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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长舌妇打击她:“现在姑娘可都不傻,你以为有谁愿意嫁到我们这穷地方,还嫁给一个傻子?” 银奶奶挥挥手,说着都不是问题,只要有钱,大不了买个媳妇。 二年级的银枝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期末考试拿回来双百分试卷。银父为了奖励她,带她去集市,问她要什么礼物。 银枝摇头,说什么都不要。 这个洋娃娃想不想要? 泡泡堂,糖葫芦,冰棍要不要吃? 这件白色的裙子好看,乖女儿想不想穿? 最后,太阳西陲,集市散场,两人两手空空踏上回家路。 出来一天,什么都没买,银父颇沮丧,路过自家酒窖的时候,灵机一动,拉着银枝的手走进去。 “在这等我啊。”他让她在门口等,自己进门去,找了一坛最香的酒。 “闻闻,香不香?” 银枝似懂非懂地点头。 “送给你,等以后你结婚了喝。” 银枝抬手去接,他又笑道:“现在你不能喝,我们一起埋进土里;等你长大嫁人,我们再一块挖出来。” 银枝净身出户,没有带走这罐酒。 以后都没有机会,喝爸爸亲手为你准备的女儿红。 **** 凭借强大的认路能力与高原开车经验,金世安没有迷失方向,安全地将他和银枝送了回来。 小村依旧。 赶回临时住处,赵扎西只差眼泪汪汪,无比心酸地指控:“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还以为你们抛弃我了。” 银枝扫了一眼满是狼藉,径直上楼去。 “诶,跟你说话呢。”赵扎西作势要拦,银枝没理他。 拦路不成,赵扎西拦住后面的金世安。 “哟哟,昨晚干什么去了?去哪浪了?”赵扎西挤眉弄眼,暗藏玄机地问。 金世安弯了弯嘴角,露出春风得意的笑容:“去天上了。” 赵扎西:“……” 前后算起来,他们在这里一共呆了5天。后来陆续来了两拨人,出售天珠和唐卡。 这一趟,才是真正的收获颇丰。 一堆唐卡旧画里,赵扎西相中其中一幅,不停地拿起放下,爱不释手。 银枝和金世安都注意到了。 金世安说:“要不,送给他?” “凭什么?”银枝面无表情地反问,并且吩咐金世安把那张唐卡收好,作为重点对象好好保护。 虽然金世安认为赵扎西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送幅画无可厚非,但银枝是他媳妇儿,听媳妇的话才有rou吃。 看到金世安过来了,赵扎西说:“诶,金老板,这幅画……” 金世安接过唐卡卷起来,同时接话:“画得很好对吧,嗯,我也觉得。” “……不是。我想说……” 金世安又接道:“我们计划明天就走,你跟不跟我们一起?” “……” 按原路返回,到达的地方,应该还是同仁县。 在车上,赵扎西倒没跟他们提唐卡的事,反而借口舟车劳顿,他来讲个故事给大家放松放松。 银枝看他一眼,说:“没兴趣。” 赵扎西脸皮够厚,把她话当耳旁风。他说:“我以前啊,有个朋友,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画画。画着画着,就小有名气了,还有了个女人,死心塌地跟他。但他不满足呀,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想追求更纯净的灵魂,更高的艺术造诣。而他还太年轻,阅历远远不够,因此打算修行。” 讲到这,银枝凝起神,开始专心听。 “他通知他女人,他要去拉萨修行。女人问我怎么办?他说这一路太艰苦,你就留在家,等我回来。结果他走后,他女人才晓得自己怀孕了。还好我朋友走之前给她留了三分之二的财产。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一个女人的样貌在银枝脑海里渐渐成型,是她吗?是那个女人吗? “结果孩子生下来,养到越大越不对,她发觉很多同龄婴儿会做的事,她儿子都不会。她带儿子飞北京,最终确认,那孩子轻度弱智。” 小孩的样子也在银枝脑海浮现。看来,是她无误了。 赵扎西继续说:“为了给儿子治病,她花光所有积蓄,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卖掉了我朋友的画。最后债台高筑,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有人劝她抛弃儿子,再嫁人。反正她跟我朋友在一起,没名没分,不如趁年轻,早做打算。” 银枝道:“她拒绝了是吗?” 冷不防有人接话,赵扎西还愣了下:“是。” “然后呢?” “然后她开了家面馆,她儿子今年十岁了。我朋友走了11年,是活是死都不知道。” 银枝扪心自问,假如一个人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十一年,她只会当他死了。 “然后呢?” 故事差不多讲完了,赵扎西叹了口气,道:“昨天我看的那幅画,就是我朋友画的。” 银枝多少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便问:“然后呢?” “……”赵扎西以为自己的目的够清楚了。 金世安帮腔:“你说啊,你不说阿银怎么可能知道?” 赵扎西送了个白眼过去,才说:“你们出个价,我买,只要别贵得太离谱都行。” 话挑明了,银枝说:“不卖。” 赵扎西:“啥?” 银枝:“不好意思,我们不卖。” 赵扎西见银枝油盐不进,索性看向金世安:“喂,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听一娘们意见吧。” 金世安认真开着车,说:“都听我媳妇的。” 赵扎西无语,质问道:“你不卖,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其实不卖哪需要理由。卖家哪有那个义务卖给你东西呢? 想了想,银枝还是说:“那个男人生死未卜,宋丹青等了十年,只要她释怀,就能迎接新的生活。你这时候给她送画回去,让她重新勾起对爱人的思念,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闻言,赵扎西只是叹气,道:“小meimei,你经历得太少啦,见识得太少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人,认定一个人后永远都不会改变吗?哪怕那个人死了,他们也会孤独终老。他们才是把一夫一妻制贯彻彻底的人。” 银枝说:“但那男人没给她名分。” 赵扎西说:“名分?重要吗?” 银枝说:“很重要。没有名分的爱情,都是扯淡。” “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