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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我说不了,然后挂了电话。 他说:既然想去,为什么要拒绝? 我愣了:你吃醋? 他面无表情: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说:我是心软了,所以想去,可是这完全比不上我怕你不高兴。要是委屈自己,那两种选择都很委屈,可其实都没有。 他依然冷着脸。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他忽然笑声出来:“所以我也没有委屈自己,充其量是有点无所事事。” 我愣了。 在我跟他的相处里,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一直一直,在费尽心机地哄我。 二十九 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想过他会突然消失了。 可他突然消失了。 什么都没带走。包括当天刚刚办下来的身份证。 手机关机,□□微信全灰,找人定位他最后上线的位置在我家。 银行卡里几十万,卡就扔在客厅抽屉里,他的行李箱也还在,除了人不在。 第一天我觉得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第二天开始担心他的人身安全,第三天想去报警,可是他连身份都是刚造的,而且他还没带走,报警好像根本没用。 而且我也没法配合警察,他的太多事情不能说。 他除了我以外在这边没有朋友。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他网上的朋友。 可等我想去登他的□□的时候,发现这个账号已经不存在了。 登录界面告诉我没有这个号,搜好友搜不到。 如果不是那个头像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好友栏里,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线索那么多,真找起来就是一片空白。 去查他的账,查我们当初坐过的用了来历不明的票的班次,查他带我去过的那个地方,去当地公安,问他们是不是去年破了一起人口走失的大案。 他真是……滴水不漏。 所有和他有交集的人都像我,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 不,我比他们好太多,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他。 这样的人,时时刻刻在难过,又无时无刻不觉得他迷人。 我不停地给他发信息。 石沉大海。 我跟他说,如果你还活着,至少给我一点回应。 忽然有一天,那个头像也消失了。 他想断了我的念想,我倒觉得,是那给了我希望。 三十 所有人都在问我,他去哪了,我们分手了吗。 我一概回答不知道。 我妈也过来嘲讽我,说她一眼就觉得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当时很淡然,我说,以后会是。 室友曾经说,我这种人,要不懒,简直男神,但我要不是能不懒,她想不出那是怎样一种刺激。 懒是个多优秀的属性,为了维持它,你得学会低调,不揽事不找事;你得干净,没有太多欲望;你得聪明,得雷厉风行;你甚至得学会抗争,否则你会失去懒惰的自由。 我曾经跟他说过,我就懒成这样,所有的优点都为了一个巨大的缺点服务,我还说,不过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成废物了,什么都不用做就懒懒地躺着就好。 然后他消失了。 我却活成了他。 无聊到空虚到除了纯理论的书,除了不停的计算让自己的大脑炸掉,没办法停止回忆,更没有其他方式让我感到充实哪怕一点。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没有对比,也就能够忍受吧,我想是这样。 第七章 三十一 我没考研,一毕业直接去了一家小公司。 大四最后一次参加设计大赛的拿了头名,一个毕业了的学长找上我,他在创业,带一个小团队,我觉得他人很有意思,队伍里的人也很有意思,就去了。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 没关系,他走以后,能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和事就很少了。 当初遇到一个看不懂的人都想接近,想研究,后来都索然无味。 我曾经和一个朋友说过,能让我初次见面就保有好感,甚至喜欢的陌生人,只有我的同类,最好是比我强大的我的同类。所以我从不担心被我喜欢的人讨厌。 所以学长喜欢我,我从第一天就知道。 我也任由它生长。 那时候的我,直到现在,好像真是个渣。 三十二 学长告白是在半年后,他甚至都没想过我会拒绝他,而且那么干脆。 我笑着说,我只撩不娶的。 学长惊讶大过受伤。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保持着曾经的表象,仿佛他没有出现过,也不和任何人提及,可内里地一切都变了,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同类。 我撩学长,大概是在看自己喜欢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喜欢他又不说的时候,喜欢他又心照不宣的时候。 来自我自己的爱的模样,原本就是我最喜欢的。 可我现在不要它了,要给个理由,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那种执念,遇见不正确的人,只能被改变。 三十三 前女友忽然约我见面,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 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索性说了整个故事。 她问我:现在这样是在等他吗? 我说:我是不会承认的,你为什么要问呢? 她说:你好像不一样了。 我没说话。 她说:但我竟然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比什么都不想要好。 我沉默一会说:可我也无法为此做什么。 三十四 我再遇到他是两年后,我又去了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公园,换他尾随我。 一整个晚上,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去质问他。 走到像当初一样的四下无人,坐在长椅上依然没有说话。 没下雨。 他不是我,他走到我身边不需要借口。 他说:回去吧。 真是,一句怨愤的话也说不出口,他一开口就只剩悸动。 三十五 曾经说闺蜜犯贱,她初恋甩了她两次,她竟然还能和他再一起第三次。 谁不是呢? 她好歹还挣扎过,我连挣扎都不想。 我想好歹他对我把表面功夫都做齐了,横竖我不亏。 不过到这个地步了,他对我怎么着也不大重要,反正只要他需要,只要他想要,我没什么不可以的。 像是一场献祭。 这样,我们很自然地回到之前,我甚至懒得问他去了哪。 往日的朋友纷纷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闺蜜一个没忍住,冲过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两年我怎么消极怎么巨变全说了。 换来他平平淡淡地一句:“我都知道。” 我闺蜜当时就火了。我也愣了,与她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