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卿本凶悍:逃嫁太子妃在线阅读 - 【070】武神大人的捉弄!

【070】武神大人的捉弄!

    他一生风流薄幸,名满天下,负了多少人的心,最终这些终于报应到他自己身上。

    他忘记自己对多少人说过喜欢,忘记自己糟践过多少人的真心。一次一次将人的真心弄来,再弃之如履;一次一次的践踏,却没料到终有一日自己也会丢了心。

    这一场堕落,这一场游戏人间。从母妃死后开始,他却从未预料过会有一天jié shù 。她不争不求,不吵不闹,jiù shì 哭也从来不在他面前。这般为他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便也视为同仁,不管不顾。

    可,直到失去的那一秒,他的醒悟,已经不能挽回。

    澹台凰坐在一旁, mò 的看着他。她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愤怒,楚长歌在感情方面,本来就很是个渣。风流薄幸名满天下,也不是一句玩xiào huà ,他这一辈子负过多少人,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如今对皇甫灵萱……

    若不是他不知不觉之中爱上,恐怕如今知道皇甫灵萱死了,也不过眨眨眼,挥挥扇子,接着喝自己的酒,抱自己的美人。而皇甫灵萱也不过会是辜负的无数美人当中的一个!在他心里,就真的什么都不是。

    整个屋内安静了半天之后,楚长歌才幽幽的苦笑:“澹台凰,负心者恒伤自身。我一生辜负的人不计其数,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自己也从未辨认清,对你也亦然。而她,不过是离我太近太近,触手可及,我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意,最终……”

    这时候的楚长歌,是茫然的。

    就像是花间浪子,习惯了玩玩就好,于是什么时候动心了,也不知道。直到幡然醒悟的时候,便已经是针刺入骨髓的时候!

    一针刺心,一针清醒。

    幡然悔悟,却早已不知来不来得及。

    澹台凰低沉着声音冷笑了一声:“你说的没错,你辜负的人的确很多!欠下的情债也不少,终日打鹰,谁会想到最终会被赢啄了眼?我不同情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是来找皇甫灵萱的,也是来看你xiào huà 的!”

    也许作为朋友,澹台凰的话的确是太过分了些,但也jiù shì 作为朋友,所以才更加怒其不争!

    她本以为楚长歌该是世上看得最通透的人,却不知最后他竟连他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伤了皇甫灵萱也伤了他自己,或许还有更多无辜的美人!

    她这般说着,楚长歌也并未吭声。

    颓然靠在床沿上,长长的发丝líng luàn ,早已找不到半点英俊潇洒的调调,倒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人。他静默不语,猩红的眼眸扫过这屋内的陈设,最后笑了笑:“一生荒唐,我并无所得。人以为那jiù shì 欢愉,而只有我知道,不过是在地狱中越沉越深。我从没dǎ suàn 有人救赎我,却没想到最终甘愿为人离开地狱。澹台凰,前半生是痛也好,是悔也罢,是错也无碍,我并不dǎ suàn 去否定它。也许没有那一番堕落,我永远无法明白什么才是珍贵,我会找到她的,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终究会找到。不论她还记不记得我,不论她还爱不爱我!”

    澹台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地道:“我大抵能明白她那时候是为什么……”

    她说到这里,闭口不言。

    楚长歌同样咬牙,拳头也攥得很紧。澹台凰能明白她是为什么,他自己也同样明白,皇甫轩不在了,她唯一的亲人也算是不在了。那时候她怀孕,也只剩下他,可是他也不要她。

    皇甫轩的死讯传来,她都不曾对他哭过,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关了几天,因为她心里明白,jiù shì 对着他哭,他也不会有丝毫真正的怜惜。不过是对待那些哭哭啼啼,埋怨他不够关心的姑娘们一样,笑着安抚几声罢了。

    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心底,最终给自己选了一条这样的路。是他所逼,他还有什么脸面求她原谅?他自己也不知道!

    澹台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起去崖底找,只要她还活着,是一定能找到的!”

