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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就不想要,那就没什么可生气,所以佛系的人生就是不是我得不到,而是我不想要。 —— 处理完鸡,又清洗完厨房,已是下午一点半了,黎夜光比做饭前还饿、还累。小滚端着一盆洗干净的碗走进来,累得直不起腰了。“夜光姐,你就不适合做这些,下次可别做了。” 黎夜光眨眨眼,倒是丝毫没有被打击,“我觉得挺有趣的啊。”虽然很累,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杀鸡的技能! “你是有趣了,我呢!”小滚抗议。 “这你就不懂了,展览工作的第四步,就是布置展厅。”黎夜光笑嘻嘻地说,“第五步是什么呢?开展!第六步呢?撤展、清理现场!” “好好好,鸡给咱们布置展厅,我来撤展,那第五步呢?”小滚可怜巴巴地捂着肚子,“根本没有开展!” “鸡汤不是炖上了嘛。”黎夜光安慰道,“晚上我给你和橙橙一人装两碗,加鸡腿!”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年都不想吃鸡了。”橙橙捂着嘴走进来,她是负责刷锅的,那一锅鸡毛加鸡屎的气味,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工作室收拾好了吗?”黎夜光问她。 “刚收拾完,余老师已经在上课了。”橙橙坐下来,一脸崇拜地看向黎夜光说,“我刚听小滚说,才知道你就是壁画特展的策展人啊,我可是看了展览才来学习的呢!” 黎夜光杀鸡虽是新手,但策展可是专业的。“那从你的角度看,余老师是应该待在山上,还是应该多下山参加展览?” “当然应该下山啊。”橙橙不假思索地说,“这样才会有更多人知道他。不过我听季师傅说,余家人是不给下山的,上次是个意外?” 黎夜光没有回答她,而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去看看他。” 余白因为上午缺课,他对学徒们很是歉意,下午的课他上得极为用心,有谁不会他都亲自动手示范讲解。 黎夜光站在窗外,看着他伏案教学,他画画时最认真,墨色眼瞳中只有笔墨色彩,甚至不会分心去想她,自然更不会去关注别的。 那个被余白握着手腕教她醒线的姑娘羞答答地红着脸,黎夜光记得早上她还穿着t恤和牛仔裤,这会儿却换了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 只可惜她们根本不懂余白,对付他哪能羞涩呢?要是羞涩,和他躺一张床上都能十年不孕啊!黎夜光莫名替她们着急,要是她的话,铁定反手握住余白,再加一个扭头吻,这样效率才高! 余白教完,松开学徒的手,一抬头恰好看见窗外的黎夜光,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一脸荡漾。一团怒火迅速在余白的胸口烧起来,昨晚他们吵成那样,她刚刚还嘲笑自己……现在却笑得出来?! 他放下毛笔,和学徒们交代了几句继续练习,便走了出来。 黎夜光还在自个发笑,没想到他突然出来,一时没收住,“哈……你怎么出来了?” “就算我只会画壁画,也有休息的时间。”他沉着脸说。 吵架的时候总是口不择言,黎夜光当然记得这是昨晚自己说他的话,啧啧嘴扭头就走,“那你休息吧,我杀鸡快累死了。” “我相亲确实没有成功。”余白突然开口,十分坦白地说,“因为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黎夜光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但是黎夜光,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他像是在给自己下命令似的,每一个字都用尽全身的力量,字正腔圆、铿锵有力。乌黑的眼眸映着山里纯净的天空,干净得像他调出的帝王青那般无暇。 黎夜光怔了一下,心中一暖,怎么着?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是和对壁画一样了吗?这么倔强啊…… 明明他在说狠话,她的脸上竟又浮现出笑意,余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做好林品如了!“你笑什么?” 黎夜光用手指搓了搓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觉得好笑,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现在你不喜欢我了,我却……” 余白不想、也不敢听到那句话,低吼一声打断她,“你别想骗我了!” 黎夜光冷哼一声,把话说完“我却……还是不喜欢你。” “……” 她黎夜光叱咤风云,若是遇到千年老狐狸斗不过也就认了,还能斗不过他这只小土狗?耍狠是吧,谁不会呢?呵呵。 “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着我笑?”他的脸由黑转红,还是满脸通红。 “那你不喜欢我,还要特意来通知我?”黎夜光往前一步逼近他,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一点点蔓延到脖子,最后染上他白皙的锁骨。她踮起脚尖,用手指去点他的额头,每点一下,就逼近一步,逼得余白连连后退。“不喜欢就不喜欢,恨就恨,反正这一个月我是住定了!我今天杀鸡,明天宰猪,后天还要火烧余家山。” 余白一路被她逼到墙角,竟然无路可退,以前的余白很享受被她“逼迫”、被她“戏弄”的感觉,可是现在的他——不、甘、心! “这个月你是住不了了!”他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只觉得掌心一热,他屏住呼吸一口气把话说完,“因为我要下山去参加临摹展了。” 事情的转变太过突然,黎夜光一时愣住,连手指都忘了抽回来。 “你说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狗? 余白松开手,他天真纯净的眼眸里第一次闪现出欲望与决心,“我来通知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不想承认自己不配,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对她的真心不过如此,他是真的用尽一切去喜欢她,是她不要他了。 黎夜光怔住了,余白的冷漠和恨意,她都预想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伤得那么深。 那么淡泊如水的他,竟也会如此不甘心。 而他的喜爱,原来那么珍贵又难得,她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 “好,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我就承认是我错了。” 得知余白要下山,季师傅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任她黎夜光说得天花乱坠,余白也不能去!山下的世界太糟糕了!” “那是你没去过山下。”刘哥虽然去c市不过半月,但对大城市的印象极好,“吃得好,玩得好,姑娘也漂亮!” “真要那么好,余白怎么会垂头丧气地回来?这才好多久啊,又要去?”季师傅怕自己说话的分量不够,把余黛蓝也搬了出来,“他姑妈要不是下山,也不会出事。” “余黛蓝她是……”刘哥的话才刚起头,季师傅不客气地重咳一声,刘哥只得改口,“……师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