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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在身边,听说连谈生意的时候也是。」 「这是什么意思嘛!」秦茉香更气了,「他不是最讨厌女人跟前跟后的吗?」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沉翠绢拧了下眉心。 秦茉香没耐性地走来走去,「有什么好想的?我去把她撵走。」 「等等。」沉翠绢叫住她,「你把她赶走了,依大少爷的性子,那可没完没了了。」 「那怎么办?」秦茉香气得跳脚,「我实在容不下她,不过是个下贱的人,都爬到我头上了。」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沉翠绢说道。她原本想,就算织菱受宠又如何?只要茉香坐稳大少夫人的位置,又何必在意织菱这个丫头。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茉香的「大少夫人」头衔快要不保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快点把织菱的事解决才好。 *** *** *** 原以为自己已经开始瞭解这个男人了,没想到他却再一次让她摸不着头绪。 织菱喝着汤药,脑中不自觉浮现了曹颖诀的身影。 那天,他与吴公公讨论要送入宫中的布匹,她就站在一旁,得知他要她在场时,她两条腿吓得直打哆嗦。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跟她说,若是她在吴公公面前出了糗,这桩生意就算毁在她手上了。听见这话她更是害怕,死命摇头不想出去,他却硬是赶鸭子上架。 知道退无可退后,她只能冷静地跟在他身边。他对吴公公说她是绣坊里的绣娘,需要什么绣样儘管对她说。 她听了后吃了一惊,不过因为在吴公公面前她不需抬头,所以吴公公也就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 自那天起,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将她带在身边,即使谈生意时,也让她站在身后伺候着。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内心忐忑不安。 五天下来,她对他有了的瞭解,他在面对不同人时有不同的谈生意方法,有时严肃有时正经可偶尔也会说笑,这是她很少看到的一面。 他在与手下相处时则比较轻鬆,她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奇,但没有人开口问关于她的事,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一开始她很不自在,可她的个性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到了第三天后也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喜欢成为注目焦点的她,还是难免觉得很彆扭。 这两天她因为身子微恙而留在府里休息,没与曹颖诀一同出门,她不断地打着喷嚏,头有些昏沉。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没想到会因此染上风寒。 当她喝完汤药打算上床躺一下时,沉翠绢进了屋。 她急忙福身,表情诧异,「夫人。」 「听说你身子不适?」 「只是受了点风寒。」 沉翠绢坐下后,示意身边的贴身奴婢到外头守着。 织菱忐忑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待夫人的指示。 「我听红杏说,你想回苏州?」 织菱在心中歎口气。没想到夫人会把红杏叫去问话。 「是。」她低应一声。刚来曹府时,偶尔她会去看看红杏,与她说说话。 「现在还想回去吗?」沉翠绢又问一句。 织菱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沉翠绢澹澹地说。 织菱忽然沉默下来。曾经她是那么想要回苏州,现在为何迟疑起来了呢? 「看样子,你是改变主意了。」沉翠绢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织菱的声音愈来愈小。 「唉!」沉翠绢歎了口大气,「我明白……其实我是来找你商量一件事。」 织菱讶异地说:「夫人吩咐就是,奴婢担不起「商量」二字。」 「你应该知道我是大少爷的后母,他五岁的时候我才进门的。」 「是。」 「说来汗颜,虽然我尽力想当个好母亲,可那个孩子实在不容易亲近。」沉翠绢歎道:「刚开始他与我生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不是他亲生母亲,他待我就像一个陌生人。」 织菱实在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对她说起家务事,不过因为与大少爷有关,所以她关切地听着。 「本想着过了几年就会好些,可没想到还是这样,他的性子就跟老爷一样,想什么没人知道,话都憋在心里,虽然跟老爷做了十几年夫妻,但我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沉翠绢又歎了口气。 「老爷去世了以后,我跟大少爷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更别说说上什么话。」她拧紧眉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一家人,我自然得为他设想一些事,你明白吗?」 「是。」织菱应了一声。 沉翠绢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虽然茉香这个孩子难免有些娇气和任性,可是我相信她嫁给大少爷后,一定会是个贤内助。」 织菱大概有些明白了。夫人今天应该是想跟她谈秦小姐的事吧! 「我知道她在街上打了你一巴掌,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这几天你都跟大少爷在一块儿,我找不到机会同你说。」 织菱沉默以对,不知该接什么话。 「为了你,现在他们两人闹得很僵。」沉翠绢的眼神锐利起来,「大少爷甚至说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 织菱睁大眸子。为什么大少爷从来没跟她提过呢? 「茉香自小就喜欢大少爷,这对她来说打击可不小,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 「奴婢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不在意,不过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 「你不是想回苏州吗?我可以成全你。」 织菱震惊地看着她。 「怎么?不想走吗?」沉翠绢瞄了她一眼。 