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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都亮丽了几分,待回过神,翠羽儿连忙取杯热水,“你没事吧?” 翠羽儿的脸凑过来,绮香摇了摇头,嗓子喑哑,“我有些着凉了,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腿,去找梅太医来。” 一般的宫女病了,是没有资格请动太医看病,但她们既是伺候殿下的,身份水涨船高,皇后也待她们宽厚,是不计较这些。 翠羽儿见她脸颊越红,以为是羞的,便笑了起来,见她没厉害,也松了口气,“你好好待在这儿,等我去把你的梅太医请来吧。”说罢便很快消失在了殿门口。 绮香察觉她这话的语序不大对,想澄清一下,可望着她似飞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翠羽儿就把梅太医请来了。 翠羽儿收拾了殿内一堆衣物,不想打搅他们说话,早早就出去了。 梅太医把药箱放在桌上,正要替她把脉,绮香忽然起身,朝内殿走,“你随我进来。” 绮香打开橱柜,取出一套湿软的红帖里,转身放在桌上,“你闻闻,衣上可是有股怪香。” 梅太医不觉一凛,拿起来一闻,脸色未变,眉毛却渐拧。 他鼻子出了名的好,眼下这般脸色,显然有猫腻。 “如何?”绮香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突厥的一种香,叫做龙凤香,这件衣物上的是龙香,单闻着没毛病,定多闻久了会上瘾。”梅太医沉声道,“若是和凤香融在一起,轻则头晕耳鸣,产生错觉,重则心神错乱,易怒暴躁,乃至癫狂。” 绮香脸色绷紧,龙香在鲁庆平日所着衣物上,时常靠近殿下,时日渐久,殿下闻着便会上瘾。 她心下冷笑,这贱人打的倒是好主意。 鲁庆既然用了龙香,按他性子,必然不会甘心只做这一件事,定然想用凤香打什么主意。 梅太医没在东宫继续逗留,绮香送他出去,迎面撞上正回宫的陆坤,梅太医注意到了他,随口道:“这人瞧着倒是眼生。” 陆坤见迎面走来二人,止步寒暄,绮香问,“陆公公不是正在文华殿陪殿下,怎么又回来了?” 陆坤面上挂着微笑,“落了暖炉在殿里,殿下命我回来取。” 陆坤走后,梅太医轻声道,“注意到他腰间的香囊了吗?” 绮香觉得他这话意味深长,便问,“有问题吗?” 梅太医弯了弯嘴角,“若是你能给我做个那样精致的——” 绮香刀子一样冷的眼神瞬间刮来,梅太医摸了摸鼻尖,“不行就算了,跟你说正经事,如果我没闻错,陆公公身上携带的香囊,里头就有凤香的气息。” 绮香扭头问,“若是你闻错了,出了差错,可不是小事。” 梅太医笑,“相信我的鼻子,不会出错,我还不敢肯定,是处于谨慎,若冤枉了一个人,只怕又是一条人命。医者父母心,我不忍多造孽债。” 见绮香脸色冷漠,又道:“你也不要着急,我自然有法子印证。” 说到关键处,声音渐小,攀在她耳边低语。 绮香起初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姿势,可无奈之下,也只能忍耐。 翠羽儿看到梅太医这么快走了,“你就不会留他说会儿话?” 绮香淡淡道:“我咳嗽好了,没什么大碍,也就不耽误他功夫。” 翠羽儿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人就在眼前了,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绮香一脸迷茫。 对牛弹琴,翠羽儿瞬间无语。 第三十章 文华殿这边,陆坤取来暖炉,但杜太傅已经开始授课,期间不得随意进去,陆坤想悄悄递过去,锦玄却先一步过来了。 看她一路猫着腰小心翼翼溜出来,陆坤忍俊不禁。 “外边风大,殿下身子刚好,别着凉了。”陆坤拢了拢她脖子间的狐毛领口。 眼下开春了,宫里都已褪下臃肿的冬衣,过阵子就能穿上罗衣,飘飘纤细,唯独这位小主子怯寒,前阵子又染了风寒,幸好不重,几天功夫就养回来了,但全宫上下的人仍是不敢掉以轻心,陆坤将暖炉放进锦玄手里,又拢紧了披风。 锦玄见陆坤鼻尖发红,也心疼道:“你也别冻着了。” 她唉声叹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发愁,“不然你就不能吃辛辣物,不能吃凉凉的东西,一群人跟在你屁股后面,拼命给你穿一层层的衣裳,都露春了,我想穿得轻薄点都不成。” 她连发起愁来时都无比娇憨。 “不跟你说啦,不然杜太傅又逮着我教训。” 锦玄将暖炉塞到他手上,“这给你吧,我都快好了,还是你最需要。” 说着也不管陆坤回应,扭头跑回去了。 陆坤眼神还落在她离去的背影上。 锦玄刚回到位子上,挨着她坐的谢瀛就往一侧挪了挪,瞧了眼二人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还拉开一大截,锦玄不觉看住脸色冷淡的谢瀛。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跟她开始闹别扭。 “别看我!”谢瀛突然恶狠狠朝她低喝。 锦玄圆眼微睁,捂着胸口连退好几步,“你你你干嘛!” 一副受伤了的样子。 谢瀛也没想到她这般不禁吓,白嫩俊俏的脸庞立马绷起来,双目炯炯地盯着书本上的字,就是不给锦玄趁虚而入来搭讪的机会。 锦玄一头雾水,不想跟他说话,又扭回头去了。 杜言喻摆起书册在面前,书后面的脑袋却悄悄朝她转了过去,关切道:“殿下这几日可好了许多?” 这些她不在,他心里空落落的。 伙伴们都围绕在谢瀛身边,又忌惮他是杜太傅的孙子,怕他去打小报告,什么事都避着他讲,心里也不是滋味。 锦玄朝他点点头,“好了许多,你呢?” 她见杜言喻眼底发青,仿佛这阵子睡眠不足。 杜言喻却愁眉苦脸起来。 自从逃课被抓以后,杜太傅对他的管教越发严格,杜夫人倒是心疼自己,但对公公不敢有意见,就把气撒在杜老爷身上。杜老爷倒不心疼这儿子,棍棒底下出孝子嘛,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却被杜夫人耳提面命,不敢违抗妻命,期期艾艾去求情。 杜太傅瞅他这妻管严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心想慈母多败儿,对杜言喻管得越发严厉,亲自逮在眼皮底下监督。 他眼底的乌青就是这么来的。 锦玄表示深切同情。 杜言喻巴巴儿道:“今天下完学,我能到东宫坐会儿吗,你是殿下,先生不能不听你的。” 锦玄本想点点头应下,转念想到鲁庆备下的惊喜,便露出遗憾的神情,“今天不行。” 杜言喻满脸皆是失望。 但他没问为什么,天家的事哪敢多问。 下完学,锦玄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