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莱依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旅馆的房间里，头有些发晕。她对自己如何来到这里毫无印象……难道又是梦游？她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而空气中除了她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外，还有着一股不属于她的略显甜腻的味道，两股味道在空气中相融。几乎是一瞬间莱依拉就判断出那是omega的信息素。 所以，她这是在梦游的时候跟一个omega发生关系了？！意识到这点的莱依拉震撼到大脑一瞬短路，好一会才找回理智的掌控权。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莱依拉心如死灰地抓着脑袋，她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与她发生关系的那个omega是谁！不用想对方肯定是觉得她太糟糕不想跟她沾上关系逃走了，莱依拉呀莱依拉，你就是个渣a！渣a！ 她就知道自己分化成alpha就是一个错误，像她这样的性格，根本就做不到成为被omega依赖的对象。她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没想到现在却同一个不知名的omega发生关系，而且对方还把自己抛在旅馆独自离开了！ 在被窝中消沉了好一会，莱依拉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毕竟下午还有作业要交，她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匆匆地赶回教令院去画星图。 刚回到教令院，莱依拉就被人叫住。 “您是莱依拉女士吗？”那是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干练女性。 “我……我是。”莱依拉有些茫然，对面看起来像是什么机构的工作人员。 “很抱歉打扰您，”对面的女士扶了下眼镜，看着手中关于莱依拉的文件，“虽然为了民众方便，教令院开放了通过虚空进行婚姻登记。但如果要领取婚姻住房补贴，还需要您和您的omega填报更详细的信息提交申请。教令院会根据你们伴侣二人的学术成就为你们分发相应的婚房……等等，你还是学生？不是我说，你这个婚姻登记得有些冲动了，婚姻住房补贴只在婚姻登记的两个月内申请才有效，我们一般建议学术情侣在做出成果后再进行婚姻登记……” “等等等等，”莱依拉打断了对方，“婚姻登记？我的omega？？您是说我登记结婚了？？？” “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您和您的omega通过虚空进行了婚姻登记。”那个女士觉得莱依拉的问题莫名其妙，说真的，要不是教令院推出了针对学者的婚姻补贴，她也不会这么忙。 “对、对不起，请问我的omega叫什么名字……”莱依拉的声音都是怯生生的。即使教令院怪人多，但这个女士这种连和自己一起登记婚姻的omega都不知道叫什么的还是第一个。她向后翻开文件。 虽然教令院内部强调AO平等，但通常情况下只会对alpha进行通知。她今天也只看了alpha的信息便来教令院找人，说实话她也不知道omega叫什么名字。 终于翻到了omega的信息页面，看到上面的信息她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又抬头看了眼莱依拉。莱依拉被对方的动作弄得有些忐忑，终于忍不住凑到女士身边看向她手里的文件，然后同样震惊在了原地。 文件上，她的伴侣那一栏的名字赫然写着教令院书记官的名字——艾尔海森。 ＊＊＊ 在教令院，几乎没有人知道书记官艾尔海森的第二性别。一个原因是教令院里的大多数学者只是听说过他，不过实际上哪怕工作产生交集，大多数人也不会对这位知论派天才的第二性别产生探究的心态，就好像不会有人在意虚空的性别一样。 作为书记官，艾尔海森总是在礼堂的角落，认真地倾听着会议上人们的发言，然后记录下来。一开始人们还会为在这位知论派天才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胆怯，但很快他们发现艾尔海森不会对他们的课题发表任何感言。逐渐的，教令院的学者们都习惯在会议上忽视他。 当然也有少许例外——不过虽然艾尔海森从未对自己的第二性别做过任何隐瞒，但那些人宁可相信艾尔海森的性别是艾尔海森这样的学院怪谈，也不会相信那位特立独行的教令院天才会是omega。 是的，艾尔海森是omega。 莱依拉是属于前一类人，她不为艾尔海森的性别感到惊讶。但光是自己的结婚登记对象是书记官艾尔海森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已经足够大了，直到那位女士将一叠申请表塞进她的手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诶…………诶！！！！” 还是作业要紧。