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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洗头方式,后莱只有小时候去乡下爷爷家才尝试过。 后莱弯着身子让头发全垂到面前,闭着眼用水打湿,然后摸索着找洗发水。 有人递给她。 后莱说了一声谢谢,把洗发水挤在手里,打出泡来再往头发上抹,然后用指腹轻柔地按压头皮。 “冲水吗?” 后莱正想摸索漱口缸的位置,贺禹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后莱迟疑地“嗯”了一声。 一股温热的水缓缓从她的脖子处往下流淌,后莱赶紧清洗头上的泡沫。 反复冲了三四次,后莱感觉已经洗干净了,低声说:“好了。” “等等。”贺禹洵说,“没冲干净。” 又一股温热的水倒在头上,一只手轻轻在后莱的耳背处摩挲了几下。后莱忍不住抖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开始,过电一般蔓延了半个身子。 “好了。”贺禹洵的声音还是四平八稳的,递给后莱一张干毛巾。 后莱用毛巾把头上的水分吸干,然后就着垂着头的姿势把头发包了起来。 贺禹洵又提了一壶水出来,说:“你先把头发晾晾,我也洗洗,很快。” 贺禹洵是真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地洗了头,就着水又刮了个胡子,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后莱在一旁边擦头发边看,不得不承认贺禹洵这幅皮囊确实是不错,半湿的头发随意擦擦,都擦出一种性感大片的味道来。 *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贺禹洵发动面包车,说:“先去静海看看。” 后莱开着窗户迎着微风,道路上没几辆车,宽阔的马路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她随口问道:“大婶是你亲戚?” “不是……有次我经过附近的时候被她拦了车,她老伴突发急病,求我开车送到医院。我后来再来吴县都会顺道看看她。” “她老伴呢?” “没抢救过来,死了。” 听到“死了”两个字,后莱的心脏猛地一缩,转头看向贺禹洵。贺禹洵表情平静,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又开了一小段,忽然停了车。 “我去买包烟,你可以下来走走。”贺禹洵利落地下了车。 怪不得一直没看到他抽烟。 可后莱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上他在车上拿的那包烟还是满的。 贺禹洵买了一包烟和两瓶矿泉水,把水递给后莱,站在车旁点烟。 后莱也下了车,伸手,“给我看看。” 贺禹洵不明就里,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中南海。 后莱抽出一根烟,像贺禹洵那样夹着,一脸兴趣盎然。 “你要干嘛?”贺禹洵动作很快,一下子把烟从后莱手里抽出来,一脸警惕。 后莱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忍不住笑着说:“我都23了,你怎么还一副怕小孩学坏的表情。” 贺禹洵似乎被这个问题震住了,低头用脚盘了几下路边的石头,踩灭烟,径直走向驾驶座,“走了。” 后莱偷偷做了个鬼脸。 * 吴县的绿化面积相对较大,属于丘陵地形,有不少山坡,风林山算是最高点,静海则是最低点。 天气晴朗,舒爽的绿意看得人的眼睛也仿佛被洗涤了一般。阳光把风景照得都像加了滤镜一样清爽,还有微微湿润的风。 不过总体来说也就是还行而已。 后莱这些年跟着陈以南去过国内国外不少知名景点,吴县也不是第一次来,纯粹是当来郊游散散心。 “这里离静海还有多远啊?” “四十来分钟。” “哦。”后莱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又问,“那你的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贺禹洵的声音低了一些,虽然差异很小,但是后莱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是生意上的事吗?”后莱又问。 “嗯。”贺禹洵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后莱丝毫不觉得被敷衍了,反而饶有趣味地说:“老板,我觉得你还挺神秘的。” 贺禹洵瞥了后莱一眼,说:“我只是个混日子的。” 后莱捂着嘴笑,说:“这是没错。” 贺禹洵抬眉看了她一眼。 时间长了,后莱也慢慢了解贺禹洵不太爱解释,但通过他的面部表情还是可以获知到一点信息,比如挑眉,就是表示讶异,最好她能解释一下。 “你这条沙滩裤出场率也太高了,你就没别的裤子吗?”后莱开玩笑道。 贺禹洵显然平时不太关注这种事,皱眉想了一下,随后才淡淡道:“有个朋友之前做服装生意,不做了回老家之前就把他积的衣服全给了我。这种裤子得有几十条吧。我随手拿来穿,也没注意。” “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身材。”后莱感叹道。 贺禹洵这次笑了,洁白的牙齿有些晃眼,“我这一天忙来忙去,好衣服都糟蹋了。” 后莱也笑,说:“下次我给你挑两件。” 话一说出口后莱就觉得有点暧昧,但又不能收回去,只好梗着脖子装作看风景。 好在贺禹洵没搭话,两人扯着有的没的,渐渐开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你就在这儿下车吧,我去停个车。这附近都是观光区域,我们走着过去。”贺禹洵对后莱说。 后莱撅起嘴,不满地说:“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啊。” 语气就像个从小被娇惯的孩子。 贺禹洵手握紧了方向盘,顿了顿,又发动了车,“你别把手伸出去,这边车多。” * 周末来静海玩的人不少,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两旁都是树,树下的商家们买着全国都一样的纪念品。 “老板,好不好看?”后莱拿起一个宽檐草帽戴在头上,摆了个POSE问贺禹洵。 “还行。”贺禹洵像个带女儿逛公园的爸爸,尽职尽责地陪玩。 有一家小店专卖各种颜色鲜艳的长裙,店主是一个波西米亚风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女人,她热情地给后莱介绍店里裙子独特的“扎染”技术,绝对不掉色够自然等等,后莱很快挑了一条去试衣间试。贺禹洵点了根烟站在店门口等,美妇人冲他和善地笑,说:“你们是我在这儿见过最好看的一对。” 贺禹洵抖了抖烟灰,没有接话。 后莱掀开试衣间的帘子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