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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清啊,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心疼心疼你妈成吗! 我就差给没进门的儿媳妇鞠躬,给人建安的父母行礼了!” 楚亦清像是瞬间站不住了似的,也像是真的愧疚到无以言表,噗通跪在了地上,眼泪滴答滴答的滴进了地毯里。 梁吟秋用手心抹了把脸上的脸。 女儿那乱糟糟的头发,那张脸,那伤脚,就这样跪她面前,而以前是什么样? 那是她当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那是她爸爸每个月三分之一津贴会拿出来打扮的女儿,那是她几通越洋电话,女儿就能意气风发的站在剪彩现场,是她培养出这四九城谁人不知的优秀女子。 可现在,被女婿打的,就因为这孩子从来没失去过什么,唾手可得,就因为那个什么狗屁汪海洋…… “现在我说你听,楚亦清,你能不能不再当着我面儿答应,过后又干糊涂事儿?!” 楚亦清赶紧答应道:“能。” “先说今天。 从小夫妻,童童的爸爸,这么多年对你知冷知热的丈夫,就冲这三点,值不值你该低头? 你干的是什么事儿,那事儿能让人有多窝囊,你清不清楚? 诚恳点儿,有个悔悟的样儿,听见没有。 那面子,夫妻之间,你早丢没了,就少硬个脖子,谁离开谁都能活。 人家建安离开你照样能给童童找后妈,找个大姑娘再给童童生个弟弟!” 楚亦清猛的抬头:“他敢?”又瞬间捂住肚子,一阵痉挛。 梁吟秋脸色一变:“怎么了?啊?” 楚亦清唇抖还不忘挤出几个字安抚道:“没,应该是来,来月经了。” 看到女儿疼的没一会儿就汗珠子布满额头,梁吟秋赶紧半抱半搂着往沙发上拽。 …… 与此同时,另一个家庭却跟大闹的楚家完全不同。 同样是一脸伤,甚至比王建安面部伤的还重的汪海洋,却有热饭热菜吃。 “爸爸?”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小姑娘,手里捏着筷子,仰着脖子看着汪海洋。 汪海洋想笑一下,可一咧嘴,他忍不住“嘶”了声。 李春兰将盛满饭的二大碗,不是好气儿的摔在汪海洋面前。 “你这是一人斗几个歹徒啊?你们单位可真是,抓好几个人就敢派你一人出警?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边说边坐在餐桌边,给女儿擦了擦嘴角边的饭粒儿,说了句:“出去玩吧。” 而女儿已经出去好几分钟了,汪海洋也将菜底儿全都划拉吃完了,俩人仍然没话。 李春兰坐正身体,眼中有几丝意味深长的看着丈夫脸上的伤:“怎么了?你好像心里有事儿?” “嗯。”汪海洋一脸抱歉地看向妻子,商量道:“春兰,给我五百块钱吧。” “多少?!” 听到妻子一提钱就急了,汪海洋艰难道:“五百。我们局长的小姨子结婚。我年底还提职,想表示一下。” “表示表示?谁跟咱们表示?!”李春兰呼的站起身,端起空盘子就走,嘴里絮絮叨叨道:“你张嘴就五百。刚借给你姑钱,一堆穷亲戚就觉得咱们在京都这大首都过多好的日子似的。我手里早空了。这眼看着就要立秋,买米买面买秋冬白菜土豆不是钱吗?” 汪海洋双手支住头部,沉默的拄在饭桌上。全身无力。 他得把会议室砸的那些桌子椅子买了,那都小钱,无所谓。可他没想到的是那盆栽居然很贵。 要不是左涛说,他明天被人问起更得丢了大丑。 第五七一章 穷人的铜板(一更) 汪海洋并不担心会拿不到钱。因为妻子就是这样。因为几年如一日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只要他开口了,最后李春兰总会该怎么着怎么着。 只不过在交给他之前会磨叨一番,无论那钱是干正事儿还是借亲戚走礼。像是没了这个过程,她不曾拥有过一样,磨叨相当于祭奠。 汪海洋穿着跨栏背心和蓝格大裤衩靠在床头,两退交叠,手上捧着一本书靠近台灯。 他想尽快沉淀下来,不想让这个闷热聒噪的家烦着。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总是被外面的噪音牵引干扰。 先是妻子刷碗摔盆的声音,现在又是女儿玩耍完回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妻子明明拿女儿当眼珠子,却经常不能好好说话,甚至有时候还连扯带拽。 “让你出去玩一会儿,又野到这么晚。瞧瞧?看看这眼皮被叮的,难看劲儿!” “mama,我跟菁菁她们说好了,明天白天就不能找她们玩了,所以才玩的晚。” “知道要学认字了?” “咦?你不是说明天要带我去买裙子?” 李春兰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弯腰给女儿擦脸的姿态也慢慢直起腰,指着女儿的鼻头骂道:“刚多大点儿,你就裙子裙子的?除了美还会不会别的,小小年纪……” 小女孩儿很委屈,垂着两条辫子截话道:“妈,不是要陪你买裙子?你不是说给自个儿买?” 卧室里的汪海洋感受着外面的沉默。 大概停顿了三两分钟,他才听到李春兰的声相对柔了下来:“妈不买了,没我能穿的号。不过明天还会领你出去溜达。咱先逛逛新华书店,给你买本字帖,再给你买双凉鞋。这样行了吧?去洗脸睡觉吧。” “噢,太好了。我以为你又要替人加班呢。” …… 李春兰一手攥着医药包,一手拿着存折,在她要推开卧室门前,手上不自禁用力捏紧了这两样东西。 斜靠在床头的汪海洋就像是能感受到门外的一切,他回眸盯着那道门。 门推开时,汪海洋看到穿着老太太才穿的无袖跨栏背心的妻子,第一次心里浮现了陌生的愧疚。 他觉得这次之所以愧疚,可能是撒谎的原因,还数额很大的关系。 李春兰有点儿不自在的躲开那道目光:“过来,上药。” 等她曾经心爱的丈夫坐在床边任由她给擦脸上的伤,她控制不住又磨叽了一遍:“一年才几个月,这五百块钱相当于你几个月工资?还得是不吃不喝。可你看看咱家这三口不吃不喝行吗?扎紧脖子等死啊?算没算过账?反正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别人家能拿几百块钱打水漂,咱家可不行。” 擦着擦着手上用力了,听到汪海洋嘶了一声,李春兰眯了眯眼,心里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