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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颤了颤,那种温度将她心里的寒气逐渐驱散开来。 月色溶溶,如银纱一般散落在两人身上。这样的夜极致宁静,偶尔能听到一些不知名虫儿的鸣叫。口中的兰生酿香甜醇美,入口仍有丝丝缕缕的回甘,筠川在眼前人的眼波荡漾之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的眉眼还是如初见一般那样精致,宛若造物者最杰出的作品。此时青丝缭乱地散于紫檀小桌上,衣衫半敞之间显出一种尊贵的慵懒。那双眼睛倒映出皎洁月光,眸子里却是比月光更美的璀璨星河,那美注定要让她永生沉迷。 锦玚忽然倾过身来,唇轻轻地触碰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她霎时间感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他眼中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动作也渐渐热烈起来。 锦玚很有技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尽情地攫取着眼前人的芬芳。其实他们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他的吻一向是温柔无比,从未像现在这般热切而狂烈。 她脑中已经是一片混沌,只闻到花香酒香,还有他身上的淡淡竹叶清香,感受到他的吻炽热而狂野,正在一寸寸地攻城掠池,侵占她的全部,而他大半个身体都倾压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极其充实和安全的感觉。 下意识地用手抵在他胸前,筠川的脸颊如红霞纷飞,烂漫得如同世间最旖旎的风光。她也用力地吻他,带着一丝由来已久的心疼——她心疼眼前这个人要背负的重量,她心疼他不能疼也不能哭。 他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她却为他心疼。也许正因为没有什么人这样地在意他的感受,他才对她由衷地珍重。 唇齿交融,这样的抵死缠绵、耳鬓厮磨是不曾有过的。良久,在她觉得仿佛喘不过来气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筠川气喘吁吁地依偎在锦玚怀里,双颊绯红,眼神还有着一丝迷离。她的心跳紊乱而迅速,每一下都让她清晰地明白自己对他的在意和依恋。 “丫头,”他忽然间搂紧了她,带着一丝乞求在她耳边低声道:“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那样卑微的乞求瞬间让她心间酸涩不已,她轻轻地一叹,声音有些颤抖:“锦玚,我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我生命里的阳光,没有你我永远都在黑暗里孤独地行走……”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美丽的脸庞,语气珍重地说:“是你照亮了我,你知道吗?” 在这世间辗转流离,他终是遇到了一生中最渴求的阳光。 他要永生永世地握紧她的手,让这阳光在他指间永恒闪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有三篇番外,嘻嘻我还是很给力哒! ☆、番外一 应天长 自从君易临以生命镇压巫魔,落入永无止境的轮回之中后,筠川每日笑得就越来越少了。 很多时间,她一人独自坐着,像是在发呆,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只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静,令锦玚的心也跟着揪起。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会偶尔跟他说笑打闹,只是那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有时候她那样的强颜欢笑,颤颤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真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深深感激君易临为筠川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能容许他这样为自己在尘世间受轮回之苦,但也不愿自己的女人将他当作心中一生的执念,每日每夜这样失了魂地牵挂。因此,他一直在苦心研究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可以让他碎裂的魂重新聚合,还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君易临。 他知道魂魄转世以后会失去前世记忆,换言之,君易临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这样的话,一切便没了意义。眼下,便只能寄希望于…… 苏景昀看向自己手掌之中紧握的那块光泽流转的月白玉佩,眼眸深沉如潭。 他发现那日在烈魄冰原上,君易临以自身之命替代他,神识交错间有一丝飘落剥离,附在了自己身上这块通灵玉佩之上。 而通过翻阅上古文献,日日钻研,他得知有一种奇异的花,名曰“惜魂花”,用它养着君易临残留的这丝精魄,便可稳固神识,蓄养精魂,长期以往再度复原完满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花,在浩浩九霄之上的一处最凶险的灵异之地。他本想悄悄地独自前去,谁想竟被那丫头察觉,然后像枣花糕一样粘着他不放,非要跟他一同前去,硬嚷嚷什么“双贱合璧,天下无敌”。 可是那地方的险恶,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不愿再让她以身涉险。他凶她吓她,她毫不畏惧;他求她哄她,她不为所动。无论他怎样好言相劝,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她都坚持要前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带上了她。 他还记得辗转反侧的夜里她蜷缩在他怀里,含着泪说:“锦玚,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但凡能为他付出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那年上元节,我答应他说,我们会陪他一起好好活,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孤单寂寞了。而如今,谁能料想到,先离开的竟然是他?” “锦玚,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把阿临找回来……” “好……好……”他怜惜地吻了吻她因为茶饭不思而瘦削的脸颊,轻轻摇晃着她,像在哄着一个孩子。 之所以说那地凶险,是因为有一头上古灵兽守护。此兽状似真龙,不过身上覆盖着的不是鳞片而是石头,因此防守性很强,极难对付。 然而一只寂寞了千百年的雄性恐龙在遇到一只娇媚的雌龙的时候,自然是将什么责任啊道义啊守护啊忘得一干二净。差了一名族人化身真身和那灵兽纠缠了一番,两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花拿到了手。 看着那柔嫩多姿的淡紫色花瓣随风轻轻摇曳,筠川只觉得一直暗黑的长夜仿佛将要破晓。她把那枚玉佩系挂在惜魂花的枝叶上,看它光泽越发明亮,心中便越发憧憬起来。 那魂越长越大,渐渐脱离了玉佩,成了惜魂花上方的一个没有实形的圆球。在那个球中,她看到了些许一闪而逝的幻景——他和巫魔一战,他为保她伤痕累累;他把她悄悄放入昏迷的尚王后生产的寝宫,脸上不舍和淡笑一闪而过;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人家为保护他死在屠刀之下,眉眼湿润;他一生中无数次在背后默默凝视着她,那眼神深沉如海,席卷如风…… 筠川虽活得放肆潇洒,但却并非没心没肺。君易临对她的情感她很早便有所察觉,但只要他不说,她便不言。只因她怕,再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然而最终还是失去了。 但是现在她要找回。 她一直相信着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