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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年站在一处,后者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十分娇憨,要不是自己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份恶意,怕是真要被女人糊弄过去。 即便早就猜到这承恩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薛素此刻也不能提前离开。 等到开席时,她跟谭府的人坐在一起,手中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菜蔬。 春衫轻薄,袖子也比冬天的小袄宽大些,薛素这么一动,左手腕上那颗红艳艳的痣立刻露了出来,肖迎年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闪烁了几下,开口道: “楚嫂子,你腕上的这颗痣,长得跟守宫砂一模一样。” 说这话时,她刻意看了谭元清一眼,两年前楚清河退婚一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在座的女眷没有不知道的。 薛氏身上还有守宫砂,说明楚清河心心念念的女子正是谭元清,否则怎么可能成亲一年了,夫人还是完璧? 扫了一眼众人晦暗不明的眼神,薛素撂下筷子,两指捏弄着微微凸起的红痣,有些懊恼的开口:“肖小姐误会了,这颗痣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跟守宫砂一模一样,我这个成亲一年的妇人,三番四次被人错认,简直羞死人了。” 火辣辣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谭元清脸上的笑容不由有些僵硬,藏在袖中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变成了青白色。 她想要嫁入皇室,根本不愿意跟楚清河有半点牵扯,偏偏这帮人总是揪着当年之事,翻来覆去的一提再提,实在恼人的紧。 饭桌上的气氛变的有些奇怪,不过还有几人主动应和着薛素,毕竟楚清河手底下掌握着几十万大军,一般人可得罪不起。 这些人想要讨好薛素,而另外的人则打了别的主意。 按说辅国将军成亲也快一年了,薛氏竟然还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像这种不会下蛋的母鸡,除了那张脸蛋看的下去以外,再无其他优点。 家里头的嫡女不能为妾,但庶女却有一大把,要是运气好的话,生下了庶长子,岂不是将半个将军府都给握在手里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将军府家大业大,光陛下的赏赐就不计其数,有人动心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就连薛素头一回拿到库房的钥匙时,都被楚清河丰厚的家底给震慑住了。 满屋溢彩流光的金银珠宝暂且不论,那些名家隐士的手稿字画,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将军府中之所以能有这些,是因为前朝时匈奴的铁蹄踏遍大半汉土,从世家大族中将珍藏多年的家私都给劫掠过去。 男人是边城的将领,领兵打仗时,缴获的钱财直接充了军费,那些没人要的书册便由他自己收着,堆在库房中,越积越多。 上辈子薛素跟着王佑卿,读过不少书,对前朝的那些文人墨客也有些了解。 当初王秀才拿到了香山居士诗词的印本,都要特地来给她看上一眼,要是原本的话,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将军府的库房中到底有什么,但也能猜到几分,态度自然热情的很。 一顿饭吃的勾心斗角,薛素觉得怪没意思的,小手抵着下颚,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等到下人们将碗碟撤走时,她在堂中扫了一眼,发现隔壁桌坐了个姑娘,脸上长满了又红又肿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几乎挑不出一块好rou。 顺着薛素的视线看过去,谭元清低声道,“那是宁远侯的嫡女陈云笙,他们一家子都是这副模样,就跟恶鬼那般瘆人。” 听到这话,女人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痤疮竟然是遗传的。 承恩侯老夫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宴席结束后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疲态,由丫鬟扶着去歇息了。 堂中的女眷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唯独陈云笙左右两侧的位置全都是空着的,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瞧瞧那张脸,简直都快烂光了,是不是陈家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才会导致一家子变成这副恶心人的德行。” “说不定真是报应。” “就是……” 薛素耳中听着这些伤人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就算陈云笙脸上的痤疮十分严重,也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被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 女人突然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陈云笙身边,在后者诧异的眼神中,嫣然一笑。 “我名薛素,是楚清河的妻子。” 陈云笙怯怯点头,她自然清楚薛素的身份,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团火似的,艳色逼人,根本无法忽视,只要不是瞎子,哪有看不见的道理? “不知陈小姐可去过私馆?” “先前去过几回,但她们并没有办法祛除我脸上的疙瘩,这两年便去的少了。”说话时,陈云笙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 从小打大,因为这张脸,她受到过不知多少嘲笑,那种感觉好像有人用锥子往心窝里戳,疼痛难忍,却又无力改变。 她的性子本就懦弱,再加上被欺负的太久了,现在面对别人的恶语,都生不起反驳的心思。 看到女人这副模样,薛素心里头升起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要是陈小姐信得过我的话,改日可以去颜如玉一趟,那间私馆中有一种香红饮,是用药材以及蔷薇花汁调制而成,对面部的痤疮有几分效果,即便不能完全消失,也可改善一二。” 眼中含着两泡泪,陈云笙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还以为薛素跟那帮人一样,也在骗她。 “此话当真?” “我为何要撒谎?”她反问道。 陈云笙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此情形,薛素更加气闷,“你好歹也是宁远侯府的嫡出小姐,要是再有人折辱你的话,千万别忍着,否则她们欺负习惯了,根本不会收手。” 她记得以前安宁村有个妇人,相貌丑陋,别人总是骂她,因为她不敢反抗,后来竟然用石头虐打。 乡间的石块一个个都有拳头大,三两下就能将人砸的头破血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年,那妇人就直接去了,欺负她的人太多,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将人害死的,此事没有人追究,渐渐就被人淡忘了。 第60章 香红饮 薛素不想陈云笙也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这才开口提醒了一句。 站在不远处的谭元清看着这一幕,心头窝火,刚想上前将二人分开,就被肖迎年拉住了。 “她俩一个村妇一个丑女,臭味相投聚在一块,你上前凑什么热闹?” “薛素到底是我带过来的,要是被别人看了笑话,母亲肯定会责怪我。” 说起来奇怪的很,谭元清不怕威严正直的谭正,反而对慈和温柔的谭夫人十分惧怕,此事要是说给外人听,恐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