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娇妻慈母(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面色煞白,浑身也止不住发抖。

    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再次失去自己的至亲,前世她没保护好铮儿,这辈子总不能再重蹈覆辙。

    眼见着夫人满脸决绝的神情,刘百户根本无法拒绝,想起大人阴沉的脸色,他暗暗打了个激灵,偏生没有法子,只能依言行事。

    府里的管家也是个稳妥之人,平日里便将阖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得知夫人要出门,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出了差错。

    回到香铺后,周清将孩子交给席氏。幸好铮儿已经断奶,能吃辅食了,否则还真离不开母亲。

    周父看到女儿,面上带着几分急色,哑声问,“上午我去找你舒伯伯下棋,他说谢崇得了天花,到底是真是假?”

    心口狠狠一震,周清思绪飞速旋转,按说普通百姓都不敢妄言锦衣卫的事情,如今消息传的这般快,要说没有猫腻她肯定不信。

    “爹爹莫要被那些流言给蒙骗了,指挥使日日呆在镇抚司中,怎么可能得天花呢?他先前处理一桩案子,受了些皮rou伤,我便想着亲自去照看一番。”看着周父担忧的模样,周清内里无比愧疚,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谢崇种痘一事说出去,如此一来,便只能隐瞒了。

    “罢了罢了,女婿没事就好,夫妻本为一体,最重要的便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我跟你娘会好好照看铮儿,你放心吧。”

    周清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她眼眶通红的往外走,坐上马车直奔京郊而去。

    第92章 相伴

    京郊到底人烟稀少,比城里更冷些, 皑皑白雪铺了满地, 车轮轧过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还伴着两道深深的车辙。

    谢崇身为锦衣卫指挥使, 种痘一事必须密而不发,不能泄露半点消息, 因此便由刘百户充当马夫, 赶着车很快就到了别庄。

    这别庄并非谢崇名下的产业,也不算起眼,冬日里万物凋零, 青砖瓦房都被层层白雪给覆盖住。

    “指挥使就在此处?”问话时,女人的一双美眸紧盯着前方,面庞紧绷, 眼底却隐隐露出几分担忧。

    “夫人放心,指挥使并非那种耐不得苦的人, 庄子里虽然只有一个得过天花的仆妇,但也能做一些洒扫的活计。”刘百户边在前引路,边回头连连探看。在他眼里, 夫人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此刻不好好在京城呆着, 非要来庄子里种痘,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这可如何是好?

    刘百户越想越焦灼, 明明周遭寒风刮来, 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他额上依旧不住渗出冷汗,心里七上八下。

    踩在厚厚一层积雪上,周清语气平静,“待会进屋后,劳烦刘百户找大夫替我种痘,要是没经预防就呆在指挥使身边,恐怕会染病。”

    刘百户呐呐应声,不敢多言。

    魂灵盘桓在望乡台时,周清以为自己只在乎血脉相连的亲人,之所以嫁给谢崇,是因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情意并没有多深浓。但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那人早已深深刻在她心口,在她生命中占据了万分重要的位置,一旦谢崇出了事,她实在无法想象日后漫长的数十年光景该怎么熬过去。

    最前方的瓦房略有些破旧,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女人推门而入,只觉得房中分外昏暗,刘百户掏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很快便有一个干瘦的老爷子走到近前。

    “谢夫人真是胡闹,指挥使身体康健,等高热退了,身体定不会有半点大碍,但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掺和这种事,这不是擎给别人添麻烦吗?”

    听到老爷子不满的训斥声,周清面色淡淡,并没有展露出半分难堪或者羞窘,她默默站起身来,哑声问,“老人家,何时能给小妇人种痘?”

    见她如此执拗,根本不听劝说,老爷子气得面色铁青,从袖中摸出一只灰扑扑的布包,满是瘢痕的手掌捏着一只竹管,语气颇为不善,“夫人仰头坐在凳子上,老夫要将痘苗吹入您鼻中。”

    旱苗法是用天花病人的痘痂,加上樟脑冰片等研磨成粉配制而成。周清紧闭双目,尽量不去想这些粉末究竟是何物,没过一会儿,她只觉得鼻间一阵冰凉。

    “好了,若这几天有发热的症状,再服下透喜汤,便能出痘了。”说话间,老爷子将痘苗竹管等物收拾好,转身就要往外走。

    “老人家留步,小妇人何时能去见指挥使?”周清有些急了。

    痘医面色阴沉,怒斥道,“谢夫人当真不想要命了吗?必须见喜后才能保证种痘成功,这个过程短则三两日,长则七八日,什么时候出痘了,您才能过去。”

    周清没想到种痘的工序如此繁复,不过就算她再是心急,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在刚种痘时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索性让刘百户买了些棒骨回来,在灶上熬了喷香浓厚的汤水,撇去浮油,又加了些绿豆、白米,整整炖了三个时辰,才炖好了一锅瘦rou粥。

    在庄子里干活的老妪只能勉强将饭食做熟,味道实在称不上好,周清尝过一回后,这次特地多做了些,舀出一罐留给谢崇,剩下的则送给了庄子里的锦衣卫和痘医。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瘦rou粥后,痘医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不少。

    在瓦房里呆到第三日时,周清面色潮红,浑身乏力,她伸手探了探额头,只觉得跟烧沸的热水一般,guntang极了。

    干裂的唇瓣微微上扬,她急忙跑到痘医的院子里,跟老爷子讨了一碗透喜汤,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将碗放在桌上,周清试探着问,“老人家,小妇人能过去了吧?”

    “快去便是。”痘医不耐烦的摆手,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上赶着寻死的,别人一听天花恨不得跑出数丈开外,偏偏这指挥使夫人与众不同,还真是痴傻执拗之人。

    周清抿唇道谢,快步跑到了最里面的瓦房前,刚将房门推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老妪在桌前纳鞋底,看到女人进来,不由愣了一下,“夫人,您过来作甚?”

    “从今日起,我跟大人住在一处。”话落,她缓缓走到里间,看着苍白消瘦、神志不清的男子,眼底涌起阵阵热意。

    大概是常年掌管刑狱的缘故,谢崇周身的气势令人胆寒,以至于会忽视了他俊美的面庞。此刻这人紧紧皱眉,干涩唇瓣一张一合,低低唤道,“水......”

    周清从痘医口中得知,天花病人每日必须多喝些水,但谢崇一直处于昏迷中,那老妪即使发过天花,对病患依旧惧怕,除了喂饭以外,其余时间恨不得就在外间躲着,哪能将人照顾好?

    从壶中倒了碗水,她手里拿着汤勺,舀了些喂到男人唇边,但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