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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还有,去查查厂卫还有多少人是白蝾的走狗,三日之内,务必一个个揪出来。” 眼看时近初夏,陆坤却因感染风寒,近来几日都不得到寝殿来伺候,锦玄便每夜前去看他,便以为会像头天一样顺顺当当,等到夜深了,她蹑手蹑脚溜出寝殿,为防止引来御林军,没有掌灯,顺着宫灯走就是了。 走出他的住所,就望见他屋窗上亮着一片昏黄,人影落在上面,轮廓修长而挺拔,锦玄轻敲了敲门,随后屋内响起走路的动静,是陆坤走过来开门,迎接她入内。 锦玄一进去就看见桌上摆着一盘黑白残局,便笑道:“闲敲棋子落灯火,你好有一副闲心。” 陆坤低头抵唇轻轻咳嗽几声,微笑着,哑声道:“让殿下见笑了,奴婢闲来随便玩玩而已。” 锦玄见他咳嗽不断,脸色似乎还比昨天差了一截,“瞧你这样子,似乎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当真没有事?” 陆坤微笑道:“奴婢比昨天好许多了,大概是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气色才没有提上来,今晚睡一觉便会好许多,殿下不用担心奴婢。”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生这么大的病?”锦玄纳闷道,昨天他跟她去翊坤宫冒了点儿雨,她都没有事,他会忽然病得这么严重,根本不是小小的风寒,这就奇怪了。 陆坤说,“今早上灌了冷水,可能把嗓子冻着了。”他生病一向如此,嗓子是最脆弱不得的,一旦感觉异常,那就是要生病的征兆。但昨天却完全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他不能向锦玄明说,转眼又微笑道,“殿下从浣衣局回来,人消瘦不少,倒是奴婢有些放心不下。” 锦玄立马携住他的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虽然笑眯眯的,但陆坤了解她,不想谈论什么事情,就立马转移过去,眼下她就是这种情况,陆坤知趣没有再问下去,嗓子忽然痒了,忍不住低头一阵咳嗽。 有时候咳嗽起来还真没完没了,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陆坤连忙取来热水一饮而尽,这才好受多了,锦玄却看他脸都咳红了,瞧着都难受。 第七十三章 “你快到床上去躺着吧。”说着就把他扶到床上去了,盖起厚厚一层棉被,陆坤被遮在棉被里,原本高大的身体顿时有了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看他眼里还留着刚才过度咳嗽的泪光,锦玄忍不住跟他挤进同一个被窝,陆坤大惊失色,“殿下不可。” 锦玄直接伸手捂住他嘴巴,“我想把你捂热,谁都不拦着我。”看他不说话了的样子,这才放开手。 陆坤有些无助道:“过些天就是册封仪式了,你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要有作夜就该有了,可我今天还是好好的,说明你的病传染不了我。”锦玄固执得很,又慢吞吞转过身,回拥住他,“你身上这么冷,我把你捂热了,让你好得更快。” 陆坤看到她笨拙却又贴心的动作,一时忘记了规劝,喃喃道:“奴婢只是个奴才,何德何能得来殿下的垂怜。” “什么?”他声音太小,锦玄听得不是很清楚。 陆坤弯起唇角,“奴婢想说,有殿下这样一个贴心的主子,奴婢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 锦玄忍不住翘起嘴角,其实连她自己都纳闷,为何对他处处上心,有时候会想一下,得出的结论可能是她也需要一个温暖吧。 按理说她身边围绕很多人,有的巴结,有的贴心,有的热络,但绝大部分是对她身份的一种谄媚,对她这个人其实一点儿也不感冒,这个事实锦玄早就想开了,但是心底还是很渴望有人真正了解自己。 翠羽儿是天真性子,她喜欢见她开开心心的,愿意呵护她脸上的笑容,而绮香早先对外一直是一种冷漠的性子,后来知道他的男儿身,锦玄更不可能与他贴心了,而就连最初的鲁庆,当初她以为他是不同的。 鲁庆每一处都做到无微不至,甚至身边两个婢女都不如他,可是慢慢的,她发现,他的本质也不过是一种另样的谄媚。 他谄媚她的身份,谄媚她的地位,这都不要紧,却是拿二人的情分作为要挟,这就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要的感情要来何用,她不惜亲自毁掉两年的情分,哪怕起初心里再难受,也不愿意再看到他。 陆坤却是不同的,她说不上来她哪里不同,但能发自内心感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温和的,清澈的,永远毫无欲望。 锦玄并不否认一个人有欲望是错的,但是他却从不想拿这种欲望来要挟自己,利用自己,这是很难得的一点。 其实有些时候她想,自己这个东宫储君未免做得也太窝囊,不懂朝政,不动筹谋,更不习得帝王之术,看起来就是一个废人,甚至有宫人仗着她心软,就大胆犯事。 可她只想当一个好人,不想当一个好皇帝,她渴望女儿家的玩意,但不敢跟母后说,惹她落泪伤心起,其实她心里也很憋屈。锦玄忽然问,“坤儿,以后你出了宫,想干什么活儿?” 陆坤认真思考,“奴婢想当一个私塾老师,教学生们认字。” 锦玄皱皱眉头,“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 陆坤不由微笑,“那殿下重新再问一次。” 锦玄语气自然问道:“坤儿啊,给你一次,以后出宫想当什么?” 陆坤说,“奴婢哪儿也不去,就陪在殿下身边,以后殿下老了,过了几十年,奴婢依旧还在。” 锦玄轻笑,“这才对嘛。” 渐渐有些睡意了,陆坤看着她渐合的眼,不忍吵醒她,但自己这一身风寒来得气势汹汹,真怕传染给她,耽误了不久后的册封仪式,只能狠狠心。 锦玄正迷迷糊糊要睡去,冷不防呼吸一窒,她睁开眼,就见陆坤捏住自己的鼻尖儿,温和的眉眼,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殿下,该回去了。” 锦玄却是懒劲儿犯了,在被窝里拱了拱,继续闭上眼,“就让我睡这吧,反正都睡过浣衣局的木板床了……这里我也吃的消。” 陆坤岂会轻易放弃。 锦玄忽然感觉腰侧痒痒的,起先坐视不理,后来忍不住了,咯咯笑了起来,脑袋都缩到被窝里了,陆坤担心她气闷,连忙给她掀开被子,却是带起了一阵风,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锦玄看他难受得脸色涨红,却还担心会传染给她,扭身别开脸,不由起身轻拍他后背,见咳嗽仍是不住,又连忙取了盏热水过来。 陆坤等咳嗽轻了才喝热水,锦玄关切问道,“好一点了吗?” 陆坤点点头,又说,“殿下该走了。” 他能说话了,第一句却是要赶走他,别提她心多哇凉哇凉了,但知道他是为自己好,锦玄也也不是小孩子了,就让他别送了,但陆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