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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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高启强死后的一大乐趣就是播报天气。 安欣,今天太阳还蛮大的,37度!别太被日头照到;上次你大太阳天回来,我用手碰你,还记得滋啦一声吗……手掌都烫散了。高启强说。 安欣不理不睬。 对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茶楼那边的虾饺,我想吃了,帮我供上。高启强又说。 安欣继续专心趿拉鞋子,不理不睬。 “安欣!你听到没有安欣!” 安欣终于忍不住了:“你叫个外卖还要贴外送费呢!你在家一待一天,我早上还有会要开!市领导要旁听的!我要发言的!你在旁边一直吵吵,发言稿我到现在还没记熟!” 你都二级警督了,两星两杠。高启强对这套倒很熟。你都副处了,至于那么紧张吗。 “……或者我跟着你去开会也行啊?忘词的时候在你旁边提点几句?别人又看不到。” 安欣颇为无语地看着高启强在他眼前飘来飘去,那张半透明的脸含着“让我掺和一把”的期冀。 安欣挥挥手:“去去去,这么大太阳,你一出门魂就飞了,这不刚刚你自己说的。都做鬼了,能不能消停点。” 高启强抱着臂看他:那必然是不行的,不然怎么入不了九世轮转,不然怎么一直要跟着你不放呢?安警官? ……安欣头都痛了,他悲观地想,我的稿子啊,还没看熟啊。 好消息是会上其实他读得很顺畅,坏消息是下班之后他想到回家又要见到高启强了——一个一天没见到安欣,于是下班之后格外想和他说话、格外想用“我当大老板的这几年”指导一下安欣工作的高启强。 下班了,但没完全下班,有点像去上另一个班。 ……不确定,再看看。 安欣回家之后也没有期待真有田螺高启强帮他做好热菜热饭。高启强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灯都不开,夜色渐黑,房间里除了电视屏幕的光之外只闪烁着高启强身上的莹莹磷光,像是旷地上的鬼火。 “虾饺有带吗?” “吃个头的虾饺,和警局根本反方向欸。你去过那么多次你自己不知道?” 那你手上提着什么?高启强探头去看。 安欣左手一提,右手一提——食堂打包的菜,还有一块小蛋糕。 他吃食堂大锅菜,高启强吃小蛋糕。 ……高启强吃不上小蛋糕,他边咽口水,突然开始想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你把蛋糕供上之后,蛋糕不就全沾上香火气了?那供完之后你不就吃不了了?” 安欣说无所谓啊,我本来也不是很爱吃甜的。 那要不这样,我附你身上,你再吃蛋糕,这样我也能尝到滋味了…… 这套我熟!安欣接话,然后你就附我身上,就不走了,哎!两年内我就能升上正处了!再过两年京海市警局又在你高启强掌握之下了! 高启强谦虚了一下:“两年还是太少了;而且怎么能说是又呢,之前不一直有你死撑着在吗。” 总之后来变成安欣吃食堂菜,安欣吃小蛋糕。 现在不比当年,小蛋糕技术也日新月异。硬质的奶油拉花没有了,也不是植脂末的了,吃在口里的感觉很蓬松很甜,嘴一抿就化了,像是要把当年的回忆也覆盖掉一样。 高启强搓搓手指,用指尖去捞奶油花。 手指捞了个空,从蛋糕里穿了过去。 “你还记得当年你送我小蛋糕吗?” “……记得。” 安欣当时对没让高启强吃上小蛋糕心怀愧疚,于是认上了死理,动不动就送小蛋糕。一开始还找理由,什么五一劳动节了!什么局里破案子了!什么点心店正好在打折! 后来借口也越来越随便,什么周末了,什么我看你今天辛苦,我猜你今天大概也许可能会想吃……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想到,其实你是不是已经吃腻了,我不买了,你也没再向我要,我心里就明白了……” 过去那么多年的回忆啊。