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第二章 时间迈过2013年阳春三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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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天气啊！？居然下雪了……”木晓进暗骂道,老婆还在睡着……老娘和女儿也还在隔壁睡觉呢，便是想大骂一声，也不能…… 木晓进没有骂出声,而小区其他人家却是没有忍住—— “怎么了？”章凤兰翻了个身,一时之间门将末日降至的事实给忘了。 “没事,你睡你的……”木晓进含糊应了句，便出了房门——上班去了，早饭多半不在家里吃。 木晓进一离开，章凤兰便坐起来,套上厚厚睡衣下床，拉开窗帘向下望去（七层高度,要不是有做了防护窗，还真的有些怕呢）——楼下是白茫茫一片,昨晚居然下雪了。 瞧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这积雪挺厚…… “……天气反常，定是老天爷发怒了……”木母一边做早餐一边念叨个不停。 “妈,要不，我们回农村去吧……”章凤兰试探性的问道。 回农村？到底好不好,对不对？章凤兰不知道…… 原主死得太早太早…… “那不必吧……城里上医院也方便……”木母便不觉得会到那一步。 见状,章凤兰也便不再多言…… 可天气还是一日比一日冷，没日没夜的下着雪…… “啊,冷死了，冷死了……”木晓进觉得没法出门了，之前还怕老娘说嘴，家里是不开空调的，可随着气温一日日的下降……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 “要不，你请假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建议了。 “不行不行,你怀二胎……我一人要养一家人，经济压力过大了……还要还车贷……每个月雷打不动得还银行两千……凤兰啊，你在家想想能不能做什么兼职啊？我们积蓄可不多呢……”木晓进嘴上嘟嘟囔囔着，可行动上却是没有迟缓……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能不努力吗？ 早先只有一个女儿大雅时，懒些便懒些……已经去医院查过，是个儿子……想着儿子，木晓进也便有了出门的动力。 木晓进已经不敢开车上班了…… 街道两边的积雪越来越厚…… 环卫人员没法子一大清早便开始工作，且每天只能工作四小时（上午十点到下午十四点）…… 马路上几乎瞧不见私家车，如不是特别好的车哪敢开出来，一个不小心就是要人命…… 不少人已经不习惯去公司上班，要么在家办事，要么直接失业。 木晓进却是要老老实实的去公交集团报到。 “奶奶，中午吃什么？”四岁半的大雅在家里呆烦了，她也不哭也不闹，就是会使唤人，让奶奶给做好吃的，让mama给她打扮美美的……还要玩手机…… “土豆泥，蒸鱼……”便是物资再多再齐再全，木母也不会放开肚皮吃吃吃…… 两个都是自己喜欢的，可大雅还是不满足，喊着道：“奶奶，弟弟说要吃鸡蛋……” “知道了……”这个鬼机灵。 其实，比起一般人，有金手指（恶意退散！！！）的章凤兰是不那么怕酷寒的，这不，当木晓进半夜冻的醒来，发现空调坏了，冷得搂紧她时，她还在呼呼大睡呢。 “娘的……”木晓进又想骂人了，忍了忍，还是边下床边在心底疯狂骂着这贼老天，得去隔壁瞧瞧老娘和大雅去……可别冻病了，想进医院得预约得排队…… “有暖风机，就在你那边……” “我去看看妈和大雅……”木晓进先将暖风机打开，然后裹着自己的被子抖着身子打开房门，去敲隔壁老娘的房门，边敲边喊…… “好着呢……”木母年纪大了，有点动静都会醒来，早就被儿子给吵醒了，醒来是有些冷，不过怀里的孙女像个小火炉，不必开暖风……空调坏了便坏了吧，不过就怕电路会被冻坏，还是得想法子买个能烧柴或是烧碳的大炉子过来。 次日，与儿媳这般一提—— “妈，买了，有酒精炉，还有几箱酒精块……”要不是知道大哥一家三口找过来后，便一起回乡下，章凤兰还会买更多……更多…… …… “啊……啊……”这一天，章凤兰正在家里陪着大雅玩游戏呢……猛的听到楼下传来惊叫声。 “mama，我怕……”大雅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婆婆握着锅铲从小厨房出来，连声问：“什么事？” “不知道……”章凤兰搂着大雅小声哄着。 