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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全是女士或者女学生,白酒是不爱喝的,红酒也只小酌,朱砂抿了两口意思意思,再劝就不肯喝了,心里撇着嘴,同人笑着解释道:“待会儿我还得捞我师兄回去呢,不能喝了。” 旁人听了就笑,也不再劝,上来的那瓶高档白酒一直没开,她吃饭吃到快饱了,回头看一眼喝得正热闹的那桌,起身拎着白酒就过去了。 “哟,朱医生这是来跟我喝酒的?”陈国丘喝得满面通红,眯着眼冲朱砂笑。 朱砂站在苏礼铮身侧,低头就能看见他同样发红的脸连耳朵都红了,她将开瓶器往酒瓶盖子上一扣,道:“我可不和你们喝,就是怕浪费。” 说着她倒先给苏礼铮斟了杯酒,又道:“你们少灌点我师兄,他这么重,我扛不回去的。” 她的话令整桌人都哄堂大笑,苏礼铮也无奈,她这是言行不一,说着这样的话,手里倒酒的动作可不见丝毫的犹豫和停滞。 苏礼铮最后果然喝醉了,李权说的时候朱砂还有些不信,因为他的眼睛实在太亮了,面容又平静,听见李权说的话时还笑了笑,却没有反驳,更没有想有些人醉了的那样喊着自己没醉。 她正犹豫,还留了一丝清醒的李权就解释道:“老苏醉的时候特别听话,你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样的么?”她嘀咕了一句,眼珠子转了转,低头问苏礼铮,“苏师兄,把你银行卡密码告诉我。” “你是谁?”犹豫了几秒,苏礼铮问道。 朱砂也愣了愣,然后应道:“我是朱砂。” “……哦,是容容啊。”他倒还认得朱砂这个名字,当即便道,“密码是0506……” 还没等他讲完,朱砂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连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讲了……” “哎哎哎,让他说完啊,拿了钱我们好分赃啊!”见她测试苏礼铮,一桌的人都醒了几分酒,纷纷出声道。 朱砂哼了一声,妙目一横,“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分钱给别人的人吗,当然要回去再问了。” 嘘声立即四起,一群人一边笑一边往外走,各找各家属去了,朱砂也趁机将苏礼铮带出去。 苏礼铮醉了倒听话,朱砂怕他摔,便牢牢扯着他的衣袖,对他道:“跟着我走,不许丢了。” 苏礼铮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她说停下他就停下,她让他走他就走。 朱砂觉得好得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如此指挥过苏礼铮,一种新鲜感几乎是立刻就取代了担忧。 “朱砂。”背后有人叫了声她的名字,她立刻就转过身去看。 她看了对方一眼,认出是谁来,忙笑着打了声招呼,“谭主任好。” 然后悄悄地扯住苏礼铮的袖子,不让他继续走,谭主任见状笑了起来,换切了句:“礼铮喝醉了?” 朱砂无奈的点了点头,谭主任就笑着叹了口气:“亏得你来了,不然还不好办,我见他们几个都基本醉了,东倒西歪的。” 朱砂又点点头,想接句话,谭主任就又开腔了,“前几年都不见他带你来,说你还小,不适合这些应酬,他总这样,当初找老洪给他介绍你老师的时候就这样。” “……他找我老师做什么?”朱砂愣了片刻,才想明白谭主任说的老师是指冯道衡,一时有些奇怪。 谭主任却也有些奇怪,望着她皱了皱眉,“给老冯推荐你啊,说你想读老冯的研究生,你不知道么?” 朱砂又是一怔,讷讷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的。” 谭主任也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叹气笑道:“你们呀……” 她的话没讲完,只开了个头就停住了,朱砂却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并肩站在酒店门口,在等代驾司机将车开过来,有寒冷的风从面上吹过,不约而同的将脸低了低,埋进了围巾里。 朱砂看了苏礼铮一眼,他醉了,神色却依旧如常,只是眼眸比平时更加明亮,在夜色里闪着令人心颤的光。 她忽然想起,自己考研那年,知道录取结果时,自己欣喜若狂得在屋里跑来跑去,而他路过,却一脸平静,她还腹诽他是面瘫。 原来,他的平静只是因为早就知道了结果,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今天更新完毕! 明天见呀~ 第39章 急诊科的这场年会饭散得不算早, 但从酒店回盛和堂的一路上,处处都能见到这座城市丰富的夜生活。 路边的烧烤摊和宵夜档人满为患,炒锅升腾起的白烟似乎伴随着劝酒和行酒令的吆喝声, 连红绿灯十字路口树荫底下的炒粉摊子都围了好些人。 朱砂看了一阵, 转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了她肩膀上睡着了的苏礼铮。 他的睫毛纤长浓密,覆盖住了他的下眼睑, 呼吸均匀,却有着浓重的酒气,一呼一吸间,熏得她险些以为自己也喝了酒。 朱砂正看着他,就见他忽然动了动, 似乎有些不能安稳,眼睛睁了睁,又立刻闭上了。 她闲极无聊, 又想起刚才哄他说银行密码的事来,又玩笑心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问:“苏礼铮,你是不是欠了你小师妹一笔钱?” “……没有……”苏礼铮下意识就应着她, “我哪里敢欠她的钱,她会追杀我的, 特别凶……” 朱砂原本还想仔细听他讲了什么, 好记着等他酒醒了用来嘲笑她,不料却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 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她立即就用力将人推开了,心里恨恨的咬了咬牙,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铁公鸡似的人? 她自问从前虽然和他不大和睦,却也没有不肯分享东西,好几次她得了好东西,都会分给他的,虽然脸色不大情愿。 这样话肯定就是他的心里话了,朱砂又瞪了歪在椅子上的人,暗道果然酒后吐真言。 她气呼呼的,苏礼铮却突然又蹭了过来,嘟嘟囔囔的又说了句:“小师妹对谁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朱砂一愣,越发确认他是醉了,这样的话,清醒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心软,间中还有些心酸,她一忽儿想起以前跳着脚跟他对着干的事来,一忽儿又想起刚才谭主任告诉她的那件事。 她记得那年考研之前自己刚好轮到急诊科,好死不死分在了苏礼铮那组,彼时他也正年轻,只是住院医,带教经验是不够的,性子也远没有如今这样圆融,遇上了事总是严厉的批评教育。 可怜她原先还想仗着自己同他的“特殊关系”混一下日子,好多些时间复习来着,哪里想到会被这样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