    也许会有野兽吞噬,但是这样的可能,谁都不愿意去想。

    她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楚长歌,起身出门。

    出了那大门,管家早已为所有人都安排好住处,也没问他们的身份,只知道都是王爷的朋友。澹台凰的院子在后院,她绕过假山的花园,心情沉重的往后院走。

    这时候忽然听见yī zhèn 箫声,整个竹林的翠竹,都随着这箫声微微晃动了几分。那箫声丝丝哀凉,如泣如诉,悲鸣不已,却不是很大,显然只是一个人的独奏,并未试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澹台凰听着,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箫声揪紧,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那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消瘦的,纤长的。墨发随着风轻轻摆动,在夜里多了几分凄清。

    她què dìng 自己应该是认识zhè gè 人的,于是便也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这jiǎo bù 声和突然出现的人,无疑是极为突兀的,dǎ duàn 了那人的箫声,他也没被惊住,只轻声道:“打扰客人的雅兴了!”

    这样一说,他才偏过头来,看了澹台凰一眼,女扮男装,却并不难辨认,他愣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听说王府今日来了客人,却没想到那客人既然是您!拜见……”

    “不必多礼了,我并不想让人知道我来了!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你!”墨千翊,那个为了楚长歌,而放弃复国的小王子,也算是楚长歌的众多红颜、蓝颜之中,澹台凰yìn xiàng 最深的一个。

    墨千翊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箫收起来,别在腰间,低声道:“我在这里,的确也能算得上是个yì wài !王爷的后院全部都遣散了,唯独我一个人留下,因为我是当初王妃领进来的,后来也只是一个护卫!”

    澹台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隐隐明白过来什么。当初墨千翊是她和君惊澜送上门来的,那时候楚长歌根本都不能将他认出来,但或许楚长歌以为这是皇甫灵萱想博取宠爱,而使用的手段,带了美男子回来拉拢他的心,所以他根本都没碰。

    但也就因为这样,墨千翊得以留下。

    他低声道:“我起初怨怼,却没想到最终能留下的那个人是我!御剑山庄的庄主,是昨日离开的,那时候他背着包袱,笑得很坦荡,说羡慕我能留下,也羡慕王妃最终能打动王爷的心。而既然王爷不需要他了,他会轻轻松松的走,但望能成全王爷的幸福。可是……您知道吗,和他有点不同,我看见王爷如今这样子,心里百味陈杂……”

    “这里头有心疼,有怜惜,却也有点开心……他这样的人,也终于被伤到了,是他自己作的茧,自己寻的报应!”

    他默默说着,澹台凰隐约的听出了自己旁边zhè gè 人颇有因爱生恨的架势。她看了他一眼,墨千翊又很快地道:“没什么,您去休息吧,不必管我。我也是在作茧自缚!”

    澹台凰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看他面色沉寂,看起来冷然的很,也没dǎ suàn 再多话的样子,她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身走了。

    罢了,别人的事情,跟她没什么guān xì ,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她正要走,没走几步,墨千翊却开口:“等等!帮我,如果……”

    ……

    高崖之下,有一片桃花林,这林子用阵法覆盖住,一层一层,望进内里。

    一间木屋,在桃林的中央。

    以至于高崖之上的官兵,一次一次找下来,也并未看见这木屋的踪迹。而此刻,一袭淡黄色锦袍的女子, mò 着坐在窗户旁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床榻边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物。

    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衣服换了,而这间屋子的主人,一直都没有回来。

    这里有吃的,也有喝的。而她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身上竟然没有任何损伤,这令她觉得十分讶异。看着桌上的东西,她没什么胃口,饿的时候,却还是吃了。

    她觉得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应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她命不该绝,便也不必坚持要死。

    脑海中还是会回忆起一些画面,比如那时候他戏谑的看着她,薄情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说她在他跟前,就连丫环都不如。

    她也没忘记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他惊恐而又震惊的眼。那眼神似有痛意。

    但是那个人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她不想猜了,也不敢信了。

    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想起,还是会扯动心绪,一抽一抽的痛,像是死过一次,又要拖着她再死一次。楚长歌那个人啊……就这样留在记忆里吧,她不dǎ suàn 再见,也不dǎ suàn 再信。

    就在她沉思之间,忽然听见yī zhèn jiǎo bù 声传来,她偏过头看向门口,那一秒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的回过神来。

    是一个极为英俊儒雅的男子,五官精致,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笑吟吟的看着她,轻声道:“公主,醒了?”