在图书馆画完星图，莱依拉抱着作业和表格去往教令院上层。交完作业，她一步一挪地走到书记官的办公室门口。直到面对这扇紧闭的绿色大门，莱依拉都有种踩在棉花上的虚感。 天呐，她不仅睡了那个教令院神秘的书记官大人，还跟稀里糊涂地跟他有了事实婚姻…… 踌躇了良久，莱依拉终于叩响了这扇门。 “课题申请表可以放左手边的架子上，明天早上过来取就行。”莱依拉推门进去的时候，艾尔海森还在处理工作，头也没抬地说道。她不知所措地捏着手上的材料，紧张地站在原地。 “有事？”艾尔海森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望向进来的人——看清来者是莱依拉后他的绿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我……”莱依拉紧张疯了。单纯地面对书记官她不会这般扭捏，但眼下她面对的是她的结婚登记对象，而且她还一点也记不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着急吗？”艾尔海森手上的笔没有停，莱依拉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艾尔海森轻点了一下头，示意莱依拉坐在一篇的凳子上，“那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 莱依拉乖巧地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口。她打量着艾尔海森，这位她档案上的伴侣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还会小声地嘟囔些什么。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整个办公室透露着额外闲适的氛围。莱依拉的紧张逐渐消弭，甚至都等得要睡着了。 “好了。” 莱依拉被艾尔海森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艾尔海森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怀里抽走的材料。 “艾尔海森书记官……”莱依拉弱弱地叫了声对方的名字。艾尔海森粗略地扫了一遍手中的申请表，然后将目光移向莱依拉，似乎在等对方说话。 “对、对不起，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头一天睡了人家还在虚空上登记婚姻，结果第二天跑来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莱依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渣a中的渣a，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马上钻进去。而艾尔海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什么意料之中？莱依拉迷糊了，她抬头看着艾尔海森——书记官大人身高比她高，肌rou也比她结实，至少看上去比她像alpha多了，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昨晚把对方睡了。会不会她根本没和对方发生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莱依拉忍不住往好的方向猜测。 “如果你感到后悔，可以填写离婚申请，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可能需要等待一年时间，”艾尔海森将手中的资料递还给莱依拉，“去年新增的法律规定，事实婚姻内进行终生标记的ao不能在一年内离异。” 艾尔海森像谈论天气般的平淡的话语仿佛往莱依拉脑袋里塞入了一颗炸弹，震得她目瞪口呆。天呐，小吉祥草王在上，她岂止是睡了艾尔海森，她还对他进行了终生标记！终生标记！ 莱依拉觉得大脑里仿佛有一百只鼬鼠在同时尖叫，作为一个朴实的少女精灵，她从分化起就被教育着终生标记对omega的重要性。那是omega一生仅有一次的契约，而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夺取了对方的唯一！她手都有些颤抖了，但责任感驱使着她鼓起勇气上前同艾尔海森对视：“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那、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我会对你负责的！真的！” 艾尔海森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少女，微微挑起了眉毛。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跟我来。”说完，艾尔海森离开了办公室，向外走去。 莱依拉亦步亦趋地跟在艾尔海森身后，两人离开了教令院，顺着长梯往下。