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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姐,国师说你的诗太小家子气没有大的胸襟和意境,读着也只是一杯加了糖的水,能满足一时口味,却无法像酒一样绵延悠长。】 【我读的诗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秀衣、青衣、墨衣,还有红衣都不太爱读这样的诗。红衣说,等你走出了京都来到了沙城,就不会再做这种矫情的诗。】 【二堂姐,你来的话,会发现活着的韧性。】 卓婉写完,又看了一眼二堂姐写的诗,她觉的写的挺好的,把闺中女子被未婚夫欺瞒的哀怨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样迤逦的诗作如果放在盛世,想来二叔也能欣赏三分。可放在如今的大环境下,追捧这种诗的也只是安逸地长在富贵家族中的风流才子。 在京都外的很多地方,有很多人在经历他们难以想象的折磨,也依然挣扎地活着。 卓婉给二堂姐回复完,把信折叠在书箱中,继续给二叔回信。 【二叔,您天天没事干,就盯着二堂姐的事儿,难怪老祖宗说您越来越心胸狭隘了。】 卓婉嘴角一翘,笑着继续写。 【您可以来沙城逛一逛,这里有最漂亮的天然石沙,也有雕刻的最精致的石头艺术品,很适合您收藏。】 【十二小兵传记的卡通漫画和唯美画卷都已完成。还有二哥参与的海上历险记也整理补充完善。国师的民安论等您来的时候也能成型了。这么多旷世巨作都需要您来让世人所知。】 【我暂时居住的小院中有一个大厨,厨技出神入化。伙食定能满足您的口腹之欲。虽然沙城的天气对怕热的您来说可以算的上炎热难耐了,但我居住的小院挨着溪流又有苍天大树遮挡,十分的凉爽,您定会喜欢。】 卓婉写到这里,眯眼笑了笑,二叔看到这里,肯定会来的。 卓婉托着下巴看了看外面被风摇动的树叶,站起身从厨房端来甜糕,小口地吃了两块,打开二婶的信,咯咯地笑了起来。 挑出杏红色眉笔,欢乐地回信。 【老祖宗说二叔心胸狭窄,二婶又说二叔爱斤斤计较,二叔在家里岂不是人见人烦。】 【我想让二叔帮我管管书铺的生意。书铺进展的速度有些慢,需要二叔来把这滩水搅活。】 【大堂兄大了就不愿意听话了,您不搭理他,他就知道好坏了。老祖宗让大堂姐推迟一年再结婚可能跟二堂姐的诗有关,您带着大堂姐来沙城玩吧。不是怕大堂姐像诗中的那样自怨自艾,而是趁着结婚前先潇洒一把。】 卓婉给其他人都回完了信,在书箱中翻找了一番后撇了撇嘴。 她依然没找到她娘写给她的信,她敢保证她娘一定沉醉在她美如天仙的未来二儿媳怀抱里,已经顾不上她这个小女儿了。 【爹,痴痴盼望,望眼欲穿,竟然没有娘的来信,难过,伤心。你告诉娘,我今天不爱她了。爹,你今天有我两份的爱。爱你~爱你~】 写完所有的回信,天还亮着,小老太太和苗落风处理着后院中的蔬菜,青衣和墨衣在屋顶上翻晒药草,秀衣正给她搬回来的三十多盆大花修剪。 秀衣修剪的比她漂亮多了。 卓婉走到秀衣旁边,弯腰闻了闻花香,四周看了看,“红衣呢?” 秀衣剪下一朵大红花插在卓婉高高扎起的头发上,笑道:“红衣去试验田帮忙。” 卓婉摸了摸头上花,“好看吗?” “好看。”秀衣笑着点了点,“我给做的百花裙只剩下最后一点针线,明天就能穿上。” 卓婉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秀衣话中的潜在意思是她明天睡不了懒觉了。 在她的价值观里,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值>拥有新衣服的幸福值。 在秀衣的罗列重要性对比图中,梳妆打扮穿新衣>睡觉。 太阳落下再升起的时候,卓婉趴在床上起不来。 “秀衣,我昨天挖了三十盆的花,需要充足的睡眠来恢复体力。” 秀衣好笑地用湿毛巾擦她的脸,“还困吗?” 被凉水一擦,卓婉立马精神了,乖乖地坐起来。 青衣笑声清脆地走了过来,“小姐,我看找到了染发的合适染料,今天给你染个绚烂的彩虹色。” 卓婉抱着头发摇头,她更喜欢黑黝黝的自然色。 一如既往的,她在妆扮上没有话语权,秀她们两个直接敲定了。 卓婉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满手沾满染料的青衣给她头发一缕一缕地染上色。 秀衣也用手指沾着染料在脸上润染勾勒。 就连她的脖颈也不放过,画上了半个五彩斑斓的蝴蝶翅膀。 染发的时间是个细致的耐心活,青衣慢慢地给她染色,青衣亦在她身上各处画上了细细碎碎的小蝴蝶翅膀。 卓婉早已趴在梳妆台前睡了个回笼觉。 千呼万唤下,卓婉惆怅地仰头自怜了片刻,缓缓地走出来。 小院的喧闹戛然而止。卓婉自觉地张开手臂转了一个圈,全方位无四角地展示秀衣和青衣的劳动成果。 矮墩子直接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仰头认真道:“jiejie,你现在特别像糖果。” 卓婉指指身上的蝴蝶翅膀和百花裙,“不是糖果,是花神。” 矮墩子坚持自己的审美,“糖果,好吃的糖果。” 小老太太上前摸了摸浮在她眉间的祭印,直至隐没。 秀衣疑惑地看了过来。 小老太太看向了巫六。 巫六依然盯着卓婉看,目不转睛。 卓婉循着秀衣的目光看向巫六,伸手在这个看傻了的人眼前晃了晃。 巫六连连退后三步,结巴道:“巫、巫婆。” 糖果,可以理解,矮墩子还小,眼里只有这个。 巫婆…… 卓婉默默地看向秀衣,说好的花神呢。 她需要点解释来增加一下她这样一身装束继续在外行走的勇气。 小老太太看到巫六的反应怔了怔,扭头仔细看着小花被细碎翅膀点缀的小脸蛋,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白氏祭司的浮影。 小老太太缓缓地笑了起来,缘分妙不可言。 卓婉眯眯眼,拽了拽秀衣的袖子,暗暗地指了指笑的有些不正常的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擦掉眼角的泪花,道:“巫族供奉巫婆。” 卓婉连连点头,她明白,巫六嘴里的巫婆也是神这一波的,跟花神一样,都是神。巫族供奉巫婆,在不断的崇拜心理作用下,对美的定义便成了巫婆。这就像她看两个相同的红果,甜的那个永远是最好看的,这就是她在心理作用下得出的不理智结论。 所以,她还是美的。 卓婉心满意足地带着矮墩子去吃真正的糖果。 秀衣仍留在院中,疑惑地看着小老太太,密语问道:“小姐眉间的印记是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