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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已经是大姑娘了。赵彻眼底蓦地涌上复杂情绪,深长的睫羽颤了两颤,心底微微苦涩。对不起啊表妹,没能陪你一起长大。不过他很快理好了情绪。恍恍灯火下,赵彻轻扯了下嘴角,模样一如往昔。他伸了手掌顺着她细嫩的胳膊一路往上,而后穿过肩上的发丝,捧上了她的脸颊,温声问道:“生气呢?”碰到胳膊的时候,宋乐仪有一瞬的痒意,下意识地想躲开,好在赵彻的手很快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逐渐地凝了点不知名的情愫,最终汹涌成河。带着薄茧的手指压在脸上很不舒服,宋乐仪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蛋在逐渐升温。她眼神开始闪躲,扭捏地去拽他手,慌乱之中还不忘瞪他:“没有!”这脾气,当真半点都没变。想了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赵彻自然不肯松开,他装作不察觉,只笑道:“表妹怎么不看我,怎么,这就认生了?”说着,赵彻的声音慢了下来,指腹在她香软的脸蛋上摩了两下:“我可是日夜思念表妹啊。”尾音低低上扬。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卷着幽雅冷冽的荼芜香,宋乐仪下一子就软了心,她翕了翕唇角,最终没再忍心去刺他。宋乐仪仰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给我写信?”声音委屈又质问。赵彻展了眉眼,纠正道:“我写了。”“那不算!翻来覆去的几句伏念安好,即问近安,敷衍应付,一点儿都没用心!”赵彻唔了一声,没马上辩解,目光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凝了片刻,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他缓缓道:“表妹可知,每一封寄来蜀地与从蜀地寄走的家书,都要经十二道驿口守将检阅?”“什、什么?”宋乐仪一下子怔住了,一汪秋水似的眼眸睁的又大又圆。赵彻好心又解释了一遍:“你写的每一封信,除了我,至少还有十二个人看过。”宋乐仪听了这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信里、信里写了那么多缠绵的话,全被别人看去了!?她顿时羞赧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心底更气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赵彻十分无辜,松了一只手绕着她如墨的青丝打转,慢声解释:“自从蜀越交界十三城的边防布置图泄露后,皇兄特别定下这个规矩,以防内鬼出现,不过此事为暗中进行,不能为外人知晓。”他顿了顿,又道:“我曾隐讳地提醒过你,蜀地路遥,送信不方便。”宋乐仪顿时xiele气,这算哪门子提醒?她那时还以为赵彻是生活艰苦,思念她甚,还特意奋笔疾书,多写了两封信。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宋乐仪羞耻地咬着红唇,纤细的眉毛蹙了又蹙,一片懊恼。好在她虽然措辞缠绵,但大多写的是日常琐碎之事,没写什么太过露骨的话,不然非得羞死。然而不等她多懊恼一会儿,忽然身体一轻,就被赵彻掐着腰肢抱了起来,紧紧地压在胸膛前。骤然悬空,宋乐仪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赵彻的脖子:“你干什么呀?”赵彻一本正经:“我看看表妹瘦了多少。”说完,他有些遗憾,今夜为何没有卸下软甲,有软甲隔着,这般软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感觉也得去了五六分,然而宋乐仪却是真信了他的鬼话,小声道:“我这两年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说着,她微微垂了小脑袋,盯着他俊俏的眉眼,放软了声音:“表哥……你还好吗?”声音里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哽咽。即便每次传来的都是捷报,即便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回答。赵彻挑了下俊眉,十分满意她的关怀,然而他并不打算多言,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无需让她知晓担心。他勾了一抹颇灿的笑:“很好啊。”“这不生龙活虎站在你面前?”说着,赵彻换了换动作,他一只手环过她后腰,将人锢在胸前。松开的另只手,则不安分地顺着脊背一点点往上移动,温热的手掌划过亵衣,仿佛压在她肌肤上一样。宋乐仪周身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紧张羞怯还有点隐隐期待。在赵彻有所动作之前,她大着胆子,主动低头,轻轻地压上了他的唇瓣,浅浅地啄了一下。然而这一下软软的轻啄,瞬时让赵彻所有的忍耐溃不成军,他眸色一点点变暗。眼瞧着宋乐仪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就要离开,他手指穿过青丝,压上了她的小脑袋。稍稍用力,便带着人往前,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唇齿相碰,直到宋乐仪喘不过来气,伸手去推他,赵彻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赵彻忍不住舔了下唇角,望着她绯红的小脸,逐渐入神,眼底凝着炽热还有nongnong地思念。他低哑着声道:“表妹,我们成婚吧,我看过日子了,钦天监那边也算过了,八月十六,那天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宋乐仪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没细细思忖,正要稀里糊涂地应好。等一下!八月十六?她微微睁大了眼:“今年?”“今年。”赵彻认真点头。说完,他挑眉问道:“怎么,表妹觉得太慢了?”宋乐仪摇头,犹豫着迟疑道:“是不是…太快了啊?”掐指一算,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赵彻笑道:“不快,大婚事宜早已经安排好了,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不会委屈你。”要知道,他心里还嫌慢啊!那年在安国寺,赵彻心里还想着,只要等一个春去秋来而已,如今却拖了快三年。宋乐仪:“可是嫁衣……”赵彻接话很快:“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绣两颗金珠上去。”她这般身份的贵女,嫁衣自然不会一针一线亲自绣,只需要象征性的填两针。不等宋乐仪再质疑,赵彻已经嘴利地堵了她的话:“知会过皇兄和母后了。”“你若不想从武安侯府出嫁,从寿安宫也行,都随你。”“请帖单子拟好了,明天我命人送来给你过目,添谁划谁,随你。”“婚礼上的宴饮曲目烦劳,不用cao心,不过表妹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改。”……这样一连串儿地话下来,竟然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给宋乐仪留,于是她只能稀里糊涂地应了好。赵彻在她屋里待到了寅时,外边天色还灰蒙蒙地,尚未亮,他便匆匆出了宫,赶回北大营。他作为凯旋之将,战胜归来,今日将在燕京城门由成安帝亲迎,于朱雀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