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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的办法,假装看不见,就不必面对问题。 王海冰也不说话,自顾自开车。 身体里还有余热以及一种疲倦过后的松弛,他好像做的有点过头了。 过于投入,都忘了避孕。 这是个问题,万一搞出事来,很麻烦。 想到这儿,他在药店门口停住。 「在车里坐着,别走开,等我回来。」他习惯于命令。 茶末依然低着头,就像压根听不见他的话。 下了车,王海冰想了想,将车门锁死。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提防什么,怕这小姑娘突然跑了吗? 匆匆买了药,回到车上,后座上的茶末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雕像似的。 王海冰拆了包装,把药递过去。 「吃了它。」 茶末连问都没问,低着头从他手心里把药拿了就塞进嘴里。 手心就像是被什么啄了一下,痒痒麻麻的。 「水。」王海冰皱了一下眉,又把矿泉水递过去。 茶末依然低着头,接过水,灌了一口,把药送下去。 吃了药,王海冰松口气,然后回过头,发动车子。 他把车开到一个公交车站,然后停下。 「下车吧。」 茶末乖乖推开门下了车。 见她这么听话,王海冰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哪里不舒服起来。 「等一下。」 茶末停住,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他一眼。 王海冰又觉得有些不忍心,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那个……你的车我已经让人送去修了,等修好了,他们会送到公司来。」 「谢谢。」茶末低喃了一句,头又低下。 「另外……车漆的事,你不必担心。」 「嗯。」 「……好了,没事了,你走吧。」王海冰别过头,挥了挥手指。 茶末把车门给他推上,就转身走向车站,在线路牌那里查看自己可以坐的车。 王海冰看了一会,抿了抿嘴,发动车子,一溜烟开走。 第2章 没有请假就消失,下午都过半了才回来。 一到公司,茶末就被叫到科长办公室训了一顿。 茶末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被训也不解释,就一个劲道歉。 她平时还是很勤奋老实的一个人,这几天又脸色很差,科长训了一会,气消 了也就好了。于是让她出去继续工作,但这个月的全勤要扣掉。 茶末有点心疼,全勤一个月有五百块,都够她十天的生活费,下个月看来依 然要紧衣缩食着过了。 下班以后回到家,已经是华灯上,繁星亮。 小屋里冷清清的,开了灯,她坐在布沙发上喘了口气。 刚才一直忙着工作没觉得,一松懈下来,才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钝钝的酸疼。 他撞得那么重那么深,她骨头都快碎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懊恼极了。 怎么会这样? 然后又回过神来,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放水洗澡。 泡在狭窄的小浴缸里,他灌进来的东西渐渐融化,流淌出来。 那羞耻的感觉让她又忍不住掉泪。 哭了一会后,她才起身,把自己洗干净。 冰箱里只剩下青菜和方便买,都扔进锅里煮了一大碗。 她稀里哗啦吃了个精光,肚子胀鼓鼓的。 热气热汤熏得她眼睛都花了,鼻子也红通通的。 吃饱了,她心情好了一些。 晚上躺在床上,她想了很多。 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糕,往好的一面想。首先,她不用赔那贵的要命的车漆, 省了一笔钱。其次,那要命的口渴感觉已经消失了,就不必去医院看病,又省了 一笔钱。 除了自己莫名其妙和王海冰搞了破鞋,生活其实没有任何改变。 至于这一次意外,想必王海冰比她还有忌讳。 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不必担心他会来纠缠自己。 其实那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来纠缠自己,反而是福气。 可惜她从来不是女主角,所以还是不要做白日梦的好。 这件事,发生了,过去了,就该放下了。 明天她将继续平凡的生活,这样很好,令人感觉很安全。 「我们分手吧。」刘若东掸了掸手上的烟灰,慢悠悠冒出一句。 茶末愣一下,心如同被一把很钝的刀子剜去一块,疼。 抬头看去,薄薄的烟雾中那张俊俏的脸微微侧着,正是最赏心悦目的角度。 他和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配,出身好,长得也好,学历很高。 前几个月听他说过,家里正在给他办出国留学的事。那时候她就有预感要分 手,现在成真了。 很舍不得这样好的男朋友,但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是那么平凡的一个小角色,和他比什么也不是。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落难的时候自己照顾了他,他也不会屈就当自己男朋友。 两年了,也是该分手了。 所以心里虽然难过,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 刘若东挑了一下眉,瞥她一眼。 茶末那么干脆的同意分手,有点令他小意外。 不过这女人一向即使逆来顺受的,其实她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乏味。 和她在一起生活没有激情,什么事情她都是淡淡的,不争取不冲动。 白开水一杯,喝多了就反胃。 前两年他家里事多,翻天覆地的,搞得很头疼。这女人照顾自己,他一时冲 动就…… 他也不是没给过她机会,这两年来也提醒过她多次,应该去进修,学点什么。 可她总是懒洋洋的,什么都不争取。 现在家里的事都过去了,他的签证也快办好了。 这段乏味的感情也该结束了。 但,她这么配合,倒显得他理亏。 所以他舔了舔嘴唇,把手里的烟摁灭。 「我住的那套房子,等我走了就空出来,你可以住,也好省点钱。」 她收入不高,能力也一般,在这个高消费高速运作的城市里一直生活的很拮 据。能帮就帮一点,这女人到底也帮过他,而且心肠挺好。 「谢……谢谢。」茶末感激的看他一眼。 「只是借你住而已,我回来了就得搬走。」 「嗯,谢谢你。」 说道这儿,气氛又冷下去。 