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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像不像你母亲?” 顾景阳神态敛和,如此道:“如果你觉得这两人是亲眷,难免会相像的话,不妨就说淑嘉——你觉得你们俩像不像?” 谢华琅摇头道:“才不像呢。” 顾景阳便拉她到镜子前去,叫她落座,端详自己面庞:“枝枝的下巴略有些尖,显得楚楚可怜,面颊却丰润,更添几分明艳,惯来喜画长眉,双目颇见灵动。你仔细想想淑嘉的相貌,再说你们生的像不像。” 谢华琅看了好一会儿,却有些动摇了:“是有点儿像。” “我若叫人传几个美姬来看,也是相像的,”顾景阳淡淡道:“美人总有相似之处,丑的人才千奇百怪。” 谢华琅诡异的得到了安慰,释然之余,又有些想笑,忽然神情一凛,警惕道:“哪里来的美姬?” “教坊司里的,不在我身边,”顾景阳扶住她肩,微微低下头去,哄道:“枝枝乖,别恼。” 教坊司主宫廷礼乐,谢华琅倒不至于吃这口飞醋,伸臂搂住他腰身,埋头过去,闷闷道:“九郎不许理会别人。” 顾景阳道:“不理。” 谢华琅又道:“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顾景阳道:“好。” “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谢华琅抬起头来,道:“要记在心里才行!” 顾景阳指尖轻轻拨弄她耳铛,含笑道:“记住了。” 谢华琅听他一句句应得痛快,即便只是在耳边听听,心中仍觉欢愉,如此同他说笑一阵,又敛了笑意,正色道:“早先在小祠堂里,我不知魏王妃身份,今日既有闲暇,便与九郎一道,再去为她上柱香吧。” 顾景阳目光微动,心中乍暖,挽住她手,温声应道:“好。” 这也算是旧地重游,谢华琅的心境却与第一次来时不同了,在顾景阳之后上了香,方才目视着诸多灵位,由衷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站出来的勇气,他们都很值得敬重。” 顾景阳身处其中,感触只会比她更深,握住她手,低声道:“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有舍生取义的胆气,新平为保全自己与夫家儿女,向天后妥协,我虽不喜欢,但也能够理解。可是,她构陷别人,暗害同一直信重她的人,便是死有余辜……” 说及此处,他忽的顿住,眉头微蹙,似是在思量什么。 谢华琅见他神情有异,虽不知为何,却也没有做声,等他回神。 “……不太对劲,”顾景阳静默半晌,眉头却蹙的更紧,转向谢华琅,道:“枝枝,你还记得,前不久新平说的话吗?” 谢华琅道:“哪一句?”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道:“她说,天后在时,构陷别人,保全自己的宗室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谢华琅见他神情郑重,倒真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说过。” “怎么,”她反问道:“哪里不对吗?” “倒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只是,”顾景阳微微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忽然抬声,唤道:“来人。” 旋即有内侍垂首入内,恭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顾景阳道:“衡嘉呢?” 那内侍答道:“内侍监奉陛下令,去处置新平长公主之事,尚且未归。” “即刻叫人前去,传他回来,”顾景阳神情肃然,吩咐道:“将新平也一并带过来,快些。” 内侍应声,施礼之后,忙退了出去。 谢华琅不明所以,见他兀自思量,着实疑惑,冷不防手腕一疼,却是他手上用力,捏的更紧了些。 “枝枝,”顾景阳面色恬静,一如往昔,目光却隐隐发亮:“很近了。” 谢华琅道:“什么很近了?” 顾景阳拉她到殿中席位落座,双目湛湛,道:“从你在猎场遇刺,到后来朝臣弹劾,我总觉得幕后有人推动,令江王去查,却毫无所获,时至今日,方才发觉了几分端倪。” 谢华琅更糊涂了:“嗯?” 顾景阳但笑不语,却没再多说,等内侍传禀,说内侍监带了新平长公主来,又叫她重回屏风后躲避,传了那几人进来。 不过一来一往,新平长公主的心态便全然崩溃,神情惶惶,目光惊惧,狼狈从她被泪水融化的妆容与微乱的鬓发中,源源不断的透露出来。 她见了顾景阳,便如同重见生机,慌忙扑到在地,连声求饶。 “朕传你来,是有些话要问,”顾景阳单刀直入,道:“早先你说,天后在时,除去你之外,令有其余人构陷宗室,苟延残喘,可是真的?” “当然,究竟是否确有其事,朕自会叫人探查,”他淡了神情,威势迫人:“你若敢信口开河,朕也有法子收拾你。” 法不责众,此事应当也一样。 新平长公主闻听他这样问,以为窥见了生机,真是搜肠刮肚的想,目光也越来越亮,不待顾景阳继续问下去,便连珠炮似的说了好多家。 顾景阳神情不变,听她一家家的说完,方才道:“你所说的这些,大半都已经不在了。” “是,”新平长公主以为他是不满,惶恐道:“此辈悖逆,妄图行刺陛下,早先前不久,便被陛下处置了……” 顾景阳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微微带了几分了然,不再言语,摆摆手,示意内侍将她带下去。 新平长公主原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哪知还不等心生欢喜,便被上前的内侍按住,硬生生拖了出去,双目瞪起,神情中遍是仓皇绝望。 谢华琅听了这么久,心中尤且不解,从屏风后出来,看一眼自家郎君,疑惑道:“九郎,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枝枝,枝枝,”顾景阳却握住她手,目光温煦的望着她,低低笑了起来:“世间万事,皆有法度,皆可算计,只有人的感情,是无法估量的。” 谢华琅:“嗯???” 顾景阳暂时却没有为她解惑的打算,将她拉的更近,低声道:“我有件事,要请枝枝帮忙,别人去做,都不合适,只有你才行。” 谢华琅断然道:“我不做。” 顾景阳微露诧异:“怎么?”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才不帮忙,”谢华琅小下巴一抬,不高兴道:“要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