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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紧张。 我甩开他的手,忍着再给他一脚的冲动:“你发什么疯?” “无聊。” 这两个字由他说出来,在我耳朵里,简直像个恐怖故事。可他神色如常,让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坐起来穿衣服,出门前说:“我去买道具,顺便冷静一下。你要想玩我陪你,但我对你下不了手,你来。” 他拉住我:“不用了”。 我把衣服扔给他,他也不穿,只问我:“做吗?” 我就这么跟他对视,他大约少有那么尴尬的时候,破天荒地先退了一步,把视线挪开了。 我说,好啊。 他却按住我,这时候才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人:“对不起。” 我扔下句没关系,走了。 想起来有点后悔,明明知道他心情不好,明明也没想跟他吵。 第十一章 五十一 要说他身上真有什么和我以为的极其不一样,那就是,他真的一点也不清高。 也不是说和我以为的不一样,只是我自己清高惯了,不自觉地那么对他,但他不仅不,甚至可以说这个人有点不知道自尊是什么的意思。 所以他说得出来,也做的出来,仅仅是因为他感到了僵硬,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打破它。我会想,但我就舍不得,而他是感觉不到的。 当天晚上我睡的客房,之后他没主动找我求和,我也没有找他,就这么晾着。那大概算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 他回到了刚来我家的时候,我不跟他主动说话,他几乎完全不和我交流,甚至很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以前和同学吵架,吵着吵着就忘了,随便上课搭一句话,两人就聊起来了,因为我们会下意识的回复对方。 但他的下意识就是不说话。他有种很诡异的延迟,就是你今天跟他说一个事,不需要回的他可能干脆只听,如果严肃点的,他可能要搁好几天才会突然回答你。 这经常让人感到被在意着,而他只是单纯的当时没什么话好说,后来却出现了一个契机可以说而已。 他太能忍,但我从来都忍不住,这样过了三天,我真去买了道具甩在床上。 他站在门口,我转过头对他说:“我讨厌尖锐物,吓唬也不行,不想留去不掉的印记,别的你随意。” 他愣住了,好半天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坐在床上,一件件的拆:“我管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受不了了。” 他说,你别发疯。 我就笑:“你也知道你在发疯?” 他沉默了,最后走过来,把我抱去了客卧,压着我吻下来。我一把推开他:“你是不是觉得□□能解决所有问题?” 他没回答,只说:你对你现在了解到的还满意吗? 我那时候是真的想弄死他:“你想干什么啊?你到底是嫌不够刺激,还是嫌我没见过你最脏的样子?你有病啊?” 他说,我有。 我说:“你给我看我也不看,但你可以让我跟你一起。” 他笑了,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我说:“我问过你,你喜欢我有没有框。我当时说,我觉得该有的,因为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任何方式分辨她是谁。你喜欢的是个符号,而符号里除了执念什么也没有。但你说没有。” “我当时说我希望你没有,但我对你有。”我停顿了下,“可这不管用的,在没有任何扯淡的设定的现实世界,你这具身体就是你的那个框。你明白了吗?” 他没回答。 我叹了口气:“你是青春期延迟吗?” 他竟然应了,说也许是。 我说:“性激素也分泌过剩?” 所以说每次吵架的结果还是□□,好吧我承认它真的很适合用来解决问题。 五十二 那天发生的事情,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后来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像就是在我自己的认知里,他都不能这么失控,也不会表现在任何人面前。 想起来晕乎乎又飘乎乎,就像整个人被塞在一个泡泡里,绚烂得要命,又岌岌可危。 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也会不安?不对,你为什么还会不安?我以为这东西离你十万八千里。 他说,这种问题很难为情。 我笑着说他怎么越来越像个妖艳贱货。 他倒是无所谓,在我昏昏欲睡地时候说了句:因为这次不是在确定会离开后才开始的。 五十三 第二天早上他突然对我说:“找点事做呗。” 我懵懵懂懂:“嗯?”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也受不了自己了。有想做的游戏吗?单机或者多人联机。” 我忍不住咋舌:“你怕不是个疯子。要不我跟老板说你嫌不够忙?” “那不一样。”他说。 我沉默了下:“我当年的老师找我问过你的情况,他的意思是,你这样太浪费资源了。” 那老师是我大学的班主任,最后他还是做了那个项目,只是并没有全程参与,所有东西都经我的手。 他是那种要人命的天才,可能因为对任何事情,专注力都摆在最前面。 我可以这么说,就是我把一道题目念一遍,都没他扫一遍看得清楚,因为我很不认真,念出来都不怎么过脑。但他不一样,他就不该在这呆着。 他回答得很利落:“不去。” “为什么啊?”我问他。 “我有二十年都在封闭或者半封闭的环境里度过,即使已经能接受了,也不想再回去。”他这么回答。 “可那也不一样。” 他看了我一会:“我做这些事没有成就感,只是消磨时间。我想在你身边消磨时间。” 那大约是我听到他说过的,最诚恳又最梦幻的告白。 五十四 非要给个我喜欢他的理由,那这么说好了。 有回我想下厨,就做了几个菜试水,结果一言难尽。 他尝了一口放下筷子说:“我去重做,你不会要逼我吃掉吧?” 我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我没有这种爱好,但是假如我逼你吃你吃不吃?” 他说:“吃啊。” “可是你做成这样的时候,我是肯定不吃的。”我想了想,“你就是放多点盐我都不吃。” 他就笑:“你的道德观可真苛刻。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公平。” 就这样,很多时候,他对我来说是个救赎。 他仅仅是在哪呆着,就会让我感到轻松。即使我依然要给他我苛刻的公平。 五十五 很想给它写个真正称得上结局的结局,可结局就对应着开始。 以怎样的欲望开始,就以它的结束为结局,以怎样的谜题开始,就以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