直到艾尔海森掏出了钥匙，莱依拉才发现两人到了艾尔海森家中。 莱依拉吞了吞唾沫。 门扉在她背后关上，正当她试图理解艾尔海森口中的“今天家里没有其他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艾尔海森俯下身来凑近了她。 莱依拉第一次如此这般近距离地同这双无机质般的绿色瞳孔对视，一时间竟大脑一片空白。 “你对信息素这般不敏锐吗？”艾尔海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莱依拉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甜腻味道，同她早上在旅馆房间内闻到的一模一样。与此同时，艾尔海森的嗓音像塞壬的诱惑。 “用行动来实践你口中的负责吧。” ＊＊＊ 实际上，两人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意外与巧合。艾尔海森自然将自己的发情期计算得分毫不差，只要按时服用抑制剂就可以安稳度过。但意外是一颗迷迷糊糊的星星将他撞了个满怀，摔碎随身携带的抑制剂。更糟糕的是，那还是一颗与他信息素匹配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且处在易感期而不自知的迷糊星星。 抑制剂在须弥是禁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拿到手。两人的发情期和易感期都被彼此诱导得更加糟糕。而在须弥，只有进行过婚姻登记的alpha与omega才能在正规的旅馆开同一间房。一切的意外与巧合便如此水到渠成。 艾尔海森使用抑制剂纯粹只是因为方便，但通过与契合度高的alpha结合解决发情期更加方便且没有副作用。所以他默许了娇小的少女在信息素的诱导下对他进行更深层次的侵犯。在匹配程度高达九十七的信息素的作用下，生殖腔几乎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打开。 通过在办公室三言两语的交流，他确定了眼前这位叫做莱依拉的少女有着两个不一样的人格。而眼下的情况也佐证了这一点。 “你把她吓晕了，”眼前的少女褪去了几分胆怯，变得更具锋芒，“不过我本质上也是莱依拉，我同样会为你负责的。” 在深度标记后，两人的信息素契合程度几乎到了百分之百，气味也逐渐趋向彼此。这也是为什么莱依拉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忽略了她的omega正逐渐陷入发情状态的事实。 莱依拉踮起脚尖，同艾尔海森接吻。实际上她也仍然处于易感状态，艾尔海森闻起来就像一块可口的小蛋糕，她几乎迫不及待将对方拆吞入腹。 两人紧贴着挪步到艾尔海森的卧室。艾尔海森脱下披风，拆掉复杂的腰带，莱依拉也取掉身上零零碎碎的装饰。她将坐在床沿的艾尔海森按倒在床上，艾尔海森顺从了她的动作，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紧实的身体曲线，简直像一幅完美的星图。 莱依拉扯开艾尔海森的裤子，灵巧的指尖隔着内裤揉了两下对方的屁股，在信息素的浸染下，艾尔海森已经湿透了。 “书记官大人是在办公室就开始湿了吗？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提出可以填写离婚申请，”莱依拉的指尖探入xue口，声音柔柔软软，“书记官大人会因为莱依拉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而生气吗？” 莱依拉平日总带着大大的兜帽，此刻摘了下来，精灵少女漂亮小巧的脸蛋在灯光下精致得不像话。她修长的手指按压着湿热的内壁，指腹在生殖腔蚌合的软rou上轻轻打磨。艾尔海森被抠得浑身发软，腰部轻颤着。 “各取所需而已，”艾尔海森瞳孔中的一抹红色因为情欲而逐渐泛开，“标记后你是最优解，却不是唯一解。我不喜欢太过麻烦的事情，倘若你不愿意，与其耗费口舌，不如早日断开……哈……” 莱依拉的指腹重重地按在艾尔海森生殖腔的入口上，酥酥麻麻的快感顺着尾脊骨攀升。艾尔海森并不掩饰自己因为快感而发出的呻吟，他只是问莱依拉：“你不进来吗？” “总不能每次都是我来享用，唔，她快醒来了。” 莱依拉的两种状态很好区分，平日里的她总是谦虚内敛，而自称「星空赐福」的她则毫不避讳地显露锋芒。只见表情微滞一瞬，再睁开眼，莱依拉的气质便不同了。 “我……我这是……”莱依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脸颊爆红。 “你准备把自己正处于发情状态的omega伴侣抛在一旁逃跑吗？”艾尔海森 被莱依拉抚慰得完全陷入情潮了，而且处于急需被填饱的状态。莱依拉好歹也是个alpha，一闻空气中的味道便清楚眼下状况。她咽了口唾沫，俯下身吻了吻艾尔海森表明自己的决心。 “告诉我该怎么做，好吗？” 艾尔海森微微垫高了自己的臀部，朝着莱依拉分开双腿。除去眼角的泛红，他的表情和语气都甚至和处理公务时没什么两样：“用你的生殖器进入我。” 