    “你知道我?”皇甫灵萱飞快的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发现自己好像关心错了重点,于是又道了一句,“是你救了我?”

    那男子笑笑,眉目飞扬,竟是好看得紧,低声道:“是皇上派我来保护公主的,公主跳崖之前,在下早jiù shì 崖底等着了!”

    皇甫灵萱一怔,竟是没fǎn yīng 过来,下一秒便开始泪如雨下,哽咽了半天也说不出话。皇兄,原来是皇兄,这世上在意她的唯有皇兄。即便他不在了,也永远不忘记为她筹谋。

    她这一哭,那男子慢慢踱步上前,极为体贴的递给她一个帕子,轻轻笑道:“擦擦吧!”

    皇甫灵萱一愣,看着眼前的手帕,微微愣了几秒。忆起在皇宫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递手帕给她,她接了过来,从此打开了这一段不该有的孽缘,这一次,到了眼前的好意,她却已经不dǎ suàn 再接了。

    她摇摇头,表示谢意。随后自己有手擦了,脸上未施粉黛,用手擦了也并不脏乱。

    那日好意被jù jué ,倒也并不在意,只微笑道:“在下姓修,单名一个篁字,公主可以如此称呼在下!如今整个楚国都在找公主的下落,公主是dǎ suàn 就住在这里,还是dǎ suàn 出去?”

    皇甫灵萱微微皱眉,倒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还会找她, mò 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倒是说不出来的清净自在,于是轻轻点点头,开口道:“就住在这里吧,我不dǎ suàn 出去了!”

    既然是皇兄为她dǎ suàn ,希望她活着,她便绝不能辜负。

    而这里,很清净。也很好,不必看见那个人,也不必面对王府中那么多莺莺燕燕,遍体鳞伤了还要端着王妃的架子,的确很累。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飞快的抬眼看向修篁,眼神表示询问。

    修篁也很快的答话:“公主不必dān xīn ,你腹中的孩子很好!”

    这下,皇甫灵萱才算是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两名侍婢,对着修篁低头道:“主人!”

    她们手上端着吃的,也很快的将食物都放在桌子上,随后我弯腰行礼,又飞快的退了出去。修篁指着那桌上的食物,开口道:“公主不介意与修篁同桌用饭吧?”

    皇甫灵萱愣了一下,按照礼节来说,男子和女子是不应该同桌用饭的。但是现下到底是人家救了自己了,又是人家帮了自己,她似乎不应该那么挑剔,而且还是在主人的家里,jù jué 和主人同桌吃饭,这实在不hé shì 。

    于是她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而没过多久,修篁给她夹了菜,皇甫灵萱正要表示反对,他一句话已经堵了过来,道:“是皇上吩咐我好好照顾公主的,公主不必多想,安心受着便是!”

    皇甫灵萱有点尴尬,最后还是憋住了这尴尬,没吭声。

    ……

    而这时候,楚国的旭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大早的,楚长歌不见了,最后只在皇甫灵萱跳崖的地方,找到了他的一截衣角。

    澹台凰站在山崖的高处看了看,在远远的看到龙辇过来的时候,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没让楚玉璃瞧见。

    那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自龙辇上下来,听着下人的禀报,随后往高崖处走,也低下头往下头看了看。澹台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很快又看到他低下头,轻咳了几声。

    楚玉璃的身子,好像是大不如前了,比从前看到他的时候,还要病弱几分。

    他是怎么搞的?身上的蛊毒不是早就已经解了吗?她看得有点忧心,但到底还记得自己答应了君惊澜的事情,如非必要,不会zhǔ dòng 去见楚玉璃,所以她只看了看,没有出去。

