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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赶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前拒绝道。 拔河比赛年年有,每年都有同事试图让朱砂报名,起先她还不好意思拒绝,到后来跟他们混熟了,朱砂就再也不肯去了。 她嫌弃累,还晒,别说上场,连加油她都懒怠喊的,只会撑着伞站在场边看热闹。 下午下班,朱砂兴致勃勃的问苏礼铮:“苏礼铮,你明天去不去拔河?” 苏礼铮愣了愣,头一低就看见她面上洋溢着的高兴,不禁失笑道:“去啊,你要来看么?” 他熟知朱砂的性子,知道她决计不会上场的,能让她高兴和向往的只有热闹。 果然朱砂点点头道:“是的呀,我看看你们有没有热闹可以看。” 说着她又眨眨眼,用余光瞥了眼苏礼铮的侧脸,抿着唇低下头去悄悄的笑。 苏礼铮见她偷笑,却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在笑些什么,只好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她在作怪。 翌日下午,阳光很好,住院大楼前的空地被红线圈出了一块来,陆续有同事到了一楼,站在里面的荫凉处往外张望。 朱砂挽着邬渔的胳膊从门诊楼穿过通道走过来,远远就看到一群白大褂,间中夹着绿色,那是手术室的护士和麻醉科医生,还有粉色,那是妇产科的护士们。 “啧啧啧,一群白大褂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恐慌啊。”朱砂有些唏嘘又有些看热闹的说道。 果然,还没等邬渔搭话,就有个病人家属模样的阿姨走了过来,怯生生的问道:“医生,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朱砂愣了愣,旋即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阿姨别担心,我们只是拔河比赛,这不五一到了么。” 对方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多谢多谢,祝你们劳动节快乐。” 朱砂和邬渔也笑嘻嘻的回以祝贺,然后手拉手的往人堆里挤,遇到熟悉的同事就停下来打招呼,互相说几句话。 好容易挤到前面能看清场地里那条粗粗的麻绳了,却也被门外猛烈的阳光吓了个倒退,邬渔搓着手臂哇了一声,“这么晒,怎么拔河呀?” 朱砂左右扭头看了一阵,看到林平儒的身影在另一边的角落,他身旁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却少了苏礼铮。 她有些惊讶,松开邬渔的手,转身就想往那边走。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邬渔扯住了,“哎哎哎,开始了开始了。” 朱砂愣了愣,这么快就开始了么,她一面想,一面被邬渔拉着往前面的人堆里挤,只来得及赶紧打开遮阳伞。 所幸影像科排在A组,比B组的急诊科要先上场,朱砂也就暂时歇了去寻苏礼铮的念头,安心的看起比赛来。 下午四点多的太阳实在太大了,朱砂撑着的伞往一边偏了偏,努力的想要多遮点阳光。 场地中央站了相对的两对人马,旁边站了指挥,还有热心的围观群众,“快快快,重心往下!往下!” “站好站好,一个挨一个错开站。” “好了没有?” “哎哎哎,还没好,没好呢,少一个女的,影像还是超声来一个女的咯!” 吵吵嚷嚷的热闹极了,朱砂笑嘻嘻的看着热闹,一面和邬渔猜着自己这头能撑几分钟,一面望了眼站在场地里当啦啦队长的冯主任。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冯主任正冲她招手,“朱砂,来!顶上!” 朱砂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面躲,可是她后面全是人,根本没法退,且冯主任已经大步流星的到了跟前,一把拉住她就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招呼护长:“来了来了,让朱砂来加入。” 护长扭过头来,指着一个位置道:“赶紧的,站好。” 朱砂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场,握着粗糙的麻绳有些不知所措,冯主任便一直站在她旁边指点她,完了看一眼她的鞋子,嫌弃道:“你说你这鞋子,怎么拔?” 朱砂闻言险些要跳起来,“我本来也没份的呀!” 就因为知道自己不用上场,所以她今天很随着自己的心意穿了漂亮的裙子和精致的小羊皮淑女鞋,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刻,她几乎已经预见到自己这双鞋要报废的命运了。 哨子响了起来,朱砂下意识的跟着大家伙儿一起用力,可惜两队之间实力太过悬殊,她觉得自己都还没站稳,就已经被对面扯了过去。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结果当然是失败的,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甩了甩手。 她倒也不在意,依旧站在那里继续看比赛,邬渔看完了自己科室的比赛,将伞还给她,又急急忙忙赶上去处理工作了,今天她值班。 天气闷热,似乎在憋一场雨。但众人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远比阳光热烈。 朱砂已经被现场的热烈气氛感染,顾不得热气从脚底蒸腾而起,依旧站在那里看得兴高采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急诊科上场,听到裁判宣布队伍时她才猛地想起原先想去找苏礼铮的念头来。 于是立即走到了一头,目光逡巡着在人群里找苏礼铮那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苏礼铮正低着头准备解白大褂的扣子,立即就挤了过去,兴冲冲的喊了声:“苏礼铮!” 苏礼铮闻言抬起头来,一眼就撞见她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的贴在她的汗津津的皮肤上,双眼亮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黑色玻璃珠。 他的心头一颤,忙借着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失神,“就这么高兴,站在这里多久了,晒坏了罢?” “一开始我就在了。”朱砂笑嘻嘻的,用脖子将伞柄夹在肩窝上,伸出手去给他看,“我还上场了,你看你看。” 苏礼铮目光一低,就只见她一向粉白细嫩的掌心已经被粗糙的麻绳磨得通红,像是充了血,不由得皱眉道:“怎么没带手套?” 朱砂眨了眨眼,笑得有些憨,“我是临时上场的,你看我的鞋子,都要坏了呢。” 苏礼铮很少能见到她这副神态,忍不住笑着嗔了句:“你这个憨货!” 顿了顿,又道:“我同柳医生换了班,明天上二十四,后天下了夜班带你去买新的。” 朱砂正准备反驳他自己不是憨货,听到他最后一句却有些愣住,但回过神来后又十分开心,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 她惯来骄傲,在人前从不露出这样乖顺温柔的神态,生怕有人会当她是软柿子,也就此时此地是面对着日渐放下心防的苏礼铮才如此了。 苏礼铮弯了弯眼睛,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背后李权在喊人:“老苏,快点了,你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嘛!” 苏礼铮扭头应了声,将白大褂脱了递到朱砂怀里,“小师妹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