而婆婆则快速的走向阳台向下张望。 “我的天啊！阿进还在单位呢？咋办？”外面正在砰砰砰的下冰雹呢，不是正常的指甲盖大小，而是成□□头大的冰雹，一个个砸在小区行人身上头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见血…… “啊，死人了……凤兰，快，快叫救护车……”奔跑着，尖叫着，怒骂着……见到这一些，婆婆一边喊着一边怕得不行……又担心在外上班的儿子。 接着又想起住新城的大儿子一家三口子。 章凤兰给打了电话，却没有出去瞧瞧，原主记忆中就有那画面——小区内留下几滩血，听说死了几个人。 救护车根本忙不过来。 最后还是受了轻伤的开车送重伤的去医院。 而医院列是人挤人…… 大颗大颗的冰雹一砸就是整个下午，停在小区内的车子被砸得面目全非。 “凤兰，咱家的雨棚被砸破了……” “嗯。”章凤兰很是沉默……原主记忆中的画面不大美好…… “凤兰，你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嗯。”章凤兰只是点头，不想说话，便放开大雅回房躺着了，躺着躺着便睡着。 这一睡，便到了天黑—— 还是婆婆敲门给叫醒来：“凤兰，出来吃饭了……阿进不回来了……” “哦……”这一次冰雹下了一天一夜方停歇……还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停水又停电，听说新城那边还停了天然气，不过这边老小区还在用桶装的…… 木晓进是第二天晚上才回家的…… “回来啦？” “差点回不来，公交车坏了好多……”木晓进不敢跟老娘讲这一些，可又不吐不快，只得与怀着身孕的老婆讲讲了。 “人没事吧？” “有轻伤有重伤，送医院了，目前还没有伤亡出现……” …… 没水，可以喝桶装水；没电，可以用蜡烛；寒冷，那就烧炭取暖……外面太乱，木晓进也请假在家。 “你大哥和侄子不知道咋样了？”网络手机都中断了，已经多久没有打通电话了。 “卫星电话可以打……”木晓进突然来一句——没头没脑的，他听烦了老娘的啰嗦——说什么大哥为他付学费，又为他付首付……他知道大哥有情有义，大哥有本事…… 说起大哥，大哥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大嫂背着侄子跟在后面…… “希保……唉，小脸都冻木了……”木晓进见到严肃的大哥没有多高兴，可一见漂亮的混血儿侄子便立马露出一个真诚的惊喜来。 “希保，我的乖孙孙……”木母一听是希保立马推开小儿子，从洋儿媳怀里接过孙子。 多漂亮的孙子啊。 木母抱着孙子正稀罕着呢。 “大哥，大嫂，快进来……”木晓进瞧着地上三大袋，便帮着提进来…… 木母见带回了不少物资，便更高兴了，便是家里堆放着不少物资，可还是觉得不够多。 “阿进，快去将房间门收拾出来……”想起来了，那客房的床上地上全放着喝的吃的用的。 “我来，我来……”洋儿媳立马用怪腔怪调的中国话道。 “让艾西收拾吧……”木晓前是个大男人主义，自己坐在炉子旁，陪着老娘说话。 “你们聊着，我去准备晚餐去……”这个大哥是个有本事的，章凤兰要做一顿丰富的大餐出来。 木母也这般想，由着两个儿媳自己安排，她左边是大儿子和孙子，右边是小儿子和孙女……顿觉人生圆满！ “大哥建议回农村……”晚间门，木晓进跟章凤兰小声道（老房隔音极差极差……）…… “嗯……”章凤兰翻了个身，不管事，她不管事——她自己有金手指恶意退散！！！ 可以活得好好的，可大雅却是要木家人照顾……因此，木家人去哪，她便跟着去哪……不发表意见，原主死得太早，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 “你说好不好？”木晓进不知道好不好？有些不安……不停的翻身，炉子烧得不旺，屋内温度低，翻来翻去，将一点点热气都给驱散了。 好在章凤兰有金手指恶意退散！！！ 只要一开启，那就不怕冷……白天不是在屋内炉子前坐着，便是在厨房忙着，都没有开启过呢，正正好放着睡觉时用…… 人，躺平不动的时候，是最最畏寒的…… 木晓前一家三口到来是喜悦的，可这喜悦是暂时的……随着这雪越下越大，一直下到春节。 时间门迈过2013年阳春三月时，雪，终于停了……天空露出那久违的太阳…… 气温回暖，积雪融得比想像中更多……市民纷纷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