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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还顺带附上了姓名。话音刚落,女孩舞动的手指就微微一顿。片刻,程关似乎看到,她飞快地在联系人姓名一栏里,打上了“许皓然表舅”这五个字。用得着这么公式化吗?男人挑了挑眉毛,从年轻的老师手里接过了出门条。“许皓然。”然后,他听到她语气平平地喊了他的“表外甥”,并见许皓然还真就听话地将书包往右肩上一甩,微皱着眉站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向他们俩走来。“老师再见。”大男孩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跟他的代班主任道了别,也不看自个儿的“家长”一眼,径直就背着书包往外走了。这小子,在老师面前倒是装得有模有样的,对他却是半点不客气。程关很想瞪他两眼,但考虑到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他的“家长”,而且还有个明明长得很幼稚还硬要装成熟的小老师站在旁边,他也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跟程观宁打了声招呼,转身追上“表外甥”的步伐。出了校门,离了老师的视线,两人谁也不用再演了。程关把人带去了停车场,一左一右上了车,皆是默契地不吭声。然而,车开出去五分钟后,程关到底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说吧,怎么回事。”许皓然皱皱眉头,不接话。“不说话?不说话就等着你干妈亲自来问你。”许是早就料到副驾驶座上的少年不会轻易开口,程关目不斜视,直截了当地使出了杀手锏。许皓然胃疼了几秒钟,最后只得闷闷地吐出四个字:“他诋毁她。”“谁诋毁谁?”程关把着方向盘,随口追问。许皓然又不吱声。程关忽觉了然。“你同学诋毁妙妙?”少年默认。程关笑了笑:“那你这一架打得好。”“……”“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什么鬼?听程关没头没脑地提起什么电影,始终看向窗外的许皓然终于按捺不住,用一种见鬼的眼神打量他的侧脸。“有一家四口去别墅度假,一个蒙面男人带着儿子来找男主人寻仇。父子俩当着男主人的面杀死了他的夫人,又将男主人杀死,原因是男主人几年前害死了蒙面男子的妻子,令他们父子俩一个痛失爱妻、一个痛失母亲,所以他们也要叫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他们杀了这对夫妻还不够,又在打斗中杀死了这家人的两个孩子。后来,死去的一家四口变成了恶魔,让蒙面男人亲眼看着儿子被活活绞成rou酱,又让他永远陷入看得见妻子却救不了妻子的幻境中,饱受折磨。”许皓然皱着眉地听这个所谓的“表舅”讲完了一个故事,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些。“跟你讲这个,是想告诉你,一报还一报,也许没错,但如果做过了头,那就算你本来是有理的,到头来也会变成没理的一方,甚至需要承担不可估量的后果。”程关说着,侧首注目于身旁的少年,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轻笑之色。许皓然不自觉地避开了他沉静的目光。程关的意思,他懂了。同学诋毁薛妙颖,说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自己气不过,当众揍他一拳,原本是他活该,可他打一拳不够,还打了第二拳、第三拳……差点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正义的天平最后反而会倒向对方那一边。过犹不及——他少不更事,还不能深刻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今天程关的一番话,却在一定程度上点醒了他。许皓然不想承认,但在内心深处,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忽然间有那么点不知所措。岂料就在少年怀揣着这点烦恼,不晓得该不该吭气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男人竟又冷不防扯出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那个程老师,平时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吗?”“啊?”许皓然一头雾水。“就是刚才在医务室的那个小老师,我进门前她还笑眯眯的,跟我挺客气,不知怎么突然就冷了脸。”许皓然无语:“你问这个干吗?”“不干吗。怕你跟了这么个阴晴不定的老师,对你的身心成长不利。”不太正经的说辞,令许皓然当场翻了个白眼。“你别乱说,程老师人挺好的。”挺好?没看出来。程关耸耸肩,表示不以为然,但好歹没把心声化为语言。与此同时,许皓然也有些奇怪,程老师平日里虽然为人不算热情开朗,却从没见她扯开嗓门训过人,跟学生说话时,她也总是轻声细语的,并不会吝啬笑容,更不会摆老师的架子。他们班大部分的人对她的观感还不错,至少,他是挺欣赏这个年纪轻轻但为人沉稳的新老师的。所以,程关是哪里得罪她了?心生纳罕的少年无意识地瞅着程关的脸,又下意识地瞧了瞧他的打扮。须臾,许皓然浓眉一敛,特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总算看清了男人衬衣上零零散散的几个唇印。他嫌弃地离程关远了点,让程关自己低头看。男人闻言,只觉莫名其妙,但也还是照办了。几秒钟后,他忍不住当着祖国花朵的面,爆了一句粗口。他果然是上辈子造足了孽,这辈子才认识了发小那个猪队友!第3章温柔因为时常听薛妙颖念叨程关,自己跟他也有过好多次接触,所以,许皓然至少愿意相信,程关不是个花丛高手。可是,程观宁就不一样了。她头一次与程关打照面,对他丝毫不了解,见他一身的名牌,长了一张擅长撩妹的俊脸,还“毫不避讳”地穿了件沾着红唇印的衬衫到学校来接孩子,本就对纨绔子弟没有好感的她,自然是将他归为那种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再加上他之后的言行——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居然是“废话少说,赔钱了事”的态度,程观宁当然不肯给他好脸色了。所幸她并不是个喜欢耿耿于怀的人,反正,接下来就算要和家长进行沟通,她也不会联系这个不知所谓的表舅了,她会直接去找学生的“mama”。尽管心知这位“mama”不但与自己年岁相仿,关键她还不是孩子的亲妈,甚至和孩子都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母子关系,但自己跟她接触过几次,比起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表舅,这位“mama”可要靠谱多了。作了这样的决定,程观宁很快就把“许皓然表舅”那张帅气的面孔抛诸脑后。参加完了几乎每周末都有的政治学习会议,她脚底生风地回了办公室,提了包就急急去了车棚,骑上电瓶车,离开了学校。大约十分钟后,程观宁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