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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皇是如今的陛下,亲生母亲又在世,也有回宫住上几日的。 偶尔公主回宫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时常应召入宫,可以显示当今荣宠外,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便是在娘家,也不容小瞧。所以越是受到当今圣上的宠爱,公主就活得越恣意。 所有公主里面,如今剩下的唯有两位公主是李治的胞妹,一个就是城阳了,另一个还在宫中待嫁。自然,余者除却宫中设宴,或者皇帝召见,不然当真没有什么机会入宫觐见天颜。 虽然城阳是李治的嫡亲meimei,但寻常入宫也无事去寻李治,来的最的地方,就是万寿殿了。 新兴就时常与城阳一道入宫来寻孙茗聊天,今日也同是,还带了她家七岁的大郎长孙煦,及张孙煦的小伙伴长孙延。张孙延是长孙冲的儿子,是长孙无忌的外孙,因新兴的驸马都尉长孙曦是长孙无忌的子侄,所以与长孙一系关系都颇为亲近。 之前城阳来万寿殿,有时也带上她儿子,新兴呢,是三个儿子轮着带过来。至于什么想法……那是司马昭之心了。 对于娃娃亲,其实孙茗并不很反对,只是万事还要以闺女自己的意愿为好。 如今已不像初唐的时候,皇帝把公主们都嫁到功臣家去安抚,当然这也是为了巩固唐朝基业。现在李治的政权已经逐渐掌握,他早已并不需要靠嫁公主一途了。 对于新兴和城阳的私心,她倒也觉得无可厚非,何况原本都算是闺中之友,嫁给她们的儿子,她其实也是放心的。只是,以她来看,血缘实在太近了些,但在唐朝又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还是那句话,要让她闺女自己点头才好。也同新兴和城阳交了底,并非全是推脱之词。 两人俱都表示理解,就很少一直带着儿子入宫了。 孙茗见了她们二人,也很高兴,就叫花信带着阿宝阿福出去与长孙煦和长孙延到院子里玩,又让花蕊跟着一同去陪着。 万寿殿的前院很宽广,还有一处葡萄架,也是李治让人给设的,还说是到了季节,做几坛子葡萄美酒出来。 葡萄到现在就长出了零星的一点绿来,酸得压根都不能吃,便让孙茗在底下架起了秋千,好叫两个闺女轮着玩,省的每日攀着她来闹她。 见阿宝阿福被带出去了,又让花枝把阿宜抱给乳娘喂奶,顺道就在他自己的屋子里睡下,好叫她与新兴和城阳说说话。 阿宝阿福一被领到院子里,阿宝就朝秋千跑过去,引得花信紧跟上前,深怕这小祖宗从上边掉下来。 阿福留在后边慢慢地走,瞧了站在屋子边廊桥那边靠着水池边上看风景的长孙煦和长孙延,好像再聊什么话。 两个公主如今的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阿福虽然寻常没有阿宝那般活泼和胆大,但在万寿殿、乃至整个太极宫里,身份也极为贵重,自然也颐指气使惯了的,见之就指着他们,与身边的花蕊问道:“那是谁?” 刚刚匆匆一瞥,她都没来得急看清来人,如今就起了些好奇来。在宫中同龄的也没有,就死有也不甚亲近,平日里唯有阿宝与她一道,如今好容易进来两个小哥哥,就露丝好奇。 花蕊边使了丫头招呼郎君过来,一边与阿福道:“那是新兴公主家的大郎和侄子。” 屋子里,新兴说起临川公主的大娘子将于次月成婚的事情,只说是一切都备妥了。 城阳与临川处得感情更深一些,几探了句口风,问道:“可知孟姜此次可会回长安?” 考虑到临川公主远在边陲之地,虽然孙茗也没问起过李治,但想也知道:“我看难……且路途遥远,不然何至于托付你我?” 三人都静了一下,一想到连自家娘子成婚的时候都不能亲手送别,也为临川感到难过。 城阳的心绪恢复得最快,还是她先道:“不说这个了,听说边关捷报,许是圣人如今正忙着这个呢,连重阳节都没心思备了呢。” 城阳说得高侃率军出击北方突厥、车鼻部的事情,说是擒了车鼻,又有部众归降,一时间李治的威名也传遍突厥了。 不过古代重阳节都极为重视,也听过李治谈起,于是回道:“重阳佳节必定会有国宴,只我还出不得门,你们到时可别忘了来瞧瞧我。” 新兴与城阳一对视,然后又有些犹豫地道:“听说皇后在为圣人挑选美人……你这儿,圣人是否每日都有来看望?” 对于怀孕做月子的时候,不能时时地盯着,孙茗自己也没有法子,只是就为这样东想西想也绝非她的个性。 想想,到如今为止,李治成日这般忙,到了夜里还来看她,又去瞧阿宝阿福,想也是没空去理会什么美人,所以也没理会新兴这句话。 何况,李治如今这样不耐烦王皇后,她送的美人想必他都要掂量几分的。 于是这夜,李治照样回了万寿殿,先来孙茗这里,瞧了阿宜,在被孙茗不住地打量的时候,才无奈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还瞧个没完了。” 孙茗也不矫情,见他已经转身走到床榻边,靠着床头勾着她肩的时候,调笑起来:“听说九郎新得了美人,不知比起贵妃来如何?” 听她语气像是醋上了,还冒着酸气,惹得他轻笑:“一般的美人如何与阿吟相提并论?”想到她许是听了风声才提及,又给了她一剂定心丸:“是魏国公送至皇后身边服侍,看样子像是精心挑选过的。”说着,就是一声冷哼。 这是王皇后的母亲一厢情愿的罢?但看李治也是一副极为瞧不上眼的模样,确实叫她放了不少的心。 “对了,今日新兴又带着她儿子来了?”李治忽然忆起,就随口问道。 孙茗点头道:“长孙府上出来的孩子,品性教养都不错。” 李治却一反常态地说:“只是姓长孙的就算了,日后我会为阿宝阿福择一良婿。” 虽然他说话语气平平,但孙茗就是听出了他对长孙的都极为不喜的态度来……按照如今他与长孙无忌的舅甥关系,也不至于就到了反水的地步。 但她聪敏地没多问,只应了句话,安抚了他:“这事还早得很,无论如何还得叫她们自己欢喜才好。”恐怕在李治的政治洗牌之前,他很多话都是不肯轻易说出来的。 一提起阿宝阿福,李治就心里想得慌,整日没有见着她们了,每天只有到了晚上,在她们睡前匆匆瞧上一眼,说一会儿话,现在也早就成了习惯了。 然后又与孙茗嘱咐,才出去寻闺女玩了。 要说李治,妥妥地一个工作狂,办公至少到了天黑才回来,回来也只放松一会儿,再看看孩子,就又要继续办公,然后入睡,第二日天刚亮就起,然后又是办公,周而复始地,也没瞧见他什么时候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