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璞玉纯心(陈柳)
温柏京的手握得不甚用力,荑茉挣开手掌贴上他的小腹,摩挲着往下摸到裆处硬邦邦之物,仔细感受了一下形状大小,皱了皱眉道:“骇人。” 温柏京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一笑,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箍紧:“可不由得你此时逃脱。” 荑茉在他紧实的胳膊里一点挣扎的缝隙都没有,尽管她也不想挣扎。但她总归有些受制于人的不悦。 温柏京知晓她在想些什么,细滑的指腹摸着她的脸宽慰道:“放心,我不会弄疼茉娘。” 他喜欢荑茉的,便是她无论何时都清清冷冷。就好似静夜沉沉,独自在院落凭栏,她既是天边的溶溶月,也是眼前的澹薄花,淡风吹拂几缕轻飘的发丝,她还是羞杀烂银花月的美人。 不卑不亢,不媚不娇,只有陌生和粗莽会让她蹙眉。就好似她方才说骇人,其实她并不觉得骇人。就好似她说手指弹累了,其实她并不累。她的柔,柔进骨子里。 荑茉闻言不悦消解,轻笑着替他退下裤裳。瞧见他腹下那高昂狰狞的真面目时,她伸出手掌贴握着谨慎地安抚,它貌似乖静,她便觉得已将它制服。温柏京则是将她头上的钗饰摘下,发髻解开,见她青丝如瀑垂于肩后,美得令他这个诗仙都失了语。 荑茉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挺起身子扑到他面前:“柏京先生……”她眼神迷乱得紧,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得见离自己最近的鼻尖。 温柏京最先感觉到的是腿上她柔软的肤rou,原来她裙中无物。后来也不知是两人中的谁呼吸错乱,但定是她起伏的胸膛蹭着自己。 香……不是炉中香,是她身上的香气。是兰香小舌,还是奶香雪肤?花xue最馋人,幽淡清远的草木香和花果香。汩汩的xue水涌出时,他不用凑近也能嗅到。 水……湿湿腻腻地裹着他的孽根。拍打撞击的水渍声,在微喘声中清晰可闻。果然茉娘身上的每处曲音都是妙不可言。 “茉娘……”紧致澎湃的xuerou实在让他舒服极了,不禁连连呼唤她的名,“茉娘……” “柏京先生……”荑茉的敏感点屡屡被厮磨刺激,她不由得手脚缠勾着他,只希望这快慰能回回到顶,不容一息停歇。温柏京久经沙场,体力惊人,绝未令她失望。 激烈之时,温柏京失了方寸在她身上忙乱地又摸又吻,脸颊同她的肌肤相蹭。快意欲抓狂,却总也落不到实处。 “茉娘……”声音是那样的粗重深情,喘促张惶。 荑茉也不免阵阵高呼。她知晓他的心意,她此刻也很爱很爱柏京先生。 等他俩都疲乏了,这房里已经处处是湿黏斑驳之迹。温柏京替她擦洗净私处后,抱着她躺在床上。 荑茉依依在他怀里。如柏京先生这般才华盖世还如此风度翩翩、温柔细腻之人,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温柏京离去,对二人都不失为一件憾事。像温柏京这样的风流之徒,能给的不多,却只好不坏。他离开江州之前还赠了荑茉一份诚心之礼。 他写了一首诗。正是这首诗让荑茉从此在花魁界声名鹊起,身价暴涨,倾慕之人如过江之鲫。 八月造访银蟾阁的,是江州四大才子之一的陈久璞。其父常年为官,而其不愿读书出仕,喜饮酒耍剑,善抚琴吹笛。 荑茉听闻,他这人还曾在画舫卖过艺。其实也并非真的博财献艺,他只是那日在画舫玩乐,兴到浓时,纵情抚琴一曲,便引得看客纷纷投钱叫好,实实在在抢了画舫姑娘的风头。过后地上的金银他统统收入囊中,确实也大赚了一把。 这人长相嘛,俊俏,白净,是谁人看都不会讨厌的类型。只要不言不语,只是步履生风地,弯弯桃花眼笑着从你身旁经过,那模样便是烂漫如花、灵美如玉,将路人心神悉数夺去。 若是同他接近,便会觉得他这人贫嘴贱舌,惹人生厌。便是这样的陈久璞,撷芳夜前特意差人同荑茉娘子说,让她莫施铅华,他想见她素面朝天、天然去雕饰的样子。原因便是他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对方要能与他平分秋色才行。这若换作别的有小性子的娘子,定不能乖顺听从,他一个采枝客还配提这等要求?但荑茉性子柔,况且她本就靡颜腻理,便觉得也无妨。 