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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女生,时药一脸懵呆地拿着几秒钟前刚被塞进手里的费列罗盒子。 “听说你喜欢甜品和巧克力,这是我爸爸去意大利出差时候带回来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女生说完,在尴尬的沉默里停了几秒,复又笑了,“快上课了,我先走啦。” “哎……” 时药反应过来,刚伸手想去拦,那女生却已经跑远了。 “可以啊药药,你最近这桃花运已经扩展到连同性都不放过了?”趴在一旁没出声的孙小语见那人走远,忍不住过来打趣说。 时药说:“这不是我的桃花运,明显是有人的桃花运波及到我了……” 她拿着巧克力和孙小语并肩往教室里走。 “就算是戚神的桃花运,你是他meimei,替他笑纳了也没什么的。” “无功不受禄啊……” 尽管这样说着,时药已经忍不住翻看起手里的巧克力盒子了。一边看她一边小声感慨,“哇……是最经典的榛果威化……” 孙小语瞥了一眼,“都是外文,你也看得懂?” 时药眼都未抬,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精研此道啊,经常有一些叔叔阿姨给我带甜品或者巧克力礼物的。只是我牙齿不好,每次都只能看看包装。” 提起这些血泪史,时药拿着盒子的手都捏紧了。 跟时药认识了那么久,孙小语自然没少听说这方面的事情。她同情地拍了拍时药的肩膀,“那这盒费列罗可以成为你的私产了,珍惜点,一次吃一颗——别让叔叔阿姨发现。” 时药目光仍旧黏在费列罗盒子上,摇头:“我、我不吃。” 孙小语:“……” 我看你就差把盒子一起吃了。 孙小语腹诽的工夫,两人走到了时药和戚辰的桌位旁。 之前离开的戚辰现在已经坐回了位置。大抵是听见了声音,原本垂着视线的男生懒洋洋地撩上了眼帘,随后他目光一顿,停在了女孩儿手里拿着的巧克力盒子上。 发了两秒花痴的孙小语心里一警,然而再想提醒已经晚了。 —— 时药正在心里做吃和不吃的苦苦斗争,忽然就看见视线里多了一只好看的手,骨节修长漂亮……还有点眼熟。 跟着,她手里一空。 “……” 时药目光呆滞地仰起头。过了两秒,她终于反应过来,心里哀嚎了声,手上毫不犹豫地伸过去抓住了男生的衣袖,“哥哥……” 女孩儿的眼神带着哀求。 杏眼弯弯地垂着,看着无辜又怪可怜的。 戚辰的眸色深了深,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哑音的字: “……没收。” 时药:“……”天塌地陷,生无可恋。 但对上一谈起甜品问题就铁面无私的戚辰,时药也只能认栽,蔫蔫地回了座位。 戚辰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等到上课,他便忍不住往时药那里看。结果视线扫过去几次,时药不是在揉眼睛,就是在打呵欠,完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到后半节课,干脆脑袋点一下又一下地瞌睡起来。 趁讲台上老师不注意,戚辰伸手过去,在女孩儿额头上点了点。 时药惊醒,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看向戚辰。 “怎么这么困?”男生微皱起眉。 时药揉了揉被点到的地方,咕哝:“昨晚看书看到了凌晨三点……希望下节劳动课没安排,我就可以在教室睡觉了,今天一天都睁不开眼。”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这节课的老师下了课刚出教室,七班的班主任就走了进来。 “下节劳动课,有劳动安排,大家不要自由活动。” 一听这话,都计划好了做什么的学生们一阵哀嚎。班主任卷着手里的东西敲了敲讲台,不耐烦地说:“别叫唤,该去洗手间去洗手间,待会儿回来给你们读分工的名单。” 十分钟后。 时药拎着发下来的手套和小塑料桶,苦巴巴地走在最前面。而戚辰、朱房雨、王琦峰三个人则跟在后面。 班里劳动课都是按桌分组,他们两桌分配的就是拔草任务;不在一处,但大方向上差不多。 四人是背着光的方向,已经是最后一节课的太阳把男生的影子拉得老长。 时药的身后时不时传来朱房雨和王琦峰交谈的声音,偶尔也能听戚辰应一声。时药走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忍不住去踩从后面打到脚边的戚辰的影子玩儿了。 只可惜蹦跶了没几步,就被人拎住了长长的马尾。 时药背影一僵,“哥哥……?”她迟疑地转回头,却见戚辰望着自己的方向,似乎有点出神。 而戚辰也被女孩儿叫回了理智。 感觉到手里柔软的长马尾,戚辰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他侧开视线,“走那么快做什么?……过来。” 长马尾还在对方手里攥着,时药只得乖乖地等戚辰走到自己旁边松开了手,才暗自恼怒地睖了戚辰一眼。 这一幕落进朱房雨和王琦峰的眼里。后者眉一抬,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然后他似乎无意地向戚辰开口:“辰哥,听说你把我们三中校花的心都俘获了啊?” “……” 那边戚辰还恋恋不舍于指间残留的触感,没什么情绪地抬了眼。 “卧槽?校花?”朱房雨先激动起来,“就高三那个宫欣蕊?” “嗯。”王琦峰笑着说,“我听在高三的一个哥们说的。昨天有人给校花表白被拒,那人问宫欣蕊怎样才能接受,宫欣蕊说‘除非跟戚神差不多’——这可是原话。” 朱房雨兴奋起来:“辰哥,你刚来没多久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宫欣蕊不只是在三中,整个市内的所有高中里,她都是出了名的高冷女神——能歌善舞,钢琴十级,你要是能拿下她……啧啧啧,那真是想想都过瘾!” “是啊……”王琦峰笑着点点头,然后他似乎只是无意地看向时药,问,“时药,你难道不想有这么个‘嫂子’吗?” 那边,刚刚还活泼得像只兔子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低下了头。如果真有两只兔耳朵,那此时可能也是蔫蔫地耷拉下来垂在后面。 听见王琦峰喊自己的名,时药才回过神,连忙抬头,“……啊,宫欣蕊,我也听说过她……是个好看又温柔的学姐,能做嫂……嫂子当然好啊。” 对,就是这样。 当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