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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踏足。 只有一个舞娘,还在跳,像是要这样到地老天荒。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从舞娘蜕变成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踏上这片土地。 没有人知道,战败后她褪下铠甲,在这片土地上,做了最后一次舞娘。 最后,烽火声听不见了,甚至连鸦鸣都听不见了——是尸骨都无存了吗?她倒下去,眉眼略弯,能猜到那面纱下,大约是一个苦涩的笑。 音乐声逐渐停了。晏若愚恍然,觉得现场静的可怕。接着,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似乎要将这比赛场地掀翻。 姜祈的眼睛里充斥着惊喜,不由自主地拍着手喊到道,“好!真好!”声音居然都有些哑。 晏若愚拿纸擦了擦眼睛,看到台上那女生的目光转过来,露出一个服气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不愧是陈先生的学生。 接下来出场的是个男生,大概二十多岁。只是他刚一出场,姜祈面上就是一怔。 晏若愚忙看向他,确定这的确不是自己的什么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再看号牌,好嘛。 某舞代表学生一号。 这场较量精彩了。 晏若愚上了十二分的心思看他的表演,想在心里给他和那个女孩子评个高下,眼睛都没敢多眨。 姜祈最初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结果没等舞蹈时常过去一半,姜祈就轻轻转了转脸,像是没了半分兴趣。 晏若愚强忍着低头的冲动,还是将舞蹈看完了。 平心而论,那女孩看起来就是个十五六岁的样子,柔韧性自然要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但是舞台经验却要少上许多,更遑论舞龄的差距。 他若不叛逃师门,作为陈先生一手带出来的招牌学生,跟了老师那么多年,是怎么都不可能被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后来居上的。 就算是离了陈先生这位老师,他毕竟享受的是某舞最优越的教育资源,又有经验加成,晏若愚才想着二人或可一比。 这…… 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也不是说某舞的教育水平不好,只是程式化的教学让他的舞蹈显得很,匠气。 他的舞蹈就很难再打动人了。 很快就是常望宇上场了。 晏若愚紧张了许久,到这一刻突然就不紧张了。她看着台上那个渐渐熟识的人,一颗心像从水里浩浩荡荡一路飘上了地,彻底安稳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考了太多陈先生学生相关的问题,她现在只想好好看个演出。至于冠军花落谁家,眼看着姜祈都不紧张,她也就犯不着为难自己。 常望宇不是说他四岁就跟着师父练舞了么。十四年的“老艺术家”了,爱咋咋地吧。 常望宇今天穿的一席黑,半张脸覆盖着黑色面具。妆画的很讨巧,巧妙地利用光线让他的脸型发生了点“变化”。 晏若愚见他不容易被认出来,不禁感慨了一下化妆的魔法作用,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准备舒舒服服地看这场表演。 常望宇的动作很流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俯瞰的话大概与书法名家写字的视觉效果是一样的。晏若愚只觉得与上次在练功房看到的又不一样了,上次只是觉得感染力很强,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她感觉晕。 很强烈的眩晕感,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真实,舞台上的那个人是常望宇,那个与她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明星;却又与她记忆中的明星常望宇不同,或许是因为他化了个与以往不同的妆,或许是因为他这次是一名舞者,而非歌者…… 各种样子的常望宇在晏若愚脑中像放幻灯片一样过了一遍。以前偶尔看到的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现在在舞台上她舍不得挪一下眼看到的跳舞的样子,在师父的小花园里浑身是泥的样子,喝醉了摇摇摆摆到酒店的样子,在漠廊北扶着她的样子,在故人居与两位哥哥谈笑风生的样子,委屈巴巴地以为她生气的样子……还有初见时,像现在一样遮着半张脸,却眉眼弯弯藏不住笑的样子。 明明才认识不过几天,却好像回忆很多的样子。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晏若愚想,也许我会成为他的小迷妹,像很多人一样喜欢他;或者也许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我会更喜欢他。 毕竟她比那些人离他更近。 不过无所谓,喜欢常望宇又不丢人。 舞台上的常望宇,明明每一个动作都是由晏若愚设计的,明明每一个动作都天衣无缝,可是晏若愚就是觉得,这些动作组合起来,并不像她编的那支舞。 常望宇已经完全将这支舞跳成了自己的版本,与之融合为一体。 这支曲子已经到了尾声,常望宇完成最后一个动作,鞠躬大于九十度,谢幕,下场。 台下的掌声还在继续,姜祈的脸上毫无笑意,可是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常望宇。 常望宇在拐角处突然小小地回了个头,冲姜祈所在的位置一扬嘴角,然后被人影遮了个彻底。 “这小子……”姜祈没绷住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还不错,没给师父丢脸。” 接下来的比赛对晏若愚而言便很无聊了。她绷着神经久了,有些困顿,去后台处洗了把脸。 因为参赛选手不露脸,所以为了防止偷梁换柱的事情发生,选手比赛结束后就在台侧坐着,全程不脱离观众视线。 常望宇正与陈先生的女学生聊天,见她过来忙招了招手,“师妹!这里!” “认出来了,” 晏若愚笑着走向他,又与那女孩子打了招呼,“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主要是……” 常望宇顿了顿,“没事。” “怎么了?” 晏若愚吓了一跳,“你别是拧着哪了,你这回头还要学表……哦,还有演出,受伤了怎么办!” 差点忘了,现在身份还未公开,她甚至连陈先生首徒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怎么能暴露常望宇。 “不是,”常望宇似有点无奈,“我没事,我就是比赛的时候看你四平八稳地坐那儿,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紧张,都不关心我的比赛结果。” 晏若愚被他一吓,又听他这么说,也是哭笑不得,“师父都不cao心,我有什么可紧张的。紧张个一下两下的还要被师父损。” “有道理,” 常望宇双手四蹄都巴不得举起了赞同,“易燃包要少招惹。” “哎,” 晏若愚一抬头,看常望宇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条金属光泽的细链子来,像是穿着个环一样的物件。她朝常望宇脖颈看过去,“你带了个什么环儿?” “别瞎看,”常望宇着急忙慌地往后躲,要笑不笑地压低声音,“往哪儿看呢,嗯?” 晏若愚愣了一下。她斜瞅了常望宇一眼,突然用一种带着软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