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你们退下吧。”

    这二人言谈时,其余人照旧是要避开的,一众仆婢并不觉得奇怪,向她行礼,便要退将出去。

    “等等,”谢华琅吩咐走在最后的采青:“将门合上。”

    采青听得微怔,倒没多问,应一声是,顺手将门带上了。

    今日要着的衣裙便在手侧,谢华琅起身穿了,刚将衣带系上,便听顾景阳在门外轻轻唤了声:“枝枝。”

    她往梳妆台前坐了,执起犀角梳子,道:“陛下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顾景阳语气微顿,道:“枝枝,你开门,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谢华琅将满头青丝理顺,道:“不好。”

    昨日还是肯见他的,今日怎么就不肯了?

    顾景阳顿了顿,方才道:“为什么?”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谢华琅道:“孤男寡女二人独处,成何体统?”

    顾景阳听得笑了,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只是轻轻唤了声:“枝枝。”

    他此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但哪一次都不像这次一般,叫她心头一颤。

    谢华琅束发的手一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将梳子搁下道:“陛下今日来此,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来见见你。”

    顾景阳道:“原本是想昨晚来的,只是时辰已晚,怕有所搅扰,便没有来。”

    谢华琅静默一会儿,忽然道:“你个骗子。”

    “我没有骗你。”

    顾景阳听得一怔,轻轻道: “除去身份不曾明言,我一句假话都没有对枝枝说过。”

    谢华琅起身,到门前去,闷声道:“你明明就不叫重九。”

    顾景阳不意她说起此事,先是一顿,旋即道:“没有骗你,真的叫重九。”

    他微露笑意,徐徐解释:“数起于一,极于九,我出生在九月初九,正是重阳,太宗文皇帝觉得这是天降吉兆,所以为我取字重九,名景阳,又将我接到身边,亲自照看。”

    谢华琅问:“真的?”

    顾景阳答:“真的。”

    谢华琅原是不打算同他说这些的,然而情之一字,原本就是最没有规律,又最无从克制之事,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叫她满心甜蜜,唇角上翘,亏得此刻隔门而对,方才不曾露了痕迹。

    顾景阳听她久久不做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手指扶住门扉,忽又离开,又一次轻问道:“枝枝,叫我见见你,好不好?”

    谢华琅的回答,同先前并无二般:“不好。”

    “为什么?”顾景阳道:“不许再说不合体统。”

    “我今日起的晚了,偏你来的又早,”谢华琅低声道:“我还没有梳洗呢。”

    这几日相见,她惯来带了三分冷淡,连抬眼看他时,目光都透着疏离,骤然软了语气,添了几分少女娇憨,反倒叫他为之失神。

    “枝枝,”顾景阳怔怔道:“你不恼我了?”

    谢华琅道:“谁说的?”

    顾景阳唇畔露了三分笑意,温和道:“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我不要,”谢华琅道:“素面朝天子,太失礼了。”

    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口的那块坚冰似乎一下子融化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顾景阳低笑道:“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回,谢华琅却不回答他了。

    顾景阳也不气馁,温柔道:“好枝枝,不闹了,打开门,叫我抱抱你。”

    谢华琅道:“我还生气呢,不给抱。”

    “好,那就先不抱,”顾景阳语气温煦,轻轻道:“枝枝,唤我一声九郎。”

    谢华琅道:“我就不叫。”

    顾景阳道:“那你便没有话,要同我说吗?”

    谢华琅闷闷道:“你什么时候走?”

    顾景阳道:“枝枝亲我一下,我马上就走。”

    谢华琅学着他先前腔调,正经道:“这可于礼不合。”

    顾景阳道:“那便换我亲你,好不好?”

    “不好。”谢华琅干脆的拒绝了:“我今日不见外人,陛下若要等,便慢慢等吧。”

    先前采青采素等人入内侍奉,已经带了洗脸的水来,他们说了会儿话,早就凉了,好在现下正是夏日,不甚要紧。

    谢华琅自去梳洗,没再说话,顾景阳也不曾做声,只立在门外等,静穆如一尊玉像。

    ……

    因先前魏王世子之事,谢徽着实是恶了谢家人,谢偃甚至决定要除掉她,亏得魏王世子登门求娶,方才救她一命。

    可即便如此,她的将来也如风中烛火般,飘摇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她不得不寻个依靠。

    谢家主事之人,不过是谢偃、谢令兄弟二人,以及他们各自妻室,再加上府中郎君谢允罢了。

    谢偃是政客,谢令也一样,政客倘若下了决心,就绝不是感情所能动摇的,谢徽畏惧这二人,不敢贸然前去讨好。

    卢氏一贯待她淡淡的,想也知道不会帮她,刘氏是正妻,出身高门,待她这个庶出侄女不甚亲近,而谢允……

    这位长兄其实是很关爱弟妹的,只是那日事发突然,她惊慌之下,那句“这样好的婚事怎么不给三娘”脱口而出,怕也很难转圜。

    谢徽思量再三,还是将目光转到了谢华琅身上。

    她是卢氏唯一的女儿,又是谢允的幼妹,若是肯帮着说句话,比什么都强。

    谢华琅近来茶饭不思,谢徽是知道的,既嫉妒她攀了高枝,更觉得她此刻情状,太过惺惺作态,心中嘀咕,却还是亲自去顿了乌鸡参汤,提着往她院中去。

    她到的也巧,正逢顾景阳立在门外,相隔一段距离,便被内侍拦下了。

    衡嘉客气的笑,口中道:“女郎暂待,陛下正同三娘说话呢。”

    谢徽听得一怔,目光微亮,下意识往内院里看:“陛下在此吗?”

    谢家共有三位女郎,长幼二人为嫡出,次女为庶出,这衡嘉是知道的,见她如此作态,便知是二娘,答道:“正是。”

    “三娘近来不思饮食,我也怕她熬坏了身子,”谢徽叫他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