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的舌尖从那个小洞里探出来，很生涩地舔舐着
余文凯一动不动。 乔然耐心地注视着他，看他的表情从疑惑震惊慢慢沉淀成微怒，注意到他垂落在裤缝旁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仍然用那副无辜的表情平静地等待着。 “你……”余文凯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很犹豫地问：“你和他是在恋爱么？” 乔然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她直视余文凯仍带点迷茫的双眼，说：“我不谈恋爱。” 噢，余文凯突然懂了，同时感到一阵无措。不谈恋爱也能接吻么？为什么？ 他问了出来。乔然作势想了两秒，含着点笑回答他：“他很会亲。” 这句话的语气很难形容，有点儿娇，还带着点儿余文凯不认识的某种暧昧气息。他被这句话冲得心里微微一动，这情绪来去都快，他无法确认那是什么。 乔然突然背过手，俯身向前。 “余文凯，你跟人接过吻么？” 整整一个星期，阿余小文凯凯文Kevin乱七八糟都喊了个遍的乔然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表情认真严肃得好像她不是在问他有没有跟人接过吻，而是要和他探讨某道数学大题、某篇英文阅读。 她今天涂的唇膏上有蜂蜜和玫瑰的味道，甜丝丝的，随着靠近的动作也丝丝缕缕地缠过来。 很柔软温柔的味道，余文凯却像挨了一记闷棍。一阵红从他的脖颈处猛地窜上来，他一下子懵了，强撑着回答：“我看过人接吻。” 乔然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发出今天的第一个邀请：“我教你？” 余文凯愣住了，眼睛几乎是一下子就落到乔然晶亮嫣红的嘴唇上，有点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教？” 乔然却笑眯眯地退开了，煞有其事地举起手给余文凯看：“你看，把食指和拇指这样圈起来，是不是像一个又小又扁的O？对…拇指盖在食指的前两个关节上，松一点，你把它当成嘴巴，就可以亲啦。” 余文凯不知不觉按她教的摆好了手势，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荒唐，恼怒道：“接吻还用专门用手来学？不就是…嘴贴着嘴就好了。” 乔然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你试一下嘛。” 她又用了图书馆约他逛街时的那种语气，轻而软的，他无法拒绝的像在撒娇一样的语气。 余文凯犹豫着转头看了看四周，举起手放在嘴前。 真的做了他才发现这比想象的难。他不得章法地动了动脸，嘴唇压在那个小小的O上，有点拿不准要怎么继续。 乔然突然说：“闭上眼睛，跟着我说的做。” 余文凯闭上眼睛。 乔然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东西，她吐字很清楚，他一个字不落地全收进耳朵里。那些字词好像都有了实体，全砸在鼓膜上，砸得他的心咚咚作响，血液加速：“稍微往上动一动，含住食指，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人的上嘴唇。对……轻轻的，含着稍微吸一下，注意别咬到呀。”她在这里停了一下，突然带着点笑说：“不过，要是气氛到了，你想咬也可以。” 余文凯脸上发烫，他紧紧闭着眼，无师自通地稍微转了转脸，找了个更好的角度含吮自己的食指。他慢慢找到了点感觉，那只手刚刚握过冰凉的奶茶，还带点水汽，现在被他含着，慢慢温热了起来。 “脖子放松一点，手也可以松一点的呀，不用那么僵硬，轻轻的……”乔然好像凑得近了点，余文凯能闻到那股蜂蜜和玫瑰的香味。他听见乔然指示他做下一步：“试一下伸舌头。” 拇指盖在食指前两个关节上，圈出的O又小又窄。余文凯知道这是在模拟往接吻方的嘴里伸舌头，有些生涩地动着。他还含着食指，舌尖就紧贴着食指的边缘往下探，试探着往那个小O里顶。 他的舌头很热，往里舔的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色。余文凯闷哼了一声，突然有点上头，他的头往前压，舌头热烈地往里钻。乔然比他矮些，站在对面，能看见殷红的舌尖从那个小洞里探出来，很生涩地舔舐着。 余文凯感到指缝被撑开。 是乔然手指插进他自然张开的三指里，握住了，往外拉扯，然后舌尖也一软。乔然凑过来舔了他的舌头。 他霍然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贴得极近的，泛着点微薄红意的少女的脸。他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所以愣了一下，任由她退开一点，把他还举着的手拉下去，然后再贴上来。 乔然说：“这种时候，要闭眼呀。” 女孩的嘴唇比食指要柔软好多，尝起来居然真的有股蜂蜜的味道。余文凯笨拙地含住吮吸，他刚刚学会怎么在接吻的时候用舌头撬开对方微张的双唇，但他没有学过在被人舔舐上颚时要怎样才能稳住身体不抖。 所以他伸手环抱住乔然的腰，很用力地让她贴在自己身上。乔然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能感觉到这具温热的身体隐隐发着抖，但嘴里的动作慢慢变得强硬。余文凯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连接吻都能举一反三。 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喘，乔然又在他的唇角亲了亲，夸他：“学神就是学神，学什么都好快。” 她说话的时候，那张被他吃得红艳艳、亮晶晶的小嘴一开一合，余文凯没法儿挪开目光。 “……别叫我学神。”他接完吻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两个人都还抱着，忍不住又亲了几次。余文凯使用舌头和嘴唇越发得心应手，再被舔上颚的时候他就不发抖了，舌头热情地迎合着和乔然纠缠。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乔然低低哼了一声，稍微踮起点脚，让他结结实实地搂住腰部最细的位置，柔软的乳rou不可避免地被压在年轻人结实的胸膛上。余文凯低头看她，她浓密的睫毛扑簌簌眨着，眼睛湿润，脸颊微红。那张被被亲得微肿的红润小嘴微张着，湿热暧昧的气息打在他脸上，乔然说：“摸摸我。” 