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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锁,“不会的,不会的……” 千里正要假意替她劈开房门,却见二舅妈拎起房门外泥地上的一块青砖,狠狠地朝门锁上砸上去,连连砸了好几下。她砸门的动静太大,连大舅也闻声而来,讶然道:“弟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二舅妈并不答话,埋头砸门。几声闷响过后,铁锁终于裂了开去,二舅妈手上也鲜血淋漓,她却脸上一喜,连忙奔进了房间。 千里紧随其后,心里有点担心她看出什么,故意道:“表哥房里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乱?” 其实他多虑了。一个人,尤其是贪财的人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之下,基本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的。混乱的场面足以让她无法仔细思考,让她笃定谢仁已经携款私逃了。 二舅妈一屁股倒在地上,干嚎道:“我怎么会生了这么个混蛋,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亲娘,老天爷啊,他要遭天谴,天打雷劈啊……” “二舅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千里故作惊讶,“表哥他……” “他拿了钱跑了!不会回来了!”二舅妈红着眼睛瞪着千里道。 谢仁在漆黑的床下面瞪大了双眼,拼命想叫喊出来,可是汗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却没有一点声音。 “怎么会?”千里道,“这可是宋轻的救命钱,表哥不会这么做……” “他怎么不会?我都被这个混蛋骗了!”二舅妈恨恨道,捏在手中的手绢几乎给她扯破了,手绢上是斑斑血迹,她也浑不在意。 大舅在一旁,很快就看懂了情况,便嗤笑一声道:“把钱交给谢仁,可不就是rou包子打狗么……这会他怕是已经出了临安城啦。” “小王爷,咱们赶紧去报官!一定要把谢仁抓回来!”二舅妈咬牙切齿道,“最好把通缉令到处贴,看谢仁能跑到哪里去!” 千里道:“不可报官,绑匪说了,敢报官他们就会撕票……” “什么狗屁绑匪!宋轻就是被谢仁带走的!”二舅妈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理智,大声道,“他让我把蒙汗药下在饭菜里,勒索信是他用左手写的,这都是他出的鬼主意啊!” 千里立即问道:“宋轻被他带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二舅妈喃喃道。 大舅笑道:“弟妹啊,你为了钱竟能想出绑架自己外甥女的荒唐事,可让我说什么好?” “这都是那混蛋的主意,我一开始也不忍心,是他一直怂恿我哇……”二舅妈连忙撇清关系,对着千里道,“小王爷,我也不想的,我是鬼迷了心窍啊……” “啧啧,竹篮打水一场空。”大舅连连摇头。 千里沉着脸又问:“你真不知道宋轻在哪?” “我是真不知道啊,阿仁没对我说……”二舅妈扑到千里身边,抓着他的衣角道,“小王爷,咱们还是赶紧去报官抓他,兴许还能追的上……” 千里甩开二舅妈,大步到了谢仁的床边,掀开垂下的床单,把谢仁从里头拖了出来,扔在了二舅妈面前。千里一脚踢在谢仁身上,替他解开了xue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千里看着谢仁,居高临下地问道。 谢仁却用身体向二舅妈撞了过去,大喊道:“都怪你!你怎么这么蠢,这么蠢……你竟然还全怪到我的头上,我可是你儿子啊……” 二舅妈愣愣地看着谢仁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没给他钱,他也压根跑不了。”千里道,“只是为了让你说实话而已。”又对着谢仁追问道:“谢仁,宋轻到底在哪里?现在只是家事,你们难道希望我去报官?” 谢仁破罐子破摔,死扛着不说话。 二舅妈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是谢苑。 “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谢仁你还不说出实话?”谢苑恨铁不成钢道,“难道真要我一把老骨头大义灭亲?”他手中的宝剑已经出鞘,寒气四射;可他已经多年没有使过剑了,也不希望这把剑沾上血。 谢仁看着谢苑慢慢向他走来,抖似筛糠道:“我说,我说……表妹被我扔在朱氏荒园里……” “朱氏荒园?在哪?”千里拎起谢仁的衣襟沉声问道。 谢苑率先开口道:“朱氏荒园在谢府东南方向不到一里,那个废弃的大宅子就是了……” 千里绕过谢仁,立即朝门外奔去。 --- 第40章 黄雀 朱氏荒园园如其名,园内断壁残垣,荒草萋萋。风一吹,凉意扑面而来。千里担心宋轻一个人被扔在这里,一定会很害怕,说不定还会哭。他救了她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园子并不大,千里在园子里绕了一圈,却没有宋轻的影子。 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谢仁又扯了谎骗他? 千里又大步流星赶回了谢府。却见谢苑颤颤巍巍地迎了上来,脸色不妙。 “是不是没找到宋轻?孩子,你看这……”谢苑将手里的东西递了上来,“我刚才一进大厅就看见这封信和这块玉佩放在桌上……” 又是一封勒索信!遣词造句与前一封完全不同,要文雅客气得多,可羊脂玉佩是宋轻贴身之物,意味着这次事态更加严重。 见千里的脸色愈发沉重,谢苑连忙开口道:“我逼问过谢仁了,这次不是他干的……看他的神情,我想他这次没有说谎。” 千里点点头道:“我想也不是他,因为这次勒索的并不是钱。” “不要钱?那他们要什么?”谢苑惊讶地问。 信里指明了要千里把割玉刀交出去。千里掏出割玉刀,将刀呈给谢苑看:“信上要的,就是这把刀。” 谢苑接过割玉刀,指腹划过刀刃,不由赞道:“刀倒是好刀……为了这么一把刀绑了宋轻,这刀有什么稀奇之处?” 知道割玉刀珍贵价值的活人并不多,知道割玉刀所在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呼延羽、梨二和玉小希,再没有其他人了,可是绝不是呼延羽,那么是梨二还是玉小希?还是冯子仪没死回来报仇?不,那太荒唐了,白骨怎么可能复生?一时之间,纷乱的思绪在千里脑子里盘旋,使他几乎无法认真深思。 千里和谢苑又到了谢仁的房间,二舅妈早就不知去向,只有谢仁躺在床上,颓废地放空自己。谢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勒索信和羊脂玉佩,大声道:“不可能!我把宋轻扔在荒园大殿的柱子旁边,她怎么会不见?这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那天带宋轻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谁看见?”千里沉声问道。 谢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那么小心,会给谁看见?”他拿起宋轻的羊脂玉佩,摩挲着道:“这玉的成色倒是不错……” “我就说他这次没有撒谎。”谢苑对千里开口道,“他应该也不清楚这次究竟是谁绑走了宋轻……” 千里沉吟不语。 谢仁趁他二人不注意,偷偷将那羊脂玉佩往怀里揣。 “放回去。”千里没看到,却一清二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