安欣想着想着眉头都皱起来了,食堂打包的排骨吃起来也不香。兜兜转转二十年,最后他和高启强还是在了一起。 他追捕的那个人,他留心一举一动的那个人,他把所有青春全透支上、只为了能够再约束得紧一点的那个人,现在身体已经被火化成疏松的一大包骨灰了,扎在红布袋子里,埋在不见天日的石匣里,魂魄却留在了他身边。 只有他能看见,只有他能感知到的高启强,像二十年清醒以后突然做的一场大梦。 如果这是个故事,那故事已经到尽头了;但他的人生呢? 反正想想真是挺苦涩的。安欣叹了一口气,扭头想问问高启强自己的想法,转头发现那鬼看着小蛋糕一脸潮红……一脸扭捏。 好嘛。他俩根本没在想同一件事。 安欣睹物思人,高启强睹物发情。变鬼之后他更是愈发不把人伦常情之流纳入考量了,反正除了安欣又没人看得见他。 性致来了,想做了,他基本是随时随地就拿脚缠住安欣,磨蹭啊、亲吻啊、拿臊得人脸红的话在安欣耳边轻轻吹啊……种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 大概鬼也是会让人催情的,像传闻里的什么精怪一样,吹一口气就让人面红耳赤,让人想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上一番。 不然安欣怎么会硬得那么快呢?他又不是把持不住!天地良心,他晚饭还没吃完! 高启强显然是没什么良心的。安欣吃安欣的,他吃他的,嗦着安欣半勃的性器,非常自得其乐。 安欣能感觉到性器被一点点吞吐进了一个湿且凉的地方,和人体的温暖截然不同,但箍得很紧,像有什么压强一样,竭力地把自己那根东西吞进更深更滑的地方。 高启强吞咽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喉口的收缩和挤压,压迫感紧贴着guitou,像是要把体液榨取干净一样。 高启强口了半天,下巴都酸了,有点失望:安欣,射给我啊。我也要吃饭的啊。 ……人吃饭,鬼吃精气是吧。 既然高启强不让他好好吃饭,那这口精气什么时候喂过去,也不由得他了。 安欣赤着脚去踩高启强的yinjing,感受那根从未使用过的东西在自己脚趾间一跳一跳的,精神得不得了。 安欣和高启强玩各种方式的时候不常玩他的前面。倒也不是兴趣问题,纯粹只是因为高启强后面用得太多,前后一夹攻,就很容易后面痉挛着失禁了。 安欣其实无大所谓,正常的生理反应嘛!尿了就尿了,谁还没个尿床的时候?再说我看你尿的时候手指抓床单抓得那么紧,看起来也很享受啊? 但高启强就会突然羞赧起来。 你说这人吧,说sao话的时候也毫无心理负担,拿屁股去磨别人性器时好像也玩得很开心,又那么乐于拉着安欣开发自己的身体,但偏偏这方面就是端着姿态放不下来。 每次淅淅沥沥射出尿水之后高启强就会突然化身鸵鸟,脸埋在枕头里,安欣说什么他都不搭理。 高启强刚“弹劾”陈泰的时候安欣心里郁结着各种各样的事,高启强拉他上床,他也把这个过程当成拷问般发泄。到最后也流着泪,觉得自己对不起李响,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孟钰,总之谁都对不起。高启强就被他带着这种情绪干到失禁了,新任的总裁就这样瘫软在自己的排泄物里跟着安欣一起流泪,任由安欣边哭边干他,边往前捅身子边问一些高启强你为什么这样待我之类的很难回答的话。 最后昏过去之前高启强还记得拿手去擦擦安欣的眼泪,但是越擦越多,糊得那只保养得当的rou手满手的眼泪鼻涕。 他自己也表情管理一塌糊涂,泪水模糊眼眶,一个哭泣的安欣在眼泪里折射出七个,同样的痛苦,同样的被辜负的受伤表情。眼泪越哭越多,视线模糊下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也一头昏倒在安欣手臂里。 高启强清醒以后身体倒是被清理干净了,就是俩人达成了无言的默契,再也不能用这种程度上床了。精神上吃不消。后来两个人年纪上去了,rou体也吃不消了。 