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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郡大家族族长的堂会,寒江并未参与,寒家去了一位家主。洪麓倒是端端正正坐在了洪家家主的位置,像是昨天晚上,根本无事发生,而他身边的那把佩剑,却是不见了踪影。墨沧澜本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但架不住洪麓和木三张老硬是生拉硬扯地将他拉入堂会之中。月见微摇身一变,化作妖兽模样,也是蹲在墨沧澜怀中随他一起去了堂会。这种堂会,其实最没意思了。从头至尾,都是各家争执不休,喋喋不停,然而到了最后绝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多只不过是安排些人,在有可能受到屠村的下一个地点,各家联手巡逻,再商量着是否让木家提供一些蛊虫,或者让卢家提供些丹药。月见微打了个哈欠,偷偷摸摸地钻到了玄冥空间里面,去看他的那些白菜萝卜灵草去了。这些日子,灵草已经长得相当旺盛,再过不久,就能收获了。月见微看着那正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土壤中翻来翻去进进出出的灵火虫,在它身上戳了一下,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来挖矿。”灵火虫动了动脑袋,朝着月见微打了个滚。月见微便动了让灵火虫前去挖矿的心思,他之前听洪麓说,那些个野矿里面,有不少矿藏都是藏在岩浆烈火之中,采矿奴根本采不出来,必须要用上特殊的法宝才能取出。倒是这灵火虫是个不怕火的,说不定拿去刨矿石,也是有奇效。灵火虫当即便抖了抖胖乎乎的身子。独角苍寒兽迈着步子走过来,很是嫌弃地看着月见微那全身黑不溜秋的样子,道:“你何时,才能恢复你原本的模样?”月见微一听,便说道:“我这样子,虽然丑了些,像你一些,但我原来的样子未免太好看太扎眼了,容易让人盯上,我决定日后就这副模样了,你也不用感到荣幸。”独角苍寒兽:“……”这场堂会开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结束,结束之后,洪麓问道:“墨峰主,随你一起来的那义弟呢?”刚问完,便看到从墨沧澜衣服里面钻出来的黑不溜秋煤球蛋子。洪麓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说道:“原来月丹师的原形,颜色这般纯粹啊。”月见微嗷了一声,道:“我是不是长得蛮丑的?”洪麓哪里敢说丑,连忙说道:“就是黑了些,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莫要丢了就行。”月见微乐了,道:“也是,不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个结果。”洪麓叹了口气,道:“哪儿能有什么结果,不过是卢鹤唳抓着我们昨日闯入白火村中不放,还非要说坏了他们的计划,非要让我们出人,前去他们的属地巡逻。”月见微说:“那寒家呢?”洪麓道:“寒家也一样,每家日后都要出动一百位弟子,日夜在阴气较重的城镇巡逻,每个城镇也要出人,若是发现不对,便要立刻放出信号求援。”墨沧澜淡淡说道:“也不算是一点结果都没有,至少,各家都已经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了。”月见微道:“此事也不能暂时就这么算了,不如再去白火村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说不定能寻到那驭尸者或者鬼傀的踪迹。”“已经派人去看过了。”洪麓道:“没什么结果,那驭尸者藏的颇深,尸傀都被烧成灰烬了,鬼傀也无影无踪,哪里能看到什么痕迹。”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偏僻之处。月见微说话便直接了不少,道:“洪家主,我昨天晚上突然发现寒二哥极有可能是鬼傀,所以便行事仓促了一些,不过,你难道不觉得,卢家才是真的有些问题吗?”卢家人从头至尾都显得很是奇怪,就算按照他们的解释,那村中的百姓死了,生怕连魂魄就没个去处,所以才封锁村落,那和他们将此事隐藏着不对任何人透露风声,又有什么关系?洪麓冷着脸,道:“我自然是怀疑他们,哪个家族,不觉得他们很是奇怪?”月见微道:“哪有为何?”引而不发,只是暗中怀疑而已?“若是早些年,寒江还做家主的时候,哪里有卢鹤唳在南陵郡撒野的日子?”洪麓嗤笑了一声,说:“寒江原本乃是寒家家主,他修为最高,已经到了破丹境,卢家人哪里敢搞出什么事情来?”月见微挑了挑眉,他的确感觉到寒江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和寻常人颇为不同,却没想到,他曾经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了。墨沧澜鼎盛的时候,也不过如此罢了。纵然如今改行鬼道,修为倒是并未折损太多,只不过,南陵郡因为地理位置极其特殊,对鬼修素来避之不及,恨之入骨,寒江一旦施展过于厉害的道法,自然会被人一眼看出,后果难以想象。第291章南陵郡形势远的不说,就说月见微单凭他的几声箫声,再加上那两只变了颜色的纸鹤,就能隐隐猜到寒江身上的古怪,便可见寒江是施展道法的时候,有多少约束。洪麓边走边道:“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那年寒江身亡,成了个连自己都顾不住的鬼修,失踪了半年,这半年里,寒家发生了大事,东院和西院决裂,西院直接去了万魔窟,投奔了那里的魔修,同时还顺走了寒家几世几代留下来的那些功法秘籍、法宝丹药,几乎将寒家整个给搬空了。”这些事情,是寒江从未对月见微和墨沧澜说起过的。但只是只言片语,便能听出当时寒家的惨状。“寒江的兄长,也就是寒净水,本是个对管理家族好无兴趣的人,日日都在外面游山玩水,修为也不高,只能临时受命,回了寒家主持大局,没人知道那半年时间,寒家是如何撑过来的。那时候,刚巧我爹和我娘,出了意外,被人害死了,洪家也乱作一团,我光是管顾着家族都难,却还要分心去找寒江,寒家的事情,我只能可帮一手就帮一手,更多的,却是做不了什么了。”洪麓此时已经能平声静气提起那段仓皇的过往,他顿了顿脚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亭台旁边等着他的寒江,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寒江的兄长,一开始便告诉我,寒江为了三界大门的事情,孤身一人去了春风不度,许是已经没命了,叫我莫要再等他。”洪麓早已在心中有了准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寒江一日不出现,他就一日当寒江活着。那是一段兵荒马乱的岁月。心上人不见了,很可能是死了,爹娘也被jian人所害,性命都丢了,寒家混乱,洪家也一样混乱,洪麓至今想起那些年的往事,都禁不住感到心惊rou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