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败给喜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训练做一个基础。

    是艰辛又漫长的一个过程。

    方文承说,书念到谢如鹤家来录音的时候,他还处于卧床的阶段。但后来,康复进度一下子被拉快,就像是突破了瓶颈期。

    在这个过程里,书念没有一直陪着他,但也看到了他很多时期的样子。

    只能坐着的时候;能站起来的时候;能扶着双杠走的时候;

    到现在,能不依靠任何东西走路的时候。

    她仅仅只是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仍然觉得这是一件令人感动而振奋的事情,更别谈谢如鹤这个当事人的心情是如何了。

    从跌入谷底,依靠自己的力量向上攀爬,到重回巅峰。

    他不需要感谢上天,也不需要感谢任何人。

    他只需要感谢自己的坚持。

    此时刚过八点。

    书念是突然决定要过来的,没提前跟谢如鹤说。到他家门口准备按门铃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在微信上跟他说一声。

    谢如鹤回的很快,让她直接去十七楼。

    书念从十六楼上去。

    走到门口,刚按下门铃,门就从里边被打开。

    开门的是谢如鹤。

    这个时间点,方文承似乎还没上班,房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谢如鹤大概是已经开始在做复健训练了,穿着短袖短裤,额间冒着汗,发丝也沾了水。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始做复健,书念愣愣道:“你吃早餐了吗?”

    谢如鹤说:“家政阿姨来过一趟。”

    书念哦了声,捏紧手里刚买的早餐:“你还要继续训练吗?”

    谢如鹤垂下眼,瞬间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

    “嗯,你吃早餐了吗?”

    书念点头:“吃了。”

    下一刻,谢如鹤拿过她手里的早餐,轻声道:“那谢谢了。”

    “……”

    书念的手一空。

    也莫名觉得心空。

    书念定了定神,跟着谢如鹤进了他做训练的那个大房间里。里面有了些许的变化,多了很多设备,也少了一些。

    比如之前那个康复站立床就被搬走了。

    书念问:“你不用医师陪着了吗?”

    谢如鹤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用,我有分寸。”

    他没坐轮椅,模样生得好,就站在那,身姿挺拔又清瘦,像棵白杨树。穿了件白T,汗水浸湿大半,贴在身上,隐约透出腹肌轮廓。

    书念立刻收回视线,有点不自在。

    谢如鹤从一侧搬了张凳子过来:“你坐这。”

    想到谢如鹤那个非礼勿视的模样,书念没敢看过去,应了声好,却也没打算在他辛苦复健的时候,闲闲地坐在旁边。

    用余光察觉到书念躲闪的视线,谢如鹤顿了下,朝她看去。

    他迟疑地喊了一声:“书念?”

    书念乖乖应下,但依然没看他。

    谢如鹤的眉眼一抬,往自己身上看了眼,而后目光顿住,仿佛想到了什么,却也不大肯定。他没再说话,走到功率自行车的旁边,坐了上去。

    随后,谢如鹤说:“书念,你能帮我拿下水吗?”

    书念往旁边看了一圈,看到水瓶就放在谢如鹤附近的地上。她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塑料瓶。

    书念走到谢如鹤的面前。

    与此同时。

    像是觉得热,谢如鹤突然掀起衣摆,用上衣擦了擦额间的汗,露出形状姣好的腹肌。他的耳根一片都是红的,神色不太自然。

    如果书念不是那么紧张的话,大概还能发现他的举动有些生硬。

    谢如鹤抬眼,看到书念僵住的表情。他收回表情,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书念捏了捏拳头,脸色发烫。她垂下眼,把水塞进他的手里。

    谢如鹤接过,没再有动静,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了水瓶上,定定地,像是在想些什么。很快,他喝了口水,沉默着开始做康复训练。

    宽敞的室内,瞬间变得安静。

    两个人各怀心思,空气里发酵着暧昧的味道。

    书念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她知道自己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一句话都没有主动再说过。

    她很怕会被发现自己的心思。

    因为到那个时候,距离究竟是会拉近,还是会拉远。

    在此刻,他们谁都不知道。

    可没多久,谢如鹤停下了动作,打破了沉默。

    “书念。”

    书念茫然地抬头:“嗯?”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谢如鹤的五官很立体,眼窝深邃,显得格外多情,“等站起来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书念眨眨眼:“对呀,你想做什么事?”

    沉默。

    是一段短暂又显得漫长的沉默。

    他像是在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又费尽心思。

    良久后,谢如鹤说:“我有个喜欢的人。”

    书念的呼吸一滞。

    谢如鹤掀起眼,看向她。声音低沉而哑,一字一顿的,清晰又明了。

    “我想跟她谈恋爱。”

    第42章

    书念从没听谢如鹤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在年少的时候相识,相知后分别,在成长之后重逢。在分开的这些年,都不知道各自发生了什么事情,遇见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

    然后,在这些事物的洗礼下,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这是彼此都不知道的事情。

    书念下意识地忽略了分开的那段时间,等同于忽略了分开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些所有不好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谢如鹤在书念的心里占据了很重的分量。

    这样重要的程度,可以让书念忽略这些年未见的生分,忽略自己对生人的敏感警惕,忽略总会突如其来冒起的被害妄想。

    然后像从前一样,不掺杂念地跟谢如鹤相处。

    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她却忘记了。

    时间在奔跑,岁月也在流逝。

    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没有见面。在各自不了解不知情的世界里成长,会认识别的人,会结交新的朋友,也会……喜欢上其他人。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任何事情无欲无求。

    会对其他人有渴望,而那种感情,并不仅仅局限于“友谊”两个字。

    也并不局限在她这个“唯一”的朋友上面。

    可能今天之后,她就不会怎么来找他了。书念想。

    不论他跟她说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只是朋友之间的倾诉也好,又或者是怕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误会也好。

    她总跟他独处在一室内,总归是不好的。

    书念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眸,玩着细瘦的手指。她勉强地弯起唇,极力地让自己挥去那些失落难过的情绪:“谈恋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