    楚玉璃在那里站了很久之后,最终因为身子实在是太差,咳嗽到根本止不住,纳兰止在一旁劝了劝,最终将他劝huí qù 了。

    他转身的时候,不知怎的,下意识的就往澹台凰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眼看过去,只是远远的一片飘荡的野草,什么东西都没看见,最终收回了眼神,登上了马车。

    楚长歌,自己劝过他,但是他终究是没听进去,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与人无忧。

    ……

    龙辇缓缓的离开了悬崖边,士兵们这次多了一个任务,还要找到旭王殿下。

    澹台凰一直目送着楚玉璃的龙辇走远,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正zhǔn bèi 也下崖底去找找,头顶上方却忽然传来声音:“小娃娃,想不想去看一场戏?”

    这声音很熟悉,她很快的抬起头,一看,果然是无忧老人!见到无忧老人,她就想起皇甫轩,都怪zhè gè 多嘴多舌的老家伙,对着皇甫轩说那些话,她正想骂人!

    无忧老人先开了口,他笑眯眯地道:“小娃娃,先别急着骂我!皇甫灵萱是我救的,楚长歌也是我救的!”

    他说完之后,澹台凰还是瞪着他。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又开口道:“嗯,皇甫灵萱是皇甫轩之前就托付给我的……而且,也的确是我对不起皇甫轩在先,他meimei我也的确应该救!”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就不瞪他了。明明是他嘴贱,多话,害了人家,心里过意不起来还债,却要把自己说得多伟大一样欺骗世人的纯洁的心灵,澹台凰当然对他极为恼火。这会儿他不再邀功了,澹台凰当然也不瞪他了!

    下一秒,无忧老人扬袖一甩,yī zhèn 风将他们两个人都卷起,还有暗处跟着澹台凰的墨千翊,一起到了一片桃花林中。

    里面有一个竹屋,竹屋的旁边,还有另外一间。

    从澹台凰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另外一间里头,楚长歌躺在床上,看样子伤得不轻,无忧老人这家伙八成是gù yì 的。她瞄了几眼之后,嘴角微微抽了抽,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但显然这时候,楚长歌是醒着的。只是伤得太重,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而皇甫灵萱那样子,好似并不知道楚长歌就住在她的隔壁,出门来提水,那时候楚长歌的眼睛亮了一下,然而很快的,一个淡蓝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皇甫灵萱身边,极温柔地笑道:“我来!”

    皇甫灵萱也没太在意他的语气,直接就站到一边去,而不一会儿,几个侍婢过来,弯腰低头道:“主人,让我们来!”

    看到这里,澹台凰明显的发现无忧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也很快的指着那个淡蓝色锦袍,可以说长得非常帅的男人,问:“那是谁!”

    无忧老人答:“我相交几十年的好友!”

    “哦,好友!”澹台凰先是点头,随后又飞快扭过头看着他,指着那人道,“你què dìng 他是你相交几十年的好友,而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

    无忧老人很认真地点头,回话:“què dìng !”

    澹台凰jiǎo bù 踉跄了一下,那这货怎么会这么年轻?她颇感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无忧老人,无忧老人很快地回答:“我这位老友很爱玩,曾经模仿过君惊澜,百里瑾宸,楚玉璃等多人,四处愚弄世人,但他只模仿外形,并不宣扬身份,所以没出过什么事。看他这样子,应该又是在哪里看见了这样温柔的美男子,于是回来易容,驻颜,保养皮肤……”

    他一边说,澹台凰的嘴角一边抽搐。

    一直说到最后,他又道:“而且,他模仿人时候,会让自己的下人跟着模仿的称呼。比如前几天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在模仿百里瑾宸,那时候他手下的丫头称呼他为‘主上’,今天已经变成‘主人’了!”

    这样说着,无忧老人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所以,他模仿君惊澜的时候,他手下的人又该称呼他为“爷”了!

    澹台凰 mò 了一会儿之后,道:“他模仿的一般像吗?”

