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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左鹤动作快,大部分的都喷在了草地里,那东西看起来黏糊糊地,有点恶心。 “没弄到身上吧?” “好像有一点。”唐风随手扯了把杂草给她擦了擦,“将就一下,反正这东西也没什么腐蚀性。” 「就当被熊孩子擤了把鼻涕吧。」 「哈哈哈前面的你认真的吗?越说越扎心。」 “……闭嘴。” 唐风拉起左鹤之后,便接过了她之前那个密封袋将样品收了起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毛绒绒的蒲公英又在头顶飞得满天都是。 “起风了啊。” 左鹤也跟着抬头看去,“那不正好么。” 有蒲公英在就更方便他们辨别方向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唐风又从包里摸出了一个仪器,测试结果显示大致方向的确和昨天查不了太多。 他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 这一带城区规划实在曲折,被植物们改造过后就更加错综复杂了,即便是能辨别方向,但他们也很快地就迷失在了大街小巷中。 日头渐高,浓雾退散。 左鹤和唐风一前一后地走在已经被植物们改变了地形的街道上,不知从何时起,脚下的路面已经慢慢从石子路变成了落叶林,军靴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显得格外突兀。 今天的阳城,格外地安静。 安静到就连弹幕都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感觉好恐怖啊,只能听到他们两的脚步声……」 「正常,通常恐怖镜头开场都是这样的。」 「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校园言情电影——算了,看他们提刀的样子有点出戏。」 「我觉得最好还是别往树太多的地方走,尽量找个开阔点的地方。」 「对对对,免得碰到了什么变异植物躲都没地方躲。」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样的感觉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明显体会更深一些。 今天太阳出奇地好,明明是秋老虎正要开始肆虐的季节,却完全感受不到炎热的气息,反而还有些阴冷。 就好像有谁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你一般,冷不丁地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感觉就像是被监视了一样。”唐风皱着眉说道,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也许真的有植物在打量着你们也说不定哟。」 「突然从树皮上裂开一只眼睛什么的!」 「卧槽什么恶趣味,有完没完。本来不恐怖的都被你们搞得有点害怕了。」 「有的植物天生感官灵敏一些,会被你们的动静给触发也说不定。像之前那种什么什么沟渠什么钩不就是那种主动式攻击的植物么。」 「叫沟渠拌线钩啦,植物协会官网已经发布了。」 「话说昨天的植物研讨会怎么还没上线呀。」 「快了快了,大部分学者都是中老年人了,体谅一下啦。」 「突然有个疑问,主播那里现在是什么季节啊,居然有这么多落叶了。看旁边的树林也不像是要枯了的样子啊。」 明明两边的树木大部分都还是翠绿的,脚下却踩了一堆颜色偏黄的落叶,虽然颜色差异也不算太大,但是被人点出来之后便忍不住地有些在意了。 “现在才九月底,落叶好像是有点早了。”落叶并不厚,左鹤用脚扫了开了表面的叶子,露出了一截深褐色的树皮。 “这里的树木根系倒是发达。”左鹤随口说着,看了眼距离自己还有两米多远的树木,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树最多也就直径二三十厘米,她环抱起来都绰绰有余。 根系这么发达的话,怎么树身这么细? “怎么了?”唐风见身后没了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一回过头去就看见左鹤正对着一棵树出神。 “有点小发现。”左鹤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依葫芦画瓢地扫开了表面的枯叶,下面果然还是干裂的树皮。 她皱着眉又换了几处,树皮、树皮、无一例外都是树皮。 「这个距离不太对啊。」 「会不会只是根系很发达而已?」 「类似于竹子的群生地下根,根系虽然发达,但是分担到每个植株头上就不够看了,这样想的话那些树相对较瘦也就能解释了。」 “怎么?你觉得地下有问题?”唐风自然也看到了左鹤扫树叶的动作。 他学着左鹤的样子扫开自己脚下那一块地方,露出来的却不是土地,而是一整块的树皮,并且他有预感,恐怕这附近的地方都是这样。 第84章 城中世界二十五 唐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在树皮上划了一刀, 剖开表皮看,下面没有任何意外地还是木头。 禾加水:「木头切开还是木头啊, 有什么好观察的。」 阮聃:「不不不,这两天废寝忘食地看直播让我意识到一件事,在这里你要学会抛弃常识。」 结外弦音:「这么一说……原来才过了两天啊,完全没感觉……」 然而唐风是看不到左鹤直播间里的吐槽的,他盯着切开的那块地方看了一会, 并没有立刻起身。 片刻之后,他将匕首收起来,换成了左鹤给的那把剔骨刀,提到空中斜着往下砍了一刀, 锋利的刀刃砍在粗壮的树根上, 震得他虎口发麻,却也只是砍了个缝。他将刀□□,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刀, 几次重复下来终于有了效果。 几乎是砍进去的那一瞬间, 刀峰与树木接触的地方顿时就冒了出星星点点乳白色的汁液。 这回他又从另一个角度下手,几刀下去宽厚的手掌上红彤彤地一片, 最后弄出了一个V型的切口, 他站起来踹了几脚之后那块木头总算有了些松动。 “雀儿, 过来。” “怎么了?” 左鹤闻声连忙小跑了过去,唐风一用力, 将那块木头给拔了出来, 只见截面上正不断地渗着汁/液, 密密麻麻的泡泡不断涌起破灭着。 “这是什么东西……” 哼QAQ总有刁民想害朕:「有点像烧柴的时候会冒的那种白泡泡诶。」 安然是个小怪兽:「明显多地多好吧,感觉像无花果的汁那种。」 aorstivion「还是小心点吧,万一有毒呢。」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将近半分多钟,等到泡泡全部消散之后,原本被切开的地方竟然已经开始缓慢地愈合了起来。 不是伤口开始结痂的那种愈合,而是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便从截面两边长出了纤维一样的东西,互相交错着就像是在修补一样。 左鹤赶紧从包里掏出了数码相机开始录像。 谁都知道树木的表皮其实就是一堆厚厚的死细胞,虽然普通的树被砍的时候也会有出现分泌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