织菱讲不出话来,心头好乱。 「你留在这儿,对大家都没好处,你就算现在受宠又怎么样?顶多做个小妾,可你得想想,你跟茉香的关係已经打坏了,你就算做了小,她会待你好吗?」 「奴婢没这种想法。」她从来就不想做妾。 「你是提过你不想做妾,那你想做什么?做正妻吗?」沉翠绢冷冷地说。 「不是,奴婢没有这个想法。」织菱慌张地说。 「没这个想法最好,想想你的出身,不过是个下人,传出去能听吗?再怎么说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吗?」 织菱低下头没说话。 地址发布页. 发佈. 發鈽444.cом 地祉发布页4V4V4V点 4V4v.ō . 「包袱收一收吧!我已经替你叫了马车了。」沉翠绢无情地说。 「现在?」织菱大吃一惊,「奴婢还没跟大少爷说……」 「等你去跟他告状吗?」沉翠绢冷冷地说:「虽然你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你在大少爷耳边都说了什么?如果不是你嚼了舌根,大少爷会想延后婚事吗?」 「奴婢没有。」织菱连忙摇头。 「好了,我也不管你有没有,为了大伙好,你走吧!」 织菱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能不能明天?奴婢想跟大少爷——」 「不行。」沉翠绢打断她的话。 织菱恳求地看着她,「夫人,我求求你,我不会告诉大少爷我要走的,我只是想……只是想跟他说上几句话,我……我……」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如今,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她对大少爷…… 「好了,别再说了。」沉翠绢皱着眉,「不是我狠心,再怎么说我也得为茉香着想。」 「夫人……」织菱绝望地潸然泪下。 「我会告诉大少爷你是偷偷熘走的,别浪费时间了,去收拾包袱吧!」 ◆第九章 这天,夕阳才染红天际,曹颖诀便已经回到府中,比平日早了半个多时辰进家门。 布庄里其实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不过他决定延到明天才处理。从下午起,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不经意地总会想到织菱。 她这两天受了风寒,其实也不严重,不过他就是有些放心不下,想想,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她只是生个小病,他心头却老惦记着。 「颖诀哥。」 经过凉亭时,一个声音唤住了他,他瞧着茉香怯生生地向他走来。 「你还生我的气啊?」她低声下气地说了句。 阿姨要她过来示好,打破僵局,她虽然有些不安,不过还是决定来探探颖诀哥的口风。 「你多心了。」曹颖诀扯了下嘴角。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然你也不会把婚事给延后。」她说道。 「你还像个孩子……」 「我都快十八岁了,你别再拿这句话搪塞我。」秦茉香不甘心地反驳。 看着秦茉香愤恨不平的模样,曹颖诀摇了下头,「我没搪塞你,我只是觉得需要再想一想。」 秦茉香有些生气的涨红脸,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什么叫你要想一想?因为我打了那个女的吗?」 曹颖诀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 「她有什么好?」秦茉香追问。 「茉香……」 「难道我没她好看吗?」 「你比她好看。」 「那是为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曹颖诀捺着性子说道:「她懂事,不会无理取闹。」 这句话让秦茉香一时沉默下来,然后才开口,「你是说我无理取闹?」 「你说呢?」他反问。 她噘起嘴,「那我儘量改就是了嘛!还有呢?」 「今天不说这个。」他现在实在没心思跟她在这里耗。 秦茉香瞄了他一眼,「好吧!不说就不说。」见他要走,她立刻又道:「我听阿姨说她病了。」 曹颖诀瞥了她一眼。 「你不是说我不懂事吗?好,那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让你瞧瞧我也是能改的。」 「什么意思?」他挑起眉。 「我跟你去看她啊!」秦茉香说道:「这样也算给她面子了吧!」 她知道织菱已经不在府内,不过阿姨说了,要做就要做得真,不能让别人怀疑到头上来,她故意说要去看织菱,正可以显示她根本不晓得织菱已经不在府里了。 「不用了。」曹颖诀一口回绝。他可不想有她卡在中间。 「我好不容易要表现出懂事的样子,你却不给我机会。」她故意抱怨地说。 曹颖诀瞄了她一眼后,忽然改变主意,「好吧!你想的话就一起来。」 她今天的行为还真有些反常,是真的想表现懂事给他看,还是另有企图?他倒要瞧瞧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两人往云阁轩走去,沿途秦茉香都显得很愉快,因为她知道织菱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头石、眼中刺已经不见了,她总算可以安心了,不过阿姨说了,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颖诀哥怀疑到她们头上,只要这个步骤也做妥了,就高枕无忧了。 之前为了避免让其他人瞧见织菱离开,阿姨还特地支开云阁轩的下人先去别的地方打扫帮忙,就是要製造出织菱是趁着大家不注意时偷偷跑走的假像……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偷偷咧嘴而笑。就算现在颖诀哥发现织菱不见想要追上去,恐怕也追不到人了,因为她已经买通了人,要他在中途将织菱解决掉。 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她得预防织菱自个儿跑回来。 这件事她连阿姨也瞒着没说,只要一切顺利,不会有人知道的。 进了云阁轩后,秦茉香连忙收起笑意,跟着曹颖诀走进屋内。 见屋里没人,曹颖诀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来人。」他朝外喊了一声。 小柳走了进来,「大少爷。」 「织菱呢?」 小柳一脸疑惑,「织菱姊没在房里吗?她应该在歇息。」 「房里没人。」曹颖诀不高兴地怒斥一声,「去找找。」 「是。」小柳急忙跑出去。 曹颖诀眉头深锁。她不可能会乱跑啊!她一向就不是个喜欢闲晃的人,更何况她还生了病……怎么会不在呢? 他环视屋内一眼,发现桌上还放着她绣到一半的帕子。 「她架子还真不小,主人都回来了,她却不知道躲到哪儿去,还要主人去找她回来……」一旁的秦茉香忍不住说着,直到看见曹颖诀冷冽的眼神才没再说下去,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她从没看过他这种眼神,心里莫名地发毛。 一刻钟后下人回报说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