    “十分之三四的样子吧!”无忧老人很中肯的评价。

    于是澹台凰看了那人一会儿之后,更加中肯的点头评价道:“那他模仿的zhè gè 人,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美男子!”如果这家伙都只模仿倒十分之三四的话,那原型十有八九能如君惊澜那样让人惊艳。

    “对了,他多大的年纪了?”澹台凰扭头问。

    无忧老人答:“四十多了,虽然年纪不很大,但是他名望很高,天下人称为武神,名为武修篁。他的徒弟你应该见过,跟他年纪差不多,是冷子寒和洛念熙!”

    澹台凰:“……”

    那不jiù shì 君惊澜的师祖!君惊澜的师祖,在这里扮演小白脸,勾引皇甫灵萱?

    无忧老人知道澹台凰的心里也是无语的,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扭头看向武修篁,jì xù 扮演的“修篁”。

    “修篁”掏出手帕,十分温柔地给皇甫灵萱擦汗,皇甫灵萱想避开,但她发现了,zhè gè 人总是这样子,每次表示关心,只要她回避或是jù jué ,他总会将皇甫轩抬出来,说一切都是因为皇甫轩的嘱托,于是她一下子也jù jué 不得,只得坦然接受。

    这一次也同样,原本想jù jué ,最终没有动,任由他擦了。

    这一幕,自然也被楚长歌shōu rù 眼底,明艳的女子,和儒雅的男子,当真能是一副极美的画卷,他这样远远的看着,也都有种不忍心拆散他们的感觉。

    但,却感觉那么扎眼,极为扎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酸涩得厉害。

    只是伤势太重,说不出话,只能远远看着,甚至都不能冲出去表示自己不开心!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皇甫灵萱在王府时的感受,一样的,看着他拥佳人入怀,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中再多酸楚,也只能看着,不能出声。

    很多东西,真的是只有自己在亲身体会的时候,才能明白那有多痛。

    皇甫灵萱笑着对他点点头,便找了个板凳坐下,仰着头看桃花。武修篁也一样坐在她身边,两人在交谈,笑语晏晏,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孩子,皇甫灵萱有点wú nài 地道:“我还真的没有教养过孩子,不知道怎么教他们才是对的!”

    “我帮你,放心,我会当成我的孩子教养的!”武修篁大叔很快的答话,神情更加温柔。

    皇甫灵萱听完这话,隐隐觉得这话似乎有点歧义,于是很快的偏过头看他,只是这一眼看过去,那人容色淡淡,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想必不过是为了履行为皇兄照顾她的话,所以随口说的一句诺言,倒是她自己似心思不纯一般,给想多了。

    于是没有反驳他这话,偏回头去。

    若是一定要找个词汇来形容楚长歌的心情,那一定是五雷轰顶!到这一步,便是已经成了一对了?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是明白自己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般,五味陈杂。

    然而却也只能看着,最终看着那两人看了一会儿之后,又一起吃饭,一起进屋!然后,武修篁没出来……

    再然后,他听见隔壁屋内,传来极暧昧的声音。

    他有点茫然的看着屋顶,体会一种万箭穿心一般的撕裂感,那声音都是来自于男子的低吼,以及他问:“你怎么不出声?”

    随后皇甫灵萱扑哧一笑,没吭声。但那笑声却极为刺耳……

    澹台凰远远的看着这两个屋子,嘴角一抽再抽,现下是武修篁进屋之后,侍婢伺候他按腰捶背,他一下子叫得跟个什么似的,皇甫灵萱要笑不笑的憋着看了半天,最后他这样一问,终于忍不住笑了。

    但是可怜的楚长歌……

    澹台凰瞄了一眼,看他一副双眸猩红,恨不能将自己耳朵堵住,恨不得吐血崩溃的mó yàng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出好戏!

    昔日她见他怀拥佳人,放荡不羁。

    如今她投入他人怀中,笑语嫣然。

    虽然后头这一出,是假的!但是给这两个人的打击,是一样的!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叹息道:“这大抵也是一种公平,昔日皇甫灵萱受的,如今也让楚长歌都受回来了!要不让他体会一把这样的痛苦和绝望,他永远都不能明白他当初伤人多深!”