当夜他来得迟了些,穿了件明黄罗袍,一身风sao少年气。瞧他坐在那妄自尊大地扇着金面乌木扇,傲性倒是吸引人。“落”字牌定,他便不出所料地一笑,收起扇子起身,撩起珠帘走进拱门,绕过屏风,一见坐在桌旁赏着菊花的荑茉,身着魏红姚黄薄纱,再看那张素颜,果真是香培玉琢、自成粉黛。 他笑眯眯道:“今日来得匆忙,还未洗身,劳烦荑茉先领我去浴间。” 早就听闻陈久璞素爱洁净。荑茉浅浅一笑,领他前去,换来殷枫和纸蕉两个妓女替他添上水,而后将其屏退。待陈久璞坐进浴盆里,用水淋着肢体时,她轻轻道: “陈公子,我去外头等你。” 她此前只是同陈久璞打过几回照面,对他并不熟知,这会略有些认生。 陈久璞从未寻过她吟诗听曲,偶尔同三五朋友一起来时才会点她接客,而他从来都是和朋友对饮长谈,未同她说过几句话。按理说他应当同荑茉在曲上能有切磋合作,但他这人,自认为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善音律,从不屈尊俯就任何人,即便是他喜欢的女人也一视同仁。 见她转身欲走,“哎——”陈久璞急忙拽住她的手往回拉,力气使得大了些,便将她也拽进了水里,跌卧自己怀中,溅落一地水花。 他有些闯祸的慌张和弄拙成巧的得意之时,荑茉从他怀里溜了去,忿忿地爬坐起来跨出浴盆。 “粗莽。”她在浴盆前回过身,拧着秀眉恨恨盯着他道。 陈久璞只见她腰腹湿透,罗纱紧贴身体,再往下便被浴盆遮住。听闻她柔软而愤怒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她的神情,显然被惹恼了,但还是那么可人。 他略作无辜神态,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嘛。”虽说他沐浴用不了几时,但还是想让她陪着自己,红袖添水,耳边软语。 “陈公子自己未洗净身子,还让我干净的身子沾了你这污水。”荑茉并非真的嫌弃他脏,方才他解衣时还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她是气不过他这么粗鲁待人还企图粉饰太平的行径。 陈久璞听她嗔怪自己,自知有愧:“我错了我错了,莫生气行不行?” 他心里偷想着,脏了好啊,待会重新帮你洗干净。 荑茉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见她无意再走,陈久璞一边洗身,一边想个法子同她搭话:“荑茉,瞧瞧我身形如何?” 荑茉斜斜瞥过去,除了肩宽得不行以外,其他地方平平薄薄,一眼看去一片白,也未有何优越之处。于是懒懒启唇道:“勉强,凑合。”说这两个词都算是给他脸面。 陈久璞低头看了看自己引以为傲、块状分明的精致腹肌,干笑着吸了口气,抬起头笑眼如弯月:“好。荑茉若说勉强那便是勉强,说凑合那只能是凑合。” 他又想了些好话哄她:“你莫以为我今日才来,其实早在荑茉刚成为花魁的那月我便心生倾慕。可惜当时手头无钱,攒了好几个月才攒够,若不然我定是第一个采枝客!要怪也得怪我那些没用的狐朋狗友,问他们借些银钱都借不到,不是没钱可借,就是信不过我这个友人。你知道的嘛,我这人闲散惯了,无何积蓄,到了要花大钱的时候,那真是举步维艰。” 荑茉怨怨一语:“蠢笨。”明明头一个月她身价低,这人却想不到在那时赌一把。 陈久璞知道她在说自己为何不像温柏京一样在第一回出手:“若如温先生那般,岂非胜之不武?”即便做了头客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他粲然一笑:“我,陈九公子,就是要花最多的钱,和自己最喜欢的女子共度良夜!” 荑茉不愉纾解了些,收起嘴角柔声道:“做作。”她走到他身后,替他用水瓢淋水。 荑茉这个女人,自打他来就没说过一句好话,句句都是在嫌弃他。可他看着她,却怎么也厌恼不起来,反而越看越喜欢。陈久璞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就是合心意。 他其实午时才好生沐浴过,下午只出了些薄汗,所以这会用清水洗得很快。没多久,他便出浴站在荑茉面前。 他低头小心地摸上她方才浸湿的腰身,轻轻问:“凉不凉?要不要脱下?” 荑茉见他染上一层薄雾的清凉眸光映入自己眼中,片刻间萌生情愫:“嗯。” 陈久璞轻缓地褪去她全部的衣裳,生怕何处粗鲁惹她不悦。