莱依拉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硬得不像话，眼前的画面和话语带给这位虽然不是第一次却约等于第一次的精灵少女的冲击是那么大。她的手指攀上艾尔海森紧实的大腿肌rou，在方才充分的扩张下，她轻松地将自己送了进去。 艾尔海森爽得微眯双眼，身下的少女笨拙却努力地cao着他。服用抑制剂虽然也能度过发情期，但过低的效率和过高的副作用导致这种方法终究无法长久。果然，解决omega的发情期最优方法还是同alpha结合，艾尔海森一边配合着莱依拉的动作一边想。 “是我做得不够好吗？”莱依拉有着敏锐的察觉力，一下就发现艾尔海森的走神。艾尔海森刚想否认，却被过高刺激的快感封住了话语。他捏住莱依拉的肩膀，小腿紧绷，眼里浮上一层水雾。莱依拉cao到他生殖腔口了，那个地方脆弱而敏感，一下子就把他顶射了出来。 “我……对、对不……”莱依拉也感受到了吸纳着她的花心，有些紧张。她的生理课可是满分，自然知道生殖腔意味着什么。两人达成了终生标记，说明之前已经在这里面做过一次。 “进来吧，”艾尔海森缓过劲来，小腿扣住莱依拉的腰，“现阶段的确不是考虑要孩子的时候，不过我吃避孕药了。”实际上艾尔海森一早离开旅馆不仅因为工作，也是为了买避孕药。 进入生殖腔中zuoai效率最高，能够将发情期压到最短，而随着技术迭代避孕药对身体的损害微乎其微，还能走教令院的医保报销一部分。比起只能从暗市交易的抑制剂，能节省下一大笔开销。虽然艾尔海森有钱，但也没有浪费钱的癖好。 书记官大人的内里好像一团柔软的云，包裹得莱依拉感觉轻飘飘的。而且身上的肌rou恰到好处，摸起来弹弹的，手感特别的好。拥有这样一个omega，莱依拉直到成结在对方体内还像做梦一样。 艾尔海森看着累到抱着自己睡着的少女，轻叹了口气。他没有扯开对方，抬手关掉床头的灯光，在两股信息素缠绵的空气中，同样闭上了双眼。 ＊＊＊ 莱依拉是被往日的生物钟叫醒的，她算了下时间，吓得坐起身来：“糟了糟了，要迟到了……” 她的动作吵醒了艾尔海森，后者略带起床气地将她按回了床上，声音困倦：“……从这里到教令院只要七分钟，不是你那的一个半小时，不会迟到。” 这时候莱依拉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在艾尔海森家留宿了，而且两人还……她看着艾尔海森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想起昨晚春光四射的画面，脸颊微红。 她在艾尔海森耳边小声问道：“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这是很难调查的事情吗？”艾尔海森没有睁眼，但语气已经清醒了不少，也收回了放在莱依拉身上的手，“昨天的那些申请表等我填完你拿去申请一处离教令院近些的房子吧。你也清楚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基础，那么这些相应利益是你应得的。” 要是随便一个其他什么人，都会觉得艾尔海森处事方式太过冷静与冷漠，明明还在同一张床上温存，却连点好话都不说。但莱依拉不一样，艾尔海森的处理方式让她松了一口气。这种保持距离感的冷淡与坦诚让这位精灵少女感到少有的轻松。 或许不只是信息素，他们确实很合适。 莱依拉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正当她烦恼洗漱问题的时候，艾尔海森像是读懂她的内心，声音在背后适时出现：“外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具，你拿着用吧。” 莱依拉洗漱完毕，艾尔海森也终于起了床，拿着衣服去往浴室冲澡。还有些时间，莱依拉在客厅的桌前填起那堆申请表中自己的部分资料，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艾尔海森刚好擦着头发出来。 “申请表就放桌上吧，你要去教令院不必等我，我一般不早到。”艾尔海森坐在一篇调试起放在柜子上的耳机，莱依拉嗯了一声，放下表格整理了整理自己身上的行装准备出门。正当她手触向门把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艾尔海森正在戴耳机，见她回来疑惑地挑了下眉毛。莱依拉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 “我父亲每次出门前都要这样给我母亲一个离别吻。”莱依拉指尖抓着衣角，红着脸解释了句。说罢她也没有等对方回应，转头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艾尔海森家。 艾尔海森看着莱依拉离去的背影，略显迟疑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看着指尖的表情有些茫然。但这种状态不过也就一瞬，他很快又恢复回艾尔海森的状态。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他拿出搁置在桌角的一本光是名字便晦涩难懂的书，翻开书签夹着的页面，继续上次的进度读了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