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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翊坤宫中,白蝾正与太后醉仙欲死,听到殿外宫人来报陆掌印来了,不缓不慢穿戴好了衣裳,俯身在太后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随后起身出去迎接,远远瞧见陆坤站在门口,含笑道:“呦,稀客啊,陆掌印还是头一次来坤宁宫做客,无事不登三宝殿,陆掌印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非要过来与我说说呢。” 陆坤微笑道:“白公公说的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的确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要向白公公讨教。” “陆掌印直言无妨,只要能帮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陆坤淡淡道:“白公公一定帮得了,先前你是厂卫督公,多少会碰到一些不听话的奴才,遇到这些个畜生,换做您,是杀是剐,还是放过呢?” “阿弥陀佛,那自然是能饶就饶,”白蝾装腔作势道,他靠近陆坤,唇角微牵,“别一口一个畜生,陆掌印哪知道这人的背后,是不是有通天的触手,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你捏死。” 陆坤看他一眼,忽而笑道:“要捏死要将我捏死了,还迟迟留到现在,是要故弄玄虚不成?”他声音倏地一冷,用无比冰冷的口吻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白公公!”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喊,很快有人带上来一个罩着麻袋的男人,他嘴里喊道。 白蝾眼痛微深,笑吟吟看向陆坤,“这是……” 陆坤让人把麻袋揭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是陆千,刹那间白蝾冷冷盯住陆坤,“你是什么意思?” 陆坤挑眉微笑,“白公公这是要跟我撕破脸皮了,那我用不着客气,把话直接挑明了,今日我来,是拿他来换鲁庆,你不想也得想。” 且不说白蝾是个什么态度,遇到他这般刁钻刻薄的,怒极反笑,“若我不肯,你奈我何?” 陆坤淡淡道:“不如何,就是给你点颜色瞧瞧。” 还是头回遇上他这么个直白性子,白蝾还真没想到他竟把陆千带到宫中,但他什么风雨没见过,依旧笑悠悠道:“哦?那我倒是要好好瞧一瞧了。” 话音落地,却听陆坤抚掌三声,瞬息间,从殿门外面涌进来一批锦衣卫,大约有二十几个,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囚犯,白蝾看清楚这些囚犯的脸,不由眼眸微眯,白蝾的手下见状纷纷上前,两批人争锋相对,眼下下一瞬就要干架,就见陆坤走上前,“这些都是锦衣卫的叛徒,一门心思想着吃里扒外,怎么能把事情做好,白公公您说是吧?” 然而这些都是白蝾费尽心思培养的手下,眼下全都陆坤一一制服住,又被他堂而皇之带到宫中,甚至都不怕惊扰了主子们,白蝾幽幽道:“陆掌印你别太猖狂,这里可是坤宁宫,太后还在——” “白公公!”陆坤高声打断,逼得白蝾眉头一跳,就见陆坤已冷冷盯住自己,眼中再无丝毫温和的假笑,真刀真枪终于来了,“我想这些人你都认识我,我就废话了,我再问一遍,一个鲁庆跟这些多年对你忠心耿耿的手下,你选谁?” “陆坤,你欺人太甚!”白蝾怒得鬓边泛青,手掌捏的咯咯作响。 陆坤冷漠道:“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大胆包天,白公公,你该庆幸现在惹怒的是我,而不是皇后,真到了那日,纵使有太后护着您,那又如何?”一字一顿道,“太后,只是吴王的母妃,而皇后娘娘却是皇上的发妻,殿下是东宫储君,我很好奇,你们究竟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白蝾却转怒为笑,“我们对殿下怎么了?陆掌印你没有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就算闹到皇后跟前,惊动了皇上,我也有理。” 陆坤闻言淡淡一笑,“看来白公公已经摆出了态度,我也不作多纠缠。”话罢他转身,迅速做了一个手势,锦衣卫剑起剑落,一颗颗脑袋相继落地,鲜血淋漓,溅开了的血珠子轻轻落在他的衣袍上,却是很衬一身绯红的宦服。 陆坤就见白蝾猛然睁大眼,似乎没想到陆坤真敢这么做。 “疯了,你当真疯了!”他咬牙切齿道。 陆坤叫人把陆千带上来,陆千也被这场景吓哭了,他虽然是锦衣卫,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无数,但轮到自己死时,还是吓破了胆子,腿都软了,哭着趴在地上向陆坤求饶,又向白蝾求救,“干,干爹,您要救我,儿子比鲁庆忠心多了,您想想儿子这些年的功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够了!”白蝾冷冷打断道。 第七十六章 陆千含着泪,无比期待又忐忑地看着他。 白蝾面色难堪,看着陆坤说道:“你想要鲁庆是吧,可以,只是他现在不在宁坤宫。” “那我便在坤宁宫等着他来,”陆坤意味深长道,“若是最后让我落空了,我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 说罢,他叫人摆来一张圈椅,悠悠地坐着。 而不知何时,白蝾发现,他的人全部都被包围起来,无法走动一步,念及寝殿中无法现身的太后,心如焚火,而这时,他听陆坤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事情都闹成这般大了,太后为何还不现身?” 白蝾冷冷道:“太后还在午睡,你休想吵扰了她。” “我自然不会惊动太后老人家,可是你会这么安分守己?莫非太后有什么苦衷不能现身?”陆坤语气缓缓,仿佛再说最平常不过的事,“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也十分佩服你,坤宁宫不过是个冷宫,你哪来这么大的底气在宫中霸道,就凭一个督公之位?” 白蝾心捶如鼓,面上却放肆地笑,“你以为呢?” 陆坤亦是微微一笑,“我不怎么认为,只是随便胡乱猜测罢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不然,小心你,”白蝾往自己脖子上砍一刀,随后幽幽笑了,“小命就玩完了。” 正说着,宫人来报,看了陆坤一眼。 白蝾摆手,“陆掌印是咱们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鲁公公回宫了。” …… 鲁庆被缉于坤宁宫,罪名是私将宫廷珍宝偷转宫外,即刻押送北镇抚司。 逮捕他的那一刻,一声惨叫响起。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白蝾脚边。 这位曾经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大太监瞪大眼,陆千的人头就在眼前,直勾勾盯着他。随即他咬牙切齿,怒指眉眼清冷的男人:“你敢,你怎么敢!” “我敢,你拿我如何?”陆坤冷声道,“对你这样的畜生,做一回小人,也值了!” 他冷冷笑一声,眼里,脸上浑然没有笑意,随后无情转身,来时浩浩荡荡,去时也耀武扬威。 坤宁宫的太监侍卫想上前,又忌惮他身边的锦衣卫,竟是眼睁睁放他走了。 陆坤刚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