余文凯心头大乱。摸？摸哪里？他下意识动了动揽在乔然腰间的手臂，笨拙地开始抚摸她的后背。他只敢虚虚地轻轻地动，然后乔然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外界的声音突然被完全隔绝，余文凯的理智被自己和乔然带着闷哼的喘气声、心跳声，还有舌头缠绕的咕啾咕啾的声音绞成一滩浆糊。他失控地亲着，大力抚摸起乔然薄薄的背和柔软的腰，受不了地把她往自己身上按，身体不自觉地磨蹭着，渴求起更亲密的接触。 这个吻结束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乔然挂在余文凯脖子上，就着这个姿势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 余文凯摇头，他们四点多那会才吃了下午茶，后面奶茶小吃也没停过，现在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唔。”乔然说：“那直接去看电影吧。” 余文凯突然有种会发生点什么的预感。这份预感里包含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原本对今天的教辅采买之行抱有的一切期待，他耳根发烫，强装镇定地“嗯”了一声。 乔然欣赏他红得要滴血的脸和遮掩着紧张的眼神，心里逐渐升起一点儿恶趣味。她很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凑近了，低声说：“你顶到我了。” 余文凯一下手足无措，慌乱地把她放开，嘴唇开开合合，结结巴巴地想说点什么。没想到乔然只是弯腰拍了拍他挂在手腕上的那只大号硬质纸袋，是他今天新入手的飞行员夹克，早秋款，店员给了很隆重的包装。刚刚他抱乔然的时候，这只纸袋就在她身后晃着，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碰到她。乔然接吻的时候不予理会，现在骤然发难，意有所指地骂：“干嘛这么硬啊，坏纸袋。” 然后她抬头看余文凯，表情很无辜：“走吧，看看今晚有什么电影。你喜欢爆米花还是薯条？” 爆米花和薯条对余文凯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就像具体看什么电影对乔然来说也没什么 区别一样，她只在乎放映厅。 她很快选好场次，没要爆米花，只买了两杯可乐。等开场的时候她一直在摸余文凯的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被她一个指关节一个指关节地揉过去，有点儿不自在地挣了挣，很快顶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乔然反扣住，掏出手机对着两个人牵着的手拍了张照片，当着余文凯的面发给了他。 她说：“我很爱拍照，你要习惯。” 余文凯没体会到她的言下之意，一本正经地说他也挺爱拍照的，还拿出手机给乔然看他的相册。大部分是拍的黑板板书，某道做了标记的题目，中间参杂着一些风景照，是山景和林间小路。余文凯穿着灰绿色冲锋衣，黑色工装裤，拄着根登山杖站在满绿的开阔山坡上，表情很平静，隔着屏幕和乔然对视。 乔然看了这张照片一会儿，问：“你喜欢徒步呀？” 余文凯说：“嗯，有时间的话就会去，放假的时候偶尔会去爬山，我挺喜欢户外的。” 乔然有点儿惊讶，觉得余文凯看起来不像那种喜欢户外运动的人。但她想起拥抱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到的，坚实的身体，对方显然有保持运动的习惯。 余文凯有点犹豫地问：“你对徒步有兴趣么？下次要不要一起。” 乔然说：“我想去露营诶。” 余文凯：“也行，不过夜的话一个下午就够了。”他突然顿住，过夜，这个词现在对他来说有点微妙。 乔然果然问：“要过夜的话呢？” 余文凯努力保持正常的对话节奏：“要过夜的话，得准备多一点东西。”他的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碰，已经暗了下去。乔然把它递回来，他接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突然对放在桌上的电影票产生了极大兴趣一样盯着不放。 乔然问他：“怎么啦？” 他说：“没有，我之前没在情侣厅看过电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进去之后他就知道了，这家电影院的情侣厅比一般的放映厅小，全是两两连在一起的双人沙发座，格挡很高，坐下之后根本看不见隔壁的座位。 他们聊天耽误了点时间，进场时贴片预告都放得差不多了。乔然拉着他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坐下，余文凯留心看了看整个放映厅，发现没什么人来看，只在前三排零散地坐了几对情侣。 他把双肩包卸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包放在自己和乔然之间，而是放到了右手边，让它挨着格挡。这样一来能坐的地方就变小了，两人的大腿无法避免地贴在一起。 余文凯有点紧张，觉得不自在，他喉头发痒，很想说点什么，所以转过头用气音对乔然说：“人好少啊。” 乔然的眼睛就算在黑暗的放映厅里也亮晶晶的，她没有回答。 余文凯发现她在看自己的嘴唇，一下子有点燥热。 乔然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几秒，又去看他的眼睛。余文凯更燥了，他慢慢低头靠近，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乔然的嘴唇上，然后微微张开，用舌头去钻她的唇缝。 “唔……”乔然轻轻地哼了一下，她抓住余文凯的左手，拉着它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伸出手，隔着单薄的T恤摸了一下余文凯紧实的小腹。 余文凯呼吸一滞，他没有收回放在乔然大腿上的手，但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不让她继续摸。他声音发着紧，很克制地说：“有监控。” 乔然往他膝盖上趴，俯身，从放在地上的纸袋里掏出那件今天新买的飞行员夹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用夹克盖住两人的身体，很坏地笑了：“我就说，这件夹克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