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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蔺氏脸上移开,慢慢注视着面前的粥碗,说,“阿荷,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用过真心?”薛宇费了很大的力气下定决问出这样的话。他其实害怕答案,害怕答案让他失望。这些年,他对蔺氏用过的心,全都是真心,在她身上,他从未敷衍过,也从未假意过,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也有过那么丝丝爱他?这世间上,唯情字伤人。想他在万千敌人面前都从不眨下眼睛,可到了蔺氏这里,他的颗心便总是在纠结煎熬……蔺氏的心里咯噔下。这些年,她对薛宇到底有没有情?说实话,是有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年薛宇为她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眼前,她没法否认,也不能否认。人都是血rou之躯,她也不例外,总会有那么刻,她为他感动着。但她这辈子,终究还是被他给毁了。他用最自私的方法将她骗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忍受着心灵上的煎熬,这也是他给她的残忍……蔺氏眼睑微动,脸色有些白,嘴唇翕合许久,终究绕过了这个话题道,“侯爷大早来我屋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薛宇见蔺氏将话题绕开,心里片冰凉。有那么刻,他甚至想着,若是她开口说她直对他是真心的,直爱着他,那他可以马上终止自己筹谋的切事情,哪怕不当这个侯爷了,也会带着她远离这里,过避世的安稳日子。但她终究没说他想要听的话……第三百九十二章薛宇心里仿佛针扎样的疼。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刻崩塌。他伸手把抓住了蔺氏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骨节突出,这些天的确是消瘦了不少,他心里又是疼,却狠下心拉她起身道,“走,跟我去个地方。”蔺氏有些惊恐不安,“要去那里?”“你去了便知道了。”薛宇不想解释什么,他怕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会很快消弭,就现在,他要带着蔺氏去见兰正风,去见她朝思暮念的人……“到底要去那里?”“你跟我走,别说话……”薛宇路拉着蔺氏往园子里去,往禁地去。蔺氏颗心狂跳不止,直停在禁地,她把甩开了薛宇的手。她知道薛宇要带她去那里了。薛宇要带她去见兰正风。居然是在这个时候让她见兰正风,她要如何面对他?蔺氏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她喘着粗气,冷冷瞪着薛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跟我进去你就直了。”薛宇把扯住了蔺氏的胳膊,他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就会被瓦解,“走,跟我进去。”“我不进……”“你必须进去……”“不,我不进去……”“你给我进去,马上……”薛宇像是疯了样,居然伸手在蔺氏脸上打了巴掌。巴掌打的极重,蔺氏雪白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五道清晰的指头印。薛宇看着自己的手,脸错愕。他怎么会动手打她?他怎么会动手打她?蔺氏也是脸错愕,她伸手捂住了被打过的脸颊,眼眶里有眼泪在闪动。脸颊上火辣辣的,她红着眼睛冷冷盯着薛宇,终于道,“好,我跟着你进去。”薛宇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还有些热热的,虎口有些麻麻的。他居然打了蔺氏……“阿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说了。”蔺氏将眼泪擦干,仰着头,“走吧,进去吧。”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这是她第次来这里,之前从未来过。她真后悔,嫁过来这么多年,该来次的,哪怕次,或许都会现端倪,但她太信任薛宇了,他说这里是禁地,她就直不敢越雷池半步。现在想想,她可真是傻。薛宇在忙口茫然站了好久,终于还是跟着进去了。到了这步,他没有任何选择。“你要我看什么?”蔺氏站在厢房里,她面前是尊释迦摩尼大佛,佛陀受托莲花,格外慈祥,然而正是这慈祥下,压着世间上最肮脏的东西。薛宇没说话,他上前,转动大佛上的机关,那刻,他手都在颤抖,他知道,此生此世,他和蔺氏再也不可能了,她只会恨他辈子。蔺氏看着大佛转动,大佛移动过去后,有道地窖露出来。风从外头灌入,立刻带出来股潮湿霉**的味道。闻着这股味道,即便不下去,蔺氏也能想象得到下面将会是怎样副画面……她浑身冷,两腿如坠了重物般动弹不得。她马上就要与兰正风见面了,可她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下去吧,里面有你想见的人。”到了这刻,薛宇反倒平静了,他伸手轻轻推了推蔺氏,“我就不陪你下去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上来。”他怕看到蔺氏抱着那个男人大哭的样子。薛宇胸口仿佛压了块巨大磐石般,滞闷,疼痛,呼吸都觉得艰难。蔺氏双眼无神,茫然如走兽般,从那阴暗的通道下去。潮湿霉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依稀还能闻到血腥味。蔺氏脚步更慢,原本只有五米的长度,她却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每走步,都觉得心口阵阵闷,像是搁浅在水岸边的小鱼,呼吸不上来……里头点着几根蜡烛,蜡烛已经燃了大半,所剩无几。昏暗烛火下,铁笼子里站着个人,头散着,身形消瘦。她还记得,当年她最后次见兰正风的时候,他身上穿着青灰色的长袍,腰间系着她送给他的藏蓝色锦带,上面绣着喜鹊登梅的图案,那是她亲手绣上去的。那天他搂着她,对她说,“我会说服你父亲的,定会娶你,你要等我,定要等我……”可是这等,就是十五年了。岁月是最无情的东西,再见面,他们都老了,鬓角甚至生了华……蔺氏看着那个人影,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仿佛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她就站在距离铁笼两米的位置。兰正风也泪眼模糊,双干枯的手紧紧握着铁笼,嘴唇翕合许久,终于从嗓子眼里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阿荷……”话音未落,他就泣不成声了。蔺氏听到这两个字,更是悲从中来,整个人扑倒在铁笼边上,“正风,正风,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她哭倒在地上。从见面的这刻起,她就知道了,这辈子,她最爱的人,也只有他而已。不管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