,却撞上宋兆峰的探究。 她皱眉,提起包独自向二楼走,“你上来,我们谈谈。” “刚回来,不多陪陪伯父?” “宋兆峰,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上楼,余乔把房门锁死,把唯一一把椅子让给宋兆峰,自己靠墙站着,抬脚用鞋跟敲了敲墙裙,冷着脸道:“宋兆峰,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宋兆峰急忙解释,“我来看看你,阿乔,你不用这么大戒心。” “我以为我们已经有共识。”她摸了摸口袋,里面藏着半包三五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她把半瘪的烟盒捏在手里转圈,低头看着鞋尖说,“你这样……让我为难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我只是——” “宋兆峰,我好了。” “什么?”他拧着眉头,满心疑惑。 余乔抬眼一笑,“我和人上床了。”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没有任何遮掩与羞愧,反而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 就像陈继川。 第十六章剖白 “余乔——” “宋兆峰,你不为我高兴吗?” 他胸口一阵酸胀,哪谈高兴呢? 他看着她,却读不懂她。 关于他的心意,她是装傻还是刻意忽视? 他咬牙,握紧了拳。 宋兆峰说:“我们明天就走。” 余乔不答应,“我的事你说了不算。” “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总在想方设法摆脱过去,包括和瑞丽有关的所有人,所以我不懂你现在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就当我……疯了吧……” 她的尾音很轻,最后一个字被阿虎的叫声掩盖,毫无踪迹。 窗外日光倾斜,阿虎在最后一抹光下舔爪子。 宋兆峰看着她,仿佛看陌生人。 他正遇见一个前所未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