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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比较歪。

    但这里好的地方在于没有教会了，也没有神了, 所以人是自己立起来的，更甚至, 这里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存，能够奋起反抗神, 乃至于屠神, 真是有勇气极了。

    闪光的弗莱士叫弗兰德去开会了, 海鱼被扔在外边儿和一些等级比较低的人等候命令，飞艇正在匀速向他们的最终目的地驶去。

    坐这样看似落后又很神奇的交通工具，海鱼做不太住。她想到处逛逛, 摸摸，看看，如果在路上就撞上兽，或许可以和它们比个高低。可是看到威廉他们，莫名她又认为自己似乎受了什么欺骗，有点不开心，所以坐在原地，当看不到他们不动弹。

    珂朵莉的目光在海鱼的身上转了一圈，但海鱼完全不看他们。气氛似乎不好，海鱼在置气。

    “威廉，要去和她……要去和海鱼小姐打招呼吗？”珂朵莉觉得不能这样任由气氛尴尬下去。她、艾瑟雅还有奈芙莲初见海鱼的时候，对她的印象都还不错，而且威廉和海鱼应该是朋友，今天出门的时候缇亚忒还特意叮嘱了一番，要他们与海鱼jiejie好好相处。

    就是海鱼走的快，而他们是在飞艇快起飞的时候才上的船。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发生了点误会吧。

    威廉拍了拍珂朵莉的肩，在她耳畔低语几句，便径直走向了海鱼。

    发现威廉走过来，海鱼鼓着脸颊怄气不看人。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总得要人哄哄。弗兰德不在，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威廉的头上。

    威廉应对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很轻车熟路，他毕竟五百年前有个“女儿”，现在又是在妖精仓库那样的幼儿园里做教官，海鱼的脾气和孩子没两样，这也是他从来不会去想海鱼其实可能年龄大概和他被封印前差不多。

    “飞艇这样的交通工具也改进了不少。”威廉自然地坐到海鱼的身边。

    他从前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那时候有坐骑，或者就是依靠最简单的交通工具出行。自从醒来，他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也付出了不少努力。还有身份的落差，也必须尽管适应，否则他一个老古董，要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来真的不容易。

    幸好不论什么时候，掌握一门技术的人都很吃得开，也总有那么些热情的人愿意提供帮助，他才没有在刚醒来那段时间被饿死。

    海鱼捂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威廉单手支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膝盖上，望着飞艇的窗外，眼神放空，说道：“在这儿建立起来的英雄协会与军部有往来，协会里面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所以特意联系的军部。珂朵莉他们才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有好好休息，就匆匆要随你们一起去遗迹面对新的危机。”

    我才不吃你这套！海鱼却还是把威廉的话听进心里了。

    不得不说对孩子，威廉相当有一手。

    “珂朵莉……”海鱼飘忽的目光落到珂朵莉的身上，蓝发的黄金妖精站在不远处对她微笑，夕阳昏黄的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像是油画大师笔下误入凡尘的精灵，那么美好，如诗。

    她本来就是精灵。

    威廉见状，心里偷偷发笑，面上却不显：“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来呢？”海鱼声音发虚。她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气而已，干什么要戳破她！威廉真是个大坏蛋！

    就算威廉是个大坏蛋，海鱼也不想他去战场。威廉今非昔比，如今的他，伤痕累累，黑烛公的诅咒还如影随形，他与黑烛公的那一战，已经让他比废人好不到那儿去。

    现在能看到他好好儿站在自己的面前，能看到他与珂朵莉这些黄金妖精有说有笑，能看到他看似健康的出现在人前，其实这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内脏破损，骨骼裂变，精神重创……背负着诅咒，他能在那一场对战地神的战争里活下来，还能熬过五百年的封印，这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强大——不仅是身体的强大，更是精神上的强大——只要外力大一点，其实威廉就会倒下。

    他说是外强中干也差不多，身体上的不适还能忍受，精神上的孤独空洞才是最致命的。只能说幸好威廉意志坚强，还不会求死，否则以上的任何一点，都有可能让这位最后的人类走向死亡。

    威廉道：“你要拯救世界，我怎么能不看着呢？我期待救世主的降临。”

    感觉好像被他嘲笑了。海鱼不满地瞪他：“对啦！我就是你的救世主！”

    “哈哈哈哈！那你要怎么拯救我呢？”威廉侧脸，认真地凝视着海鱼。

    这可真是好看得犯规啦……海鱼眨巴着眼，威廉这样放松的神态，柔和的眼角眉梢，都像是那一把惊天的神器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只对自己的主人露出臣服的姿态。威廉显然比冷冰冰的武器要好看，他像爸爸那样温柔。脸是没有杰诺斯师兄或者迦尔纳好看，但奇异的让海鱼感受到了威廉作为英雄的魅力。

    不是像闪光的弗莱士那样耀眼夺目的；也不是埼玉爸爸那样一往无前，无可匹敌的高手寂寞；更不是杰诺斯师兄那样的坚毅卓绝，谦虚有礼……是温柔的，疲倦的，包容着一切的。

    被他看着，就像是被温泉的水包裹着一样。就像是被他重视着，珍视着，捧在手心里疼爱。

    他是个好爸爸啊。海鱼迟疑地想着。

    珂朵莉眼睛有点酸涩，像是威廉被海鱼抢走了一样。但她又觉得不该这样想，海鱼的眼睛里，没有对威廉的爱意，海鱼看着威廉的眼神，就像是缇亚忒看她的眼神一样，看“mama”——所以威廉现在在海鱼的眼里是“爸爸”？

    她很喜欢威廉，可是威廉太神秘了，总觉得他很遥远，想要靠近，又会被他拒绝在外。他看她也是看孩子，但是珂朵莉不想当他的孩子。

    海鱼没有注意到这一刻珂朵莉复杂的情绪，她在这飞艇中央，对威廉说道：“精神上的创伤和身体上的伤，我都能拯救。”

    “那你挺伟大的。”威廉接话，心里难得的平静又轻松。

    见他没放在心上，海鱼才不高兴咧，她可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在说话：“我可是英雄，就算还只是个预备役，说话也绝对是一言九鼎的。”

    威廉也没变得如她想象中那样诚惶诚恐，他只是用一种看小孩子瞎胡闹的慈爱眼神，憋笑道：“嗯，好，一言九鼎的大英雄海鱼阁下，你准备怎么拯救我这个无药可救的男人呢？从精神上和rou|体上，让我这个愚昧的凡人也能得知你的伟大。”

    看出他根本没信，海鱼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