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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眼神带着些厚重的苍凉。 这样的宿命啊…… 这龙王之座,对于历代君王也许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尊荣,所以他们会为了它选择杀掉自己心爱的人。而对于他而言,则不是。 这最尊贵的位置,对他来说是逃不脱的责任和道义,是无论感受到怎样的寒凉苦楚也要给天下苍生的一个交代。 但是,即便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为此杀了她呢? 苏景昀沉静地跪着,开口时声音有种莫名的沙哑:“还请父皇再宽限些时日,多给儿臣点时间!” “允。”大殿上的人蓦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威压:“但是你要记住,朕给你的时间不多,我族千年大业必须尽快交由你的手上。如若你不动手,别怪朕对她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虐的还不够,再来一把! ☆、番外二 帝王冢(2) 寒风萧萧落花凉。 苏景昀望向面前依旧光彩照人的般若永定天宫,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象那般的华光璀璨背后,竟然是那样黑暗而诡谲的人间炼狱?也不知,长菁在里面怎么样了? 圆形拱门从金砖堆砌的墙壁上浮现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走了进去。 天宫的一切与之前一模一样,只是那上方宝座上换了一个人。他望着那个有些熟悉但又仿佛陌生的身影,心里顿时有些酸涩。 那个女子身披墨色披风,面上是一个古怪的黑色面具,如一尊神像坐于宝座之上,仿佛了无生气。 “长菁……”苏景昀轻轻地唤了一声,令得上方一动不动的人影微微颤抖起来,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见她不言,他便深深作了个揖,凝立半晌语气抱歉地道:“我此次回族并未能寻得法子将你救出,实在对不住……” “苏景昀,你我两不相欠,谈何抱歉?”女子淡漠的语气如冰棱一般,一下一下轻轻浅浅地划着。 他露出一个略微有些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道:“长菁,说这些话将我推开,又是何必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方法的。” 那座上的女子仿佛一怔,便沉默下来,气氛渐渐有些压抑起来。 “长菁,此次前来,我还有一事相求,”对上黑色面具下她依旧明亮的眸光,他低低地道:“我想求见流棠前辈……” 空中响起衣袂翻飞的猎猎风声,她一个空翻落至他跟前,似乎是眉头紧皱的模样:“你想干什么,为何寻她?” “看来我猜测得没错,你已经同她交谈过了,”苏景昀深深地凝视着她,眸中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情绪:“长菁,求你再帮我这最后一次,我有要事急需见她!”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女子低沉的嗓音中似乎有些惊怒。 “正是因为知道,才要求你。”他嘴角绽开一个笑,胜过她所能想象的一切绮丽景象:“因为只有你,可以召唤她。” 他的愿望,她向来都愿意帮忙达成,唯有这一次,她犹豫了。 不是因为帮这个忙需要费多大的劲,而是因为她不敢想象帮了忙之后的那个后果。 “长菁,这次和以前不同,我只有这一条路。” 他依旧和煦地笑着,眸光沉静。 苏长菁总觉得他的目光令人感到惊人的熟悉——每当他做了一个艰险的决定之后,便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正如之前他决意孤注一掷镇压巫烬殇一般。 心颤了颤,像是被细针戳了一下,她有些着急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景昀摇了摇头:“长菁,这件事你不能掺和……” 不能掺和?却求她帮忙? 苏长菁在面具后面无声地笑了,氤氲潮气却晕染了爬满紫红色暗纹的脸颊——他还是这样。 他还是这样地一人担着所有的苦,什么也不说。原以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无论如何都应该让她稍稍走进自己的心里,会与她分享一些属于自己的事。她不求同甘甜,却没想到,她连共患难的资格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抬眸,语气轻快地道:“好不容易等到你求我了,我自然要答应啊。” 也不等他说话,她便翻身回到了宝位之上,单手托于胸前,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 轻轻的一声“谢谢”传至耳中,她苦涩一笑,手上施展印法的速度却不变。只见那黑色雾气从宫内升腾起来,逐渐地缭绕覆盖整个上空。黑气中仿佛有人头攒动,好似还有尖锐的笑声,令人无形中感到毛骨悚然。 “是你要求见本宫?” 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传来,接着那团黑气中便浮现出一张人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正是晚辈。”苏景昀单膝跪地,声音不卑不亢地答道。 “那我们,单独聊聊。”那女子一声轻哼,便见宝位之上端坐着的苏长菁身侧出现一团黑雾,猛地将她吸了进去。 见到他有些忧心的模样,流棠怪笑了一声:“不要着急,你的小女朋友不会有事。” “流棠前辈……” 她仔细凝视起他的目光,却隐约发觉那忧心似乎更多的是为着其他的事,当下饶有兴致地道:‘哦?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为何而来?” “晚辈乃如今青麟苍龙一族的神储苏景昀,听闻……” 宫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万分,那团黑气开始涌动翻滚起来,如同狂风暴雨时的乌云密布肆虐咆哮,流棠尖锐地笑着,声音凄厉:“青麟苍龙?没想到辗转流离到了这里,还能被他的后辈找到!” “听闻什么?!听闻我给你们这些薄情寡义之人下了诅咒?!”烟气涌动到了苏景昀面前,她恶狠狠地冲他冷笑: “想要王位杀了心爱的人便是,来寻本宫作甚?” “我不会杀了川儿!“他的脸上风轻云淡,字字却铿锵有力。 “年轻人,你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痴心不改……“涌动的鬼魅黑气自他周身游动,那张脸时隐时现,似乎蛊惑般地道:”那王位的尊荣,足够让你忘了一切……” “如今我族方才镇压jian人,元气大伤,百废待兴,尤为需要一个君主。晚辈不可能为了王位就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因此,恳请前辈解开诅咒!” “世人皆是这般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愿舍,”流棠轻快地笑了一声,在烟云之中自如穿梭:“苏怀缨当年也信誓旦旦地说着那些海誓山盟,可是把剑刺进本宫心脏时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相信本宫,你是他的后辈,也可以做到和他一眼的冷血无情。” 不可能。苏景昀嘴角轻轻一笑,双膝却是一弯,身体直挺挺地沉下。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从来都是万众仰仗,何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