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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 程易轲早已把眼睛闭上,程远轲知道他还是在听的,不厌其烦地继续说,“对了,我下礼拜要去隔壁市电视台。” 程易轲把眼睛微微睁开,“你主动提的?” “怎么可能?”,程远轲露出了个夸张的眼神,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疲倦,“还不是咱妈,咱妈说了,只要我一天不想结婚,她就一天不会把我调回来。” 程易轲冷哼一声,心里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方遥对他说的话,“那你就被她掌控?还这么心甘情愿的。” “不然呢?”,程远轲笑着说,很明显,他的面孔里带着兴奋,似乎并没有被远调的事情伤心疲惫,他接着说,“其实吧,把我调走也挺好的,你想想看,把我调走,我就不用天天面对冯雅了,这多爽。” 程远轲越说越兴奋,这真是身未走,心已远。 程易轲皱眉道,“那你也不能躲一辈子啊?” “不是我想躲,是他们要逼我一辈子,那我呢,就躲一辈子,反正我不能跟冯雅结婚。”,程远轲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为什么?”,程易轲看着哥哥的脸,曾经的程远轲从不这样。 程远轲年少叛逆,上了年纪之后因为经济状况不得不受父母把控,听由父母之命,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命好皮相上佳,混日子的公子哥罢了。 他是经历了什么,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知道要是再活在他们的yin威之下,我这辈子啊,就完蛋了。” 程易轲一夜没睡,眼睛疼的睁不开,强光一照,不自觉流了几行泪水。 程远轲笑了,“真是我的好弟弟,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滚。” “等我到了s市,你再哭啊,听说那里晚上闹鬼,不知道真的假的。”,程远轲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那儿闹鬼的样子,反倒是可以夜夜和女鬼欢歌的样子。 程易轲不屑地呿了一声,突然他愣了一下,转头问程远轲,“你刚说你调去哪里?” 是的,那位女鬼jiejie便是方遥了。 ☆、36 程易轲来到方遥同志的住处,敲门。 没人应,他失心疯一样疯狂地敲着门,可是那扇门还是紧紧锁着,里头并没有半点动静。 程易轲顺着门丧气地跌坐在大理石地面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似乎比刚刚又肿了些许。 过了些时候方遥还是没回来,程易轲站起来,他甚至在想,方遥是不是去了别的男人那里,他在门前来来回回地走,眼神不停地往电梯门那里飘,电梯却毫无动静,最后累了,就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的地面上。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程易轲都快要歪着头睡了过去,电梯那儿叮了一声,他像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 方遥手上提着刚买的寿司准备掏出钥匙,看到程易轲此时的样子,立在原地,前进一步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程易轲缓缓地站了起来,整理下毛衣领子,原以为见到他有很多话要说,谁知道,见到她之后,程易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程远轲见她这时候了还不知道有所表示,说了一句:“你真没良心,算我看错人了。”,气愤地把脸上的口罩摘了去,他颧骨那里红肿地不成样子,原本削瘦的脸颊又红又肿。 “你被打了?”,方遥这句话算是白问。 “不,是被姑娘亲了。”,程易轲扔给她一句更没心没肺的,程易轲心寒半截,动辄就要走,他要离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方遥抓住他的胳膊,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他,这回她是真认真起来了,“谁打你了?你是不是去前采了,是被采访的人打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易轲见她真紧张了,心里也舒心了一大半,笑了笑,“没有。” “不是,我跟你说真的,谁打你的?咱就算不拉他去派出所,也要找个小黑屋打他个鼻青脸肿,你别笑,我跟你说真的,这人也太嚣张了了…”。 程易轲点着头认同方遥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挺对。” 方遥二话没说拉着程易轲转头就往电梯那儿走。 “我妈。” 程易轲站立原地没动,手上的力道加重几成,把她拽了回来,长叹一口气,“我妈打的,还去吗?” 方遥一下子没说出话来,挠了挠头,目光转移到自己刚在楼下超市买的寿司上,“你晚上就吃这个?” 方遥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一出门就看见程易轲倚靠在卫生间旁的推拉门边上,黑眼圈极重,看起来跟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程易轲现在不想解释,他脚下发软。 他说话声音疲倦,浑身的倦意,“我很困,让我睡会儿。”。 他走到方遥的房间里,整个人没半分防备地睡方遥的单人床上,怀里抱着半拉被子,这个人的睡相很好,不像方遥时睡梦里会流口水。 而现在,他像是被欺负过的小男孩,无处可去,只有这里的蜗壳,才能让他静静入睡。 方遥从卫生间找来一条热毛巾,擦了擦他的额头,还有脸颊,他闭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眼睫毛的倒影在眼下,忍不住的让人多看几眼。 方遥替他擦拭脸颊的手忽然停住,她想到数年前,在别人眼中骄傲自信的他,做任何事都面面具到,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对人的礼貌和尊重都是拒绝别人的工具。 这一刻,方遥觉得有一层水雾迷住了她的眼睛,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神通广大,也不是什么社会精英。 此时此刻,他不过只是一个男孩子。 是她方遥当年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右边脸颊隐约手指印,而腮帮子那儿块状的淤血痕迹。 方遥又洗了把热毛巾,轻轻地用毛巾点上面,的眉头别扭地皱了皱,原来么疼。 “你疼不疼啊?”,她声音里带着哽咽,对方没有回答,是真的困了,也是真的累了。 好几小时过去,床上的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地睡了将近四小时。 方遥很多次想叫醒,但是看着他婴儿般香甜的睡脸,几次三番的于心不忍。 “水…水…”,终于,埋被子里的嘴里终于发出了声响。 无意识地呓出句话,旁收拾行李的方遥听到的动静,走到床畔边仔细看,干裂的嘴唇,依然苍白无色的脸颊。 方遥不由苦笑,还真是生来就知道剥削,梦里还不忘使唤人。 因为过度口渴,醒来后,猛的感到头阵极度的眩晕,手脚无力,用胳膊肘撑了半天,仍是没能坐起来。 然后眼前突然出现杯冒着热气的水,用力闭了闭眼,再使劲睁开,眼前的焦点才变得清晰可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