现在好了,高启强变鬼了,免去了五谷轮回之苦,没失禁什么事了。那不得使劲玩啊。 有一次安欣被他烦懵了,捻着一串小珠子就往他尿道里塞,塞完后还上下滑捏着柱身,细珠链就被尿道脆弱的黏膜裹着,在细缝里上下滑动。 ……那天高启强叫得有多大声自己是记不得了,但他还记得那种射得膀胱要从尿道翻出去的感觉。 总之做鬼也有做鬼的便利,吃得到安欣的精气,看得到安欣本人,想的话还能随时搓搓他那头一直剪得很短的寸头,优点还是很多的。 其他的优点诸如,化形方便啊。 身形一朦胧,安欣踩着的就不是那个惯常见到的眼尾有细纹的高启强了。看年纪好像才十六七岁,算起来正好是在旧厂街讨生活的时候。 少年时期的高启强依旧一头乱糟糟的卷毛,但胳膊大腿都瘦瘦细细的,一看就是发育的速度超过了营养供给的速度。 ……安欣伸手去捏捏他的屁股。怎么还是rou乎乎的。 少年高启强嘴角裂着一道口,也不知道是和谁打架打的——眼神还是老样子,倒睫,湿润,下垂眼。只是瞳孔里透露出活了五十多岁的精光:“……安叔叔,你要做什么……安伯伯?” 少年人的手掌讨好般地从安欣的裆摸到安欣的脸:“安叔叔,这方面我是不太懂的……你看我多长出来的器官,家里人也没带我去医院看过,你帮我看看好吗?” 玩这一套? 高启强把女屄掰开,展露在空气里。那青涩的xue口还呈现着没被jingye滋养过的姿态,也没经历过性事,不是日后烂熟的艳红。现在只是随着手指的动作紧绷绷地撑在那里,一颗阴蒂倒是肿得老大,等待安欣检阅。 安欣乐了,假装入了戏:“好噢,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安欣通过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方式,很有条理地开拓着那汪还没发育完全、和之后相比会更浅一点的xue口,深深地拓入rou壁褶皱间最深的地方,教导了高启强一些很实用的法理知识: “知不知道强jian未成年人要判几年?知不知道量刑是按什么基准来的?知不知道性侵犯罪会对未成年人身心造成多大影响?” 未成年人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似乎没办法完全容纳已经在性事上和高启强携手越走越远的安欣。 溢出来的那部分太超过的感受,他只能混着尖叫咬着牙往肚子里咽,头脑一片混乱,也忘记了自己给自己立的人设:“安……安欣……够了,我错了,嗯……放过我、放过我……” 安欣的姿态和拒绝他“带点茶楼虾饺回来”时一样,不为所动: “错哪了?认罪认罚知道吗?具体判几年知道吗?社会影响知道吗?未成年人保护任重而道远啊!”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未成年人失去保护的后果多么严重啊! 高启强都快被干得翻白眼了,安欣老往他熟悉的基础敏感点顶。但是,但是,这具年轻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得住这样的折磨啊。安欣犯浑起来的可气程度真是和他半斤八两,京海的一对卧龙凤雏…… 高启强退缩了。安欣“与天斗其乐无穷”的精神似乎在斗鬼方面也小有所成,他每次一想靠化形搞角色扮演——00年的鱼贩子,06年的暴发户,22年得体的代表委员,最后都被安欣身体力行的色情普法教育打败了。 安欣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普法活动中获得了极大乐趣——现在高启强已经可以完整背诵刑法里涉及公职人员犯罪的内容了。 周末的时候安欣还抽空备课。高启强偷偷摸摸想看他一大早起床在看什么,看到蓝底白字男讲师,厚大法考! 之后安欣住的小区就突然莫名其妙停电很久,有说是管线挖断的,有说是物业的问题,也有说是供电局出大纰漏。 他问高启强怎么看,高启强虚情假意沉思一会,说,大概是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