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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眸中就像是散落着星屑一般让人一眼就能沉醉其中。 左鹤冷笑道:“最近又是上下学又是专程送饭?嗯哼?六十年代把妹花样还挺多的啊?” 唐风皱眉:“雀儿……” 她食指轻轻摁在他的唇上,后者立马闭了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深邃而意味不明。 “别急着否定,我不瞎好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了,从我跟你告白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做兄妹了。你当时的做法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啊,唐风。” 为了让左鹤区分清亲情和感情,那两年他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不是这次行动,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恐怕还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左鹤现在倒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患难见真情这种说法。 想到弹幕里后来透露给她的那些信息,一想到唐风紧张自己的模样,她顿时心情就好了不少,当即玩味道: “你要我信任你,那现在算是什么身份呢?” “我国法律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单身男性要想收养女孩年龄差得四十呢。名义上你是我的监护人,但法律上我的户口恐怕还在博士那边吧?” 唐风依旧看着她没说话,少女的眼眸清澈而明亮,眼底的戏谑也被他一览无遗。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却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所以呢?”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就像大提琴一般优雅。 她看着眼前面若寒霜的大男孩,忽然笑眯眯地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带着些牛奶的香味,温软的触感和温热的鼻息成功地让对方乱了阵脚。 “所以啊,等你什么时候把答案想清楚了再来问我的事吧。” 她又重新拿起桌上那杯牛奶,像个渣女一样潇洒地转身,毫不留恋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锁芯清脆的一声响,客厅中的男人依旧一声不吭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脸色僵硬。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细碎的短发之下,粉色的红晕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从耳尖往脖颈过渡。 * 此后的两天左鹤便和唐风过上了完全交错的生活,上学放学,完美地错开一切时间点。 即便是在家里遇上也是一副极为冷漠的模样,好几次唐风想和左鹤开口讲话,却都被对方一个戏谑的眼神就给打住了。 左鹤这回是铁了心要逼他做出选择了。 一方面能猜到也许是因为他频繁地追问秘密让左鹤开始戒备了,另一方面他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到底有多么地荒唐。 一开始他是打算雄心壮志地迈出去的,他也这么做了,结果被左鹤捅破那层窗户纸放到台面上来时,他又可耻地犹豫了。 真丢人。 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一直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总觉得,meimei是应该值得最好的。而他自己显然不太满足一开始拟定的标准。 从哥哥到男朋友的思想转换,无论是道德的考验还是内心的拷问,对于他来说始终有些艰难。 他一直害怕她被世人的言语所中伤,却又忽略了她其实从不畏惧也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深思熟虑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了国庆长假开始,他准备堵住左鹤好好跟她谈一谈,结果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出门。 敲门,没动静。 咔嚓一声拧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最终他在书房里找到了一张字条。 “消失几天,回来解释,勿寻。” 他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骤然亮了起来,出现了黑死病的搜索页面。 第101章 疱状玫瑰一 1666年, 伦敦。 在黎明撕破天际的那一刻,一辆四轮马车忽地从街道转角驶了出来, 木质的滚轮隆隆地碾过淤积的路面,带着黑夜的残影,溅起一地的污秽。 仿佛是开启了什么信号一般,紧随其后,越来越多的马车从街角里慢慢涌了出来。凌晨时分的伦敦桥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在桥上不断穿梭着, 竟然也排起了好长一条队。 那些大多都是些四轮运货马车和二轮轻便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就是两个大木轮间架了一条长木板。稻草和行李用绳子捆在底部与四周,女人和小孩们就毫无形象地趴在上面休息,脏乱的长发与稻草混结在一起, 不一会就传出了一声声咒骂。 男人们或是赶着马车, 或是背着行囊在车马旁徒步着,嘴里和前后人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近况。粗糙的手指间点着些胡乱卷起的劣质烟草,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吸上一口。 吐出的稀疏白烟与泰晤士河浓重的雾气混合在一起, 短促地聚集后又很快散开来, 露出那些蜡黄的面容与他们脸上迷茫的神情。指尖的点点火星成了黑夜中难得明亮的存在。 冗长的行进队伍中偶尔也能瞧见一两辆大马车。 车头上挂着一盏引路的油灯,光影在颠簸中不断摇晃着。车边立着好些脸色黑红的男仆, 甚至还牵着备用的马匹。女仆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后面的车板上, 偶尔换人去车上伺候, 黑色的幔维间偶尔透出些许油灯的光芒,隐隐能听到贵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们家又死了两个。” * 20XX年, 英格兰。 黎明时分的伦敦, 忽然就下起了小雨。 天刚刚大亮, 泰晤士河上的雾气还未完全消透,淅淅沥沥的雨丝顿时就笼罩了整个伦敦。 汉克斯正坐在公交车上看球赛直播,周围也都坐着一群正赶着去上课的学生,两个女生在一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乘着网络卡顿的片刻,他随意瞅了眼车窗外,阴沉沉的氛围,让人忍不住心生压抑。 烦躁。 公交车上的网络时断时续,可这也无法阻挡他看直播的决心——这场比赛实在是太重要了。 以至于渐渐地他周围就多了不少人,他干脆摘掉了耳机,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声音顿时就在车厢内响了起来,甚至连司机都转头问了一下比分。 喜悦的情绪也感染了他,就连窗外的雨也变得可爱起来。 “好样的!” “传球!传球!” “啊啊啊快快快——” 众人尖叫着,眼看着某位小将即将踹出能决胜负的一球—— 黑屏了。 “……” 公交车里顿时就传来一片哀嚎。 在众人的催促下汉克斯手忙脚乱地开始试调自己的手机,可无论他怎么做,上面依旧是一片黑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手机很快就在空中传了起来。 “按这里!” “不对!”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