尽管是衣服他也不敢怠慢,轻柔地搭在一旁。 “荑茉方才说我弄脏了你,不若让我帮你洗洗干净?”他眼神纯情,仿佛真的因她的责备要将功补过。 “好。”荑茉敛首含笑。 她看着他,拿起水瓢,将一瓢温水从自己的胸部徐徐淋下,纤长的手指顺着流淌的水光自上而下地抚摸着自己。 居然当真如此敬小慎微。但有个正在抬头的没出息的小东西可骗不了人。待他将自己前前后后都淋过水后,她两手搭上他的肩膀,仰着头,柔声媚眼道: “陈九公子……你眸中好似有洁白的槐花。” 陈久璞闻言手上停滞,他轻轻一松手,水瓢便落入了水桶里,水面荡起涟漪。她为何如此会撩人心弦?荑茉比自己年长三岁,他差点忍不住想唤她一声jiejie,可怕她不喜欢。但眼下,有些事的确是忍不住了。 他缠上她的腰肢,扣住她的头,攫取她的唇瓣绵密地亲吻。jiejie果然香肌玉肤,令他爱不释手。 吻罢,荑茉将他带出浴间,掩上隔扇。剩下的便交给妓女去收拾。 陈久璞抱她坐在桌上,轻分她的双腿,几番旖旎后便蹲下身舔弄她的花xue。他这张秀嘴说起话时又贫又贱,卖弄起活计来却是极其惹人喜爱的。荑茉舒适地后仰着身子,还伸手将他发髻解了。披发的陈久璞,像是一只为食所惑的小兽。 暮看红湿处,似若绽起一朵又一朵静生花的芙蕖、艳灿霞的牡丹、娇欲堕的离草,姹紫嫣红,百般姿态,万种风情。 陈久璞舔吮着花中蜜水,此乃只应天上有的人间第一香。他一边享用着,一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贪婪。她偶尔慷慨地洒下花蜜滋润他这等凡夫俗子,并不是为了让人贪得无厌地将她的汁水榨干。jiejie的香味,应当好好珍藏才是。 但他又怎么克制得住自己,尤其是听闻她快意的啼唤时,只有舔了再舔,不断告诫自己是最后一口,但又打破自己的决心。 当他终于松了唇,站起身来有些怏怏地看着她:“荑茉……”他不知为何,自己明明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在她面前总是容易心生歉疚。大概是因为觉得她是无可比拟的好,而自己或许配不上。 荑茉知他内心实际青涩的很,便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道:“快进来……” 这一句话听着让他感觉眼前人真若神女降世一般。 “嗯啊啊……陈九公子……” “陈久璞……” “久璞哈啊啊啊……” 许久过后,荑茉在他快速的顶弄下剧烈地颤抖着。她缠抱着自己,在他耳边呢喃细语,原是这么好听。而且,她唤自己的名字……亲切感如同家人。 他脱口而出唤道:“jiejie……” “嗯。”她在不断地嘤咛中应声道。 她应了自己,她愿意让自己唤她jiejie!陈久璞快慰之余欣喜地再唤一声:“jiejie……” “嗯嗯……”荑茉声音也止不住颤抖。她很喜欢久璞弟弟,很喜欢他唤自己jiejie。 他浓烈灼热的jingye冲灌着膣腔时,荑茉也被带得喷了他一身的水。 陈久璞退出来,充满爱意地搂着她,轻柔地问:“jiejie爽够了吗?还想要吗?” 虽然对他而言不过是才刚开始出力,但在他心里,定是jiejie的意愿至上。他管束不了别的采枝客怎么待她,但在他这,他一定会珍视,尊爱,小心呵护。 既然这么问,荑茉觉得他俩今夜只云雨为乐便有些可惜了。 “我有些饿,我们去吃些点心吧。”荑茉从衣架顺下一件薄衫披过,在桌前煮上水,烹起一壶秋白露茶。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酥饼茶点。 她觉得久璞这人有趣,想多听听他的故事。陈久璞贵为四大才子,自当有他的相逢意气,银鞍金络、白马春风,缓带轻裘、歌楼听雨,当然还有浅酒软玉、曲房狎兴,晓折露沾袖、醉时香满车。 陈久璞唯jiejie马首是瞻,自然问什么答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家事过往,开心的不开心的,他都一吐为快。他也没想到他同荑茉能这般亲近,相谈甚欢。 九月他仍拿下了采枝客的名头。不过自从上回撷芳夜以后,陈久璞便有事无事会来桃花楼寻荑茉,两个人说笑谈心,偶尔也有轻侮慢狎之举,不过对于他来说,能有jiejie相伴已然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