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双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云城困惑地睁开眸,望着他。

容清却只是淡淡一笑,将落下的外衫披在她身上,站起身道:“用膳吧。”

她先是一怔,随后便如临大赦般长纾了一口气,磨蹭着下了榻挪至桌边。

云城小口地喝着鱼汤,眼神却不住地往那扔在地上的书上乱瞟,轻声嘀咕了一句,“顾伯为老不尊。”

容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将那书捡起,拍打了一番竟是妥帖地放入了怀中。

“你这是干什么?”

“我瞧着城儿对这书似是兴趣浓厚,便不如带回京去,左右你我早晚用得上。”容清温言道:“到时你中意哪种,我们便试试。”

云城一时无言。

“同你讨个人。”容清看着她喝汤,忽地道了一句。

“谁?”

“宋清肃。”

云城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他从前便是你的得力部下,我把他讨了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她神色有些许怅惘,“本想找个合适机会同父皇举荐......”她低声一笑,“此番看来是用不着了。”

“他才智谋略都在上乘。”容清神色温软,“骁骑将军的位置已空悬多时,我已等他许久了。”

云城点点头,“回去我同他说一声便是。”

正待要低头喝汤,她却忽地想起什么,眉眼一弯,笑得狡黠灵动,“清肃在我这里这么些时日也没见你说什么,今日怎的着急要讨了去?”

“莫不是......吃醋了?”

她眼中漾着水光,得意之态似一只偷了腥的猫。

容清顿了顿,平静地将碗中剃好刺的鱼rou放入她的勺中,淡声道:“没有的事。”

见他窘迫,云城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碗中鱼汤香醇,鱼rou细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已见了底。云城满足地舔了下唇,咂咂舌,“想不到你竟还有这等手艺。”她轻叹一声,“可惜明日便要动身回去了,以后怕是喝不到了。”

云城的眼睛在他身上乱瞟,意有所指。

容清心领神会,笑道:“你若喜欢,以后日日给你做便是。”



时至日暮,夜色将倾,晚霞将天色染得一片殷红。

屋中尚未燃灯,略有些昏沉。戚殷负手立于窗前,周身散发着瑟瑟的寒意。

院中传来两声沉闷的钝响,随即脚步声渐近,房门轻轻被打开了。

戚殷并未回头。

“参见殿下。”身后之人俯身行礼,一阵浓郁的香气顺着晚风荡进屋中,他不适地皱了下眉,想起云川身上浅淡的桃花香气,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转过身,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起身吧。”

“阿完颜和阿答骨现下到何处了?”戚殷竟是直呼戎族汗王和大皇子的名讳,丝毫不曾避讳,眼底尽是厌弃之意。

“并州。”阿尔丹道:“还有三日的路程。”她看了看戚殷,犹豫着道:“是因为阿答骨中了yin毒,日日同下人纠缠,不得罢休。”

听到此处,戚殷眸中才浮出一丝笑意,可随即便消散不见。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冷淡:“你不该来,若是被人瞧到,多年心血便会功亏一篑。”

“我自然清楚。”阿尔丹美艳的眉目间忽地浮上些许怒气,“可你进云城府中作侍夫为何不事先同我说一句?还是昨日晚间云池说......我才知晓。”她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可随即便被怒气取代,“云城是个见了美色便动不了腿的性子,你进她府中,岂不是还要给她暖床侍寝!”

她声音拔高了些许,一双凤目蓦地凌厉起来,“前几日你送信传话,竟要我不得对云城动手!”阿尔丹直视着他,“你莫不是日久生情了?”

“没有的事。”戚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时候未到而已。”

“云城是大梁第一继承人,梁皇死,她死,云池才能顺利继位,这大梁才能为我们所掌控,王位才能到你的手中!”她冷笑一声,“此番截杀本该顺利,若不是你最后派人将部下召回,此刻回来的早已是他们的尸首。”

阿尔丹眸色泛冷,“不是因为被女人蒙蔽了心,还能为什么?”

戚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眸光落至天边如血的夕阳上。

屋中一时静得可怕,一阵无声的压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半晌,阿尔丹放软了声音,半撒着娇搂住了他的臂膀,“表哥!我陪你一起筹谋了那么多年,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能做对我不好的事情。”

戚殷面色泛上寒意。

他将人一把推开,冷淡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为兄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表哥?”阿尔丹怔怔地看着他,与他极像的那弯眼角泛上殷红之色。

“你既已允身给云池,便不该再说出这样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瞧着他对你也是极好,倒不如应了他。省得枉费这一桩心意。”

“你是嫌我已失身了?”她的一双美目中蓦地泛上水光,声音轻颤,“我都是因为你才......”

阿尔丹轻声地哽咽着,眸光委屈地看着眼前不动如山之人,“你说过要娶我的。”

“是么?”半晌,戚殷微掀起眼皮,径直掠过她向桌案走去,“不记得了。”

49.返程如若有缘,便会再相见

安宁平和的谷底之中,一树麻雀忽地被惊起,掠向空中。

青青草地之上,几万士兵着铁甲铠胄肃静而立,日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一道道刺目的光线。

木屋之前,几人静静地候着,身侧停着一辆檀木而制的马车,上雕金色云纹,尊贵威严。

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似能听到风掠过野花,蝴蝶扑扇翅膀而去。

听云站在一旁,不安地瞧着这群人,手心里沁出了一层薄汗,“祖父,”她悄声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顾伯拄杖立于一旁,身子些许佝偻,雪白的发须被风扬至半空,复又落下。他看着眼前之景,眸色怅然,末了,抚了抚胡子,叹了一声,“是接他们回去的人。”

“京中富户竟也有如此大的派头!”听云咂舌,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