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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透出的冷漠,叫人心惊。扔下绢帕,裴清黎走向徐后的卧房:“大哥,我们该去见见那位皇后娘娘了。”裴清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抬步跟了上去。一只信鸽从豫州城中飞出,雪白的羽翅扇动,向北而去。静园之中,裴蓁蓁从停在窗沿的信鸽脚下取下小巧的竹筒,展开字条。“谁的消息?”王洵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耳畔笑着问,声音低沉,裴蓁蓁能感受到背后他胸腔的震动。“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晚?”裴蓁蓁没有回头,随口问道,今日王洵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三刻。王洵便笑:“去我们未来的新房看了看,如今已近完工,再过些日子,便可以住进去了。”这话的暗示意味很明显。裴蓁蓁却不顺他的意,故意问:“难道这静园你住得不开心?”“自是开心的,不过,我们也该考虑考虑日后。”王洵意有所指道。他们若是成婚,当然就不能继续住在静园,王家特意为其买了一处地皮,府邸所有的设计都经了王洵的手,处处都符合裴蓁蓁的喜好。“不知夫人觉得,我们的婚期定在何时合适?”王洵凑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惹得裴蓁蓁忍不住瞪他一眼。将手中纸条塞给王洵,裴蓁蓁转开话题:“豫州来的消息,刺史已死,豫州落入我大哥五哥之手,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带着徐后和李崇德北上。”到时,李见微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天下之主,而裴蓁蓁,也能为萧明洲报仇了。王洵接了纸条,却没有被他转移注意力:“嗯,那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裴蓁蓁羞恼地便推开他:“你怎么就想着这事儿!”“终身大事,我当然要时时惦记着。”王洵抓住她的手腕,笑道,“夫人如此,难不成是害羞了?”裴蓁蓁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移开眼不肯说话。王洵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是真的说中了,蓁蓁她,原来是害羞么?他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深了些许。见他如此,裴蓁蓁恼羞成怒,甩开他的手,狠狠踩了他一脚,就要离开。王洵从背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裴蓁蓁便回到他怀中。王洵调笑道:“夫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再逃不掉的。”眼见裴蓁蓁真要恼了,王洵立刻见好就收,低声道:“蓁蓁,没事的,不要害怕,成亲之后,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裴蓁蓁微微低下头,不错,对于和王洵成亲,她的确是心有惶恐的。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嫁过人,对于未知的事,人总是会忍不住恐惧的。况且,裴正和萧氏的先例在前,让裴蓁蓁很难相信所谓的幸福,她更害怕,流着萧氏的血,她根本做不好一个母亲。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是因为王洵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深藏的恐惧,将她抱紧:“蓁蓁,我会陪着你的。”“王洵,我没做过别人的妻子。”裴蓁蓁垂眼,眼睫如颤动的蝶翼,她大概不能做好。王洵低笑一声:“蓁蓁,我也没有做过别人的夫君。”“所以不必担心,我们一起努力,哪怕出错,也没什么要紧。”空气中光影浮动,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良久,裴蓁蓁才轻轻嗯了一声。“王洵,明年春天,我们成亲吧。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再过两章完结!写得好累啊QAQ尴尬,搞错五哥名字了,已经改了⊙﹏⊙☆、第一百零九章裴清行一行人到雍州之时,已经是昭明五年的秋天。雍州盛安城中,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都带着喜色,又是一年秋收,今年风调雨顺,想来他们都可以过个好年了。再有,庇护雍州上下的端王顺利归来,市井百姓不懂什么天下大势,只为李见微能平安而真心高兴。风掀起车帘,露出其中徐后苍白憔悴的脸。李崇德坐在她身边,身形比起洛阳之时,也消瘦许多。街边有小贩担着货担沿街叫卖,吸引了李崇德的目光,就在不远,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颜色鲜亮好看,叫他忍不住吸了吸口水。被风掀起的车帘落下,李崇德眼中再看不见那鲜红的颜色,神情因此黯淡下来。不过离开洛阳之后,他似乎也懂事许多,最起码这时没有叫嚷着要停下来买冰糖葫芦了。“珊珊,我们还要坐多久啊?”李崇德问身边的徐后。徐后冷淡地瞥他一眼:“快了。”李崇德便露出一点欢喜,等停下来,就可以用饭了。对于李崇德而言,一只纸鸢,一串冰糖葫芦,一顿饭食,都是能让他开心的事。在他的世界里,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简单,简单得甚至让徐后感到嫉妒。他不知道,越是靠近这座城池,意味着徐后的生命也逐渐走向终点。“珊珊,你不高兴么?”李崇德又小心翼翼地问。徐后脸上露出冰冷的笑:“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傻子,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李崇德虽然傻,也听得出,这话是在骂他。他瘪下嘴,向后缩了缩。徐后闭上眼,心中一片冰寒。“珊珊,你不要不高兴,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李崇德讨好道。“没有以后了。”徐后睁开眼,漠然地对他说。李崇德只会傻傻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徐后冷肃着脸,“李崇德,你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从前什么都不知道,往后,也什么都不必知道。”李崇德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些话,对他来说太深奥了。徐后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她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实在是累了,如今,终于能摆脱这个累赘了。见她不语,李崇德急得红了眼,徐后却无动于衷。在一片沉默中,马车停了下来。裴清黎翻身下马,一身玄黑色披风衬得他肤白如玉,明明脸上带着笑,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寒意。走到马车前,裴清黎含笑道:“陛下,娘娘,请下车吧。”马车中没有动静,好一会儿,徐后才昂着头走出马车,虽然脸色尚且还有些苍白,显出憔悴的情态,身上衣裙却很整理得很是整齐。这是徐后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她身后,李崇德低着头走了出来,小心拉着她的衣角。这个心智不全,肩上担不起任何分量的男人,就是大魏的天子,裴清黎的眼中露出几分怜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