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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沉默,像初见时那样,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懵了,又笑出声:“是对你变了很多。” 我终于发觉这个人,不管过了多久,都让我患得患失,也让我悸动。 他说:“如果你也抛弃我,我会追上去问清楚。” 我问他,要是我骗你呢。又惊觉自己说了废话。 三十九 有关他的过去。 这是一个复杂而深刻的话题,它总突然窜出来折磨我,但我又清楚的知道那些都已经没什么大不了。 可就不免遗憾,没有亲身参与过,即便不是从最初开始,至少是从他逃出来开始。可这些我统统没有,我能看到的就是他完美的不像话的如今。 有一次我们去电玩城,原本是路过,我看见抓娃娃机想试试,虽然我从来就抓不到,所以我很干脆地办了张会员卡,在我和娃娃机鏖战了几轮后,我象征性地问他,你要不要试试? 他问我,要哪个?我说,能夹起来就行了,还管哪个呢? 他没多说,夹了我刚夹的那个,一次成功。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又重复了一遍,想要哪个? 我说,你丫的怎么什么都会? 他说他在电玩城打过工,无聊的时候就玩玩。 我说,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那么厉害,工资够你玩吗? 他笑了,说话的间隙又夹起来一个:我不靠这个赚钱,只是无聊,找点事做,各种娱乐场所我都打过工,正规的不正规的都有。 我问他,酒吧呢? 他说,gay吧都去过。 我说,你想玩就玩啊,为什么要打工。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要怎么玩,直接让我玩,我提不起兴趣,看别人玩的很开心,偶尔会有兴趣。 他在我说话之前把娃娃往我怀里一塞:别说什么我怎么那么生无可恋,我现在没有。 我说,可我觉得我挺没意思的。 他没回这句话,拉着我去玩一个双人射击游戏。这种游戏一方面技术含量不高,另一方面,给的射击时间对一个人来说不够,我死了他就迅速gg。 他说:复活啊。 我脑子里还是刚才的事:你又想委婉的告诉我什么? 他笑:这次无可奉告。 我说,你丫的欠抽是吧? 他不说话,带着我玩遍了这里的项目,玩的时候什么都忘了,回去的时候又问他:哎,你究竟喜欢什么啊? 他说,刚才我是喜欢这里的。 我问他什么意思。 “取决于心情。” get到他的傲娇,我突然心情很好,问,你还有什么技能我不知道吗? 他说,礼物可以慢慢拆。 我说你要好奇死我啊?他无奈,可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发誓,你不知道的,都无关痛痒。 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喜欢他这种无条件的纵容,换谁都可以,尽管想到谁的脸都恶心。 他后来听我说起,毫不在意,顺口接了一句,那我喜欢你只对我无理取闹。 我说你越来越俗了,什么台词啊。 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说:来 我夺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往垃圾桶扔。 他放下笔,你更喜欢我什么样子? 我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这个了。 他状似苦恼地皱了下眉,大约是没什么值得关心的? 我说你又想套路我。 他顿时收敛了所有表情,清清冷冷地样子:嗯。然后他吻在我的额头上,他不怎么主动吻我,说:无聊的生活总得有点乐子,你配合点,尽管不配合也不妨碍什么。 我承认我最喜欢他这个样子,冷冷淡淡的,专注的,好像在看你,又不确切。 他粲然一笑:“我真的心情很好,不可以吗?” 好吧,我偏题了。 四十 你以为的人生是什么样子呢。 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催促下结婚,找个不算喜欢但胜在善良担得起责任的人,然后生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有无尽的期许又好像没有,就像对自己一样。 或者稀里糊涂的养着自己,没想过在任何岗位上呆一辈子,偶尔热血的想奉献社会,又情怀地想,宁可孤独也不凑合。可想追寻什么的时候,又尴尬的发现,除了钱和权,实在没什么能让人长久的保持兴趣。 至于专注的做着一件事情,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也许我身边那个人可以。我想那样是会很耀眼啊,曾经也想过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度过自己的一生,在漫无止境的知识里,不论所谓的理论是不是都有意义。 遇到他以后我才知道,忍受平凡才是热爱生活,其他的所有的情形,不过是活得腻味了,又或者对世界乃至自己厌恶了。 不想死,因为没有理由。所以必须找到事情,它必须有意义或能短暂的取悦自己。不祈求长久是因为没有长久。 我最初也以为,以他的经历我的性格,我们俩应该过得各种居无定所,时不时换着工作玩,玩玩极限尽管我害怕,甚至再回学校读书权当娱乐——他缺乏那样的人生体验。 可事实是,他存在以后,庸俗的日常里就有了那种不存在的长久,长久的乐趣。 当然不是不会腻味,毕竟他真的话少,又总能看穿我。他一无聊就看书好像成了习惯,而我一无聊就缠着他教我。 其实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学习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我想过的万千中对抗孤独的方法里,最后只有它勉强能通过。可我一个人常常觉得疲惫,当初很长时间里,我过得都是颠三倒四的。 他给我矫了过来。也没做什么,只是带我出去玩,还是那种必须早上去的。我不知道他怎么能找到那么多地方。 他说因为离开你的那两年我也很无聊,那时候既自由又不自由,去了很多地方,想方设法的找乐子,可最后还是无聊,无聊得不行了就偷窥你,你过得更无聊,但我觉得还算有意思。 我说你难得跟我告白,还那么婉转。 他忽然问:要场婚礼吗? 我说啊? “补给你。” 我在呆愣中意识到,无论是多么脱俗多么自我的人,在面对爱的人的时候都是庸俗的,因为你想给他所有的完美,想要所有完美,不论是你自己眼里的,还是别人眼里的。 你在不在乎、他在不在乎旁观者这时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完美是说,从目的到结果,从主观到客观,从自己的世界到所有人活着的世界。 你想要,尤其是他给的。 也想给他,那好像本身就很幸福。 这大概是为什么我突然能不无聊的活着,因为对所谓的一生挚爱,我想要的太不简单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