刘若东暗叹口气,她真的很乏味,就连分手,也是温吞吞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好了,我走了,回头让我让快递公司把钥匙给你送过来,反正地址你知道 的。」 「嗯,你……保重。」茶末低低说道。 刘若东点点头,招来服务员结账,然后起身就走。 茶末的眼神跟随着他,看他到外面上车,然后一溜烟离开。 这个出色的男朋友就这样一溜烟的离开了自己,她不难过吗?她当然难过。 可她又能如何? 她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能力有什么筹码去挽留? 她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无能为力。 回转头,桌上还摆着他叫的抹茶蛋糕和牛奶咖啡。 茶末一声不吭的把东西都吃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只是西餐店的东西精致归精致,一点也吃不饱。 走在路上,她肚子咕咕叫,饿得不行。 走着走着,她就蹲下来,然后眼泪就掉个不停。 路上的行人都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以为她病了,纷纷侧目。 她肚子饿,心里疼,她确实病了。 这个病叫失恋。 失恋事大,但生活更大。 房租水电吃饭,一层层压下来,小人物压根就没有悲春伤秋的闲工夫。 茶末继续着她碌碌无为的日子,朝九晚五的工作。 刘若东很快就把钥匙给她送来,她将自己现在住的一居室挂在中介所里转租, 决定搬过去住。这样下来又可以省一笔钱,这算是失恋唯一的好处。 另一方面,王海冰的日子也继续着。 生意,应酬,娱乐,睡觉,日子一成不变。 关于茶末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消失不见。 直到有一晚,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被一脸浓妆的女人亲吻。 他下意识的排斥,随后百般挑剔。 不是这样的,接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应该更富有创意,的小动作,跳动情绪。舌尖应该在空腔里轻轻的撩拨, 痒得令人难耐。 还可以咬,细细的,像针扎。 有一点疼,但的是麻和痒。 香水的味道太浓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于是他推开那女人,然后退出了包厢。 包厢外的空气也并不好,漫步到阳台,扑面而来的风里夹杂着灰尘和汽油味。 令人不悦。 对这种应酬的夜生活突然就不满了,打个电话让副手上来招呼,自己则开车 回家。 在路上,一眼就看见了茶末。 瘦小的她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在路边拦出租车。 理智上王海冰知道自己不该理会她,但看她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托着那么 大的行李,拦不到车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日行一善吧,他转动方向盘,靠过去。 一辆高档小车靠过来,茶末下意识的避开让路。 那小车停在自己跟前,车窗摇下,探出一张脸。 「去哪里?」 茶末眨眨眼,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去哪里?我可以捎带你一趟。」王海冰不得不叫醒她。 茶末呼出一口气,急忙摇摇头。 「怎么好意思,王总你忙去吧,我自己会拦车。」 王海冰皱了皱眉,打开车门。 也不再和她多废话,一把夺过那硕大的行李箱,往车后去。 「王总……」茶末下意识要夺回。 但王海冰一瞥眼,她就定住,不敢造次。 把行李扔进后车厢,关上门。 「上车。」王海冰手指一挥,指了指前座。 他那样的人习惯于命令,而茶末则习惯于听命。 所以她一声不吭乖乖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去哪里?」王海冰也上车,问她。 茶末说了地址,他就一踩油门,掉转车头开走。 一路上相对无言,王海冰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茶末则是不敢说什么。 刘若东住的是单身公寓,2多层的小高层。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王海冰一言不发跟着茶末上去。 到了层,茶末掏出钥匙开门,王海冰就托着行李进去。 一层是六居,酒店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装修都是标准式的,看不出主人的喜好。但王海冰还是一眼就察觉,这是一 个男人住的地方。 是她的男朋友吗? 道理上来讲,人家帮了忙,她最起码也应该给倒杯水。 可茶末觉得很尴尬,不知所措。 这是刘若东的房子,前男友。而王海冰是她的上司,一星期前在他的车里, 和自己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在前男友的屋子里招待jian夫,这算什么事。 她觉得很头疼。 刘若东的地方她来过几次,一般都是他去找她,她为了避嫌不常来。所以这 屋子里的情况她不熟悉。 但好在她还记得刘若东喜欢喝冰水,冰箱里肯定有水备着。 于是拿了一瓶,到了一杯放在茶几上。 「王总,喝水。」 王海冰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坐下来算什么意思呢? 人家显然是搬来和男朋友一起住,关他什么事。他日行一善已经做完了,应 该告辞。 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茶末低着头,坐在对面,无意识的剥着手指,露出小动物一样局促紧张的表 情。 嘴抿的死死的,都有些发白。 他突然就记起她吻他时的感觉,那双唇,软得就像是牛奶布丁。又软又Q又 滑。 喉结一动,身体热了一下。 于是他端起冰水灌了一口,从喉咙口一路凉下去。 听到他喝水,茶末也觉得自己有点渴。 一下班就顾着收拾行李,她都忘了吃饭,一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又渴又饿。 刚才打开冰箱看到还有几片土司和一盒鸡蛋,到能够对付一下。 刘若东应该不需要这些了吧?要不她先吃了,回头给他补上就是。 肚子咕噜噜响了几下,她抬起头,起身。 「王总,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弄点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