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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水脉觉得,自己应该替小曼说说好话。 在水脉还在发呆时,东方红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水脉姑娘。”东方红亲切唤她,幽深的眼眸望着她,嘴角含着笑意。 水脉回过神来,对上了东方红的眸子。 这样的眸光让她很不自在,礼貌性地对着东方红笑了笑。她寻思着该怎么化解东方红对小曼的满腔怨恨。 东方红脸忽的一烫,赶紧移开眼。一低头,一眼瞅见水脉右腕上的翡翠手镯。他的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他知道,是他自己亲手将她推向了楚天阔。 他扪心自问,后悔吗?他自己说不上来。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吧。更多的是释怀。只要她能够幸福,他愿把自己的情意永埋心底。 “手镯很漂亮。”安静片刻后,东方红又开口了。 水脉羞涩一笑,轻声说:“天阔送的。” 她的眼睛里泛起神采,额头和嘴角也蓄满笑意,整张脸写满了幸福。 东方红不知接下来说什么好。他是该替她高兴的,她能幸福,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里满满的失落与心痛。 水脉看到东方红一脸落寞的表情。她明白东方红对自己一片痴心。只是,她这辈子心里只爱楚天阔一人,注定要辜负东方红了。 她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也理解小曼。小曼太爱东方红,因爱生妒,才犯这样的错误。 她一向宽容大度,开口替小曼求了情:“小曼做了错事,她已经悔悟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不要怪她了。”她说着,陡然语气一转,支支吾吾地说:“她对你……一片痴情。你不如……考虑考虑她吧。” 东方红的脸色黯淡下来。心里嘀咕着,那是你不知道真相。若是让你知道了真相,你又会怎么样呢? 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叹息一声:“水脉姑娘我的终身大事不急。若娶不到我爱的人,我宁可孤独终老。” 水脉领略他话中所指。或许,他们俩都是一路人,认定了的就不会更改。她不再劝东方红接受小曼,只希望他能原谅小曼。 “东方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小曼,好吗?”她抬眸望他,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挚恳求。 东方红很为难,却又不得不答应她。 当日夜里,楚天阔躺在床上,激昂的情绪一镇定下来,就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烦闷感攫住。 窗外下起了雨。他躺在床上无心而眠。 烟香的离开,就像一场雨落,淋湿了他的眼睛。热泪化作一道痕迹,化不出往昔。外面的雨,拍打窗棂,滴滴答答,犹如心灵孤寂的哀鸣。 他听见雨滴落下的声音,一点一滴敲打他的心。 回忆碎了满地,怎么整理?雨打风吹花落地,怎么拾起? 他闭着眼睛,黑暗中,似乎看到了烟香的脸庞。他看到她向他招手,看到她像他眨眼睛。 心痛一步步侵蚀他,满腔心酸,满腹思念。 她一直在他心底的一个角落,直到他的生命尽头。但是他已经不能拥有她了。 他明白:人生,本是一个念念不忘的失去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里做了个梦,梦里他借酒浇愁。喝得醉醺醺时,烟香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脑中一片眩晕,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向她伸出双手,情不自禁地张开了怀抱,含笑迎接她。 她提起裙摆大步奔跑着扑向他,却跌落在地上。 他慌了,冲向前要去扶她……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眼前黑暗一片。 原来,是梦啊…… 多少次我一直问自己 到底我有多么的爱你 孤单深夜里梦的全是你 爱你让我忘了我自己 有时候我真想忘记你 忘掉我们曾经的过去 阴暗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我的伞下为何不再有你 我放下了所有却放不下你 因为你就是我生命的唯一 自从和你相遇就把你放心里 期待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失去什么也不愿意失去你 只想日日夜夜守护着你 未来的日子里身边有我陪着你 为了你宁愿牺牲我自己也愿意 他已经明确要娶水脉了,可他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想的全是烟香。 他身在昙花山下的长风镖局,并不知道烟香就在,附近的昙花山上。 昙花山,烟香与纪正和平相处,在茅草屋里,度过了一夜。 昨夜,烟香睡在里屋的床上。她刚开始还担心纪正会乱来,而惊悸不安。直到困意来袭,撑不住睡了过去。 一大清早醒来后,赶忙翻身下床。蹑手蹑脚走出里屋,看见纪正安安分分躺在堂屋地板的那堆稻草上,睡得正熟。他的睡姿极其慵懒,墨袍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露出大半个前胸,衣带松垮的系在腰间,仿佛随时一扯便会散开一般。 她有些烦躁地撇开眼不去看他,视线意外落在门口炤台边的地上。那里安安静静躺着一把匕首,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夺目的光彩。她心中一动,忙悄悄挪步过去,捡了起来。 //.html ☆、第两百三十七章下不了手 此匕首,就是纪正带在身上的匕首。就是他用这把匕首杀了老妇。他还用这把匕首,杀了鸡,给她做了饭。 烟香抓着匕首,给自己鼓足勇气,想杀纪正。 她举着匕首,慢慢移步到纪正身边。举起的手,却没有落下来。 她有一丝的犹豫。虽然纪正心狠手辣,对她却是不赖。更何况,她生平还没杀过人。 第一次要杀人。她举着匕首的手,颤抖不已。 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她:杀了他!你不是要替他报仇吗?你不是要替老妇雪恨吗?快杀了他啊! 刀锋的冷光闪着,一寸寸地往前,逼近了稻草堆上睡卧的那个人。 床上的那个人好似浑然不觉,危险在悄然无声地逼近,又逼近。 她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纪正的胸膛。她微微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她高高举起了匕首,却没有刺下去。 她放下,又举起,放下,又举起。如是几次,终是下不了手。 纪正忍不住轻笑出声:“动手啊?怎么?下不了手?” 她举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