    果然,楚长歌赤红着双眸,展现出一幅极为愤怒的样子,半晌之后,却慢慢的平静下来,露出一种极为悲凉的神情。

    那神情似乎自嘲,也似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或许他早已明白,就在皇甫灵萱跳崖的时候,但却不会有什么时候,令他比现下明白的还要更加透彻一些。

    那一晚,武修篁似乎捉弄皇甫灵萱一样,在她屋子里享受下人伺候,鬼叫了一夜。皇甫灵萱作为客人,也不好意思轰主人出门!

    而楚长歌的面色,从双眸猩红,到愤怒,到嫉妒,到完全苍白,成为一滩死水。

    唉……

    澹台凰叹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叹息的时候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她又看了一眼武修篁和皇甫灵萱,也问了无忧老人一句:“呃,那个啥,你的这位老友,不会玩着玩着当真了吧?”

    反正她是觉得他们演的这场戏,已经足以以假乱真了。

    无忧老人这会儿倒是很què dìng 地摇摇头,开口道:“不会!”

    这语气很què dìng ,表情很坚定,于是澹台凰也大抵明白这位大叔,估计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没有再问!不过她这时候觉得楚长歌zhè gè 人还是很有福气的,武神大人亲自捉弄他,这是何等殊荣啊!扑哧……hā hā哈!

    她兴奋到简直想尖叫,但还是憋着没吭声。

    一直看到有点累了,她就找了一棵树,往上头靠着睡了一觉。无忧老人也找了个地方坐着,喝酒!墨千翊同样找了个地儿,睡觉。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君惊澜的师祖,这位武神大人,还特别神清气爽的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一副昨夜很享受的mó yàng ,伸着懒腰从楚长歌的门前反复jīng guò !很做出一副,我jiù shì 气死你的样子!

    澹台凰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忽然觉得君惊澜的师祖是个逗逼!

    无忧老人很快的解释道:“你或许不懂,在很多痴情之人的眼中,负心之人是最该死的!”若不是这样,他这位老友,也不会答应他来帮这样离谱的忙!

    他这般一说,澹台凰便也只是点头。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很多偏激和强大的人,对于价值观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也许会有仇视的心态,所以楚长歌这会儿被人仇视一下,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儿。

    果然,楚长歌是一夜没睡,一大早的还看见自己的情敌,耀武扬威的从门前反复走过,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气得铁青!

    但,思绪回转了一下,他似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犹为宠爱一名歌妓,那女人也同样在皇甫灵萱的面前耀武扬威。当时他说了什么,他是看见了,然后无所谓的笑笑,还亲了那歌妓一口。

    这会儿,那铁青的面色,又变得惨白。

    皇甫灵萱出来了,偏头看了一眼武修篁,笑问:“昨夜不累么?”

    昨夜按摩了一整夜,应该是很累的吧?她以为他会去休息,却没想到一大早的两头走,不知是为何。

    她这样一问,无疑是在楚长歌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插了一刀子!

    武修篁笑笑,极温柔的回话:“不累,在公主身边,如何会累!”

    澹台凰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她百分之百què dìng ,这武修篁要不是怕扯得太过,让皇甫灵萱起疑反驳,他得说成一句“在公主身上”!

    皇甫灵萱脸色有点红,她虽然对面前zhè gè 极为俊美的男子,并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和想法,但是他这样说,也的确是足以令人脸红。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这一偏头,就看着窗口里面,躺在床上的楚长歌!只是一秒钟,她原本有些羞红的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似乎在发抖,指着楚长歌,几乎是用一种看洪水猛兽的语气,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眼神里有防备,逃避,还有憎恨!

    而很快的,她脑中飞快的回忆起武修篁昨夜gù yì 做的事,很快的便将这些事情,都成功的串连在一起!自然也清楚了武修篁应该是gù yì 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也许是为了皇兄,但不论为什么,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不想看见zhè gè 人!她努力的逃避了很久,希望自己忘记的人!

    “他?也是跳崖下来的呢……”

    ------题外话------

    也不多说什么了,欠的字数明天补,已经一脸的巴掌印了,别打了……呜呜……我错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