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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个写字的人是别人还是自己。 情不自禁地靠近。 忽然一个人闯入她的视野之中,停下。 “方肆,记得今天晚上院里辩论队招新啊。田导说了,咱们都必须出场。” “知道了。”淡淡地应了一声拎着包走了。 * 不知道究竟是他情绪低落影响到了自己,还是自己情绪低落因而觉得他情绪低落。这种同病相怜的诡异情绪,让上大学之后出观众出到吐的程绘秋鬼使神差地跑去看辩论队招新。 一进门,就看到后排趴在桌上睡觉的方肆。 在他斜后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概是洗过澡,换下了白天的那身灰扑扑的军训服,套了件白T恤。 于是,程绘秋第一次看到方肆的胳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的肤色偏白。 那种久不见阳光的白。 而之前缠住半个手掌的绑带已经被拿掉了,手上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疤痕。 程绘秋瘪瘪嘴,果然是装逼用的。 看他看累了就看看前面的辩论。 招新嘛,有趣比高逼格重要。所以今天的辩题是。够吸引人眼球,也够有笑点。台下笑声不断,掌声阵阵。 不过这些对于方肆来说,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从开始睡到结束。 整场活动结束,旁边的同学推了推他,“方肆,走了。” 方肆慢悠悠地转醒。 “这么有意思的辩论也你能睡着,佩服。”同学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调侃。 方肆一米九多的个子,坐在按照平均身高设计的椅子里,感觉有些憋屈。塌着肩膀看了眼黑板上斗大的几个字,道:“这有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辩什么有意思?” “比如。”顿了顿,“辩自杀的人该不该得到谅解。” 那个同学和程绘秋齐齐一愣。 而程绘秋在感觉到他的视线无意之间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的时候,脸皮骤然绷紧。 “呵。”同学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好辩的,命是自己的,自杀不自杀都是自己的选择,关别人什么事。” 方肆起身,单手拎起书包的一只肩带背到肩上,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嘲讽道:“自己的事?所以是自己喝自己的血长大的吗?”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程绘秋愣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自己是喝自己的血长大的。哪怕死得不明不白,但至少在想到被自己吸了半辈子血的人的时候……可以少点愧疚。 第4章 chapter 4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已经结束一周,总算是告别了每天早上五点二十起床的苦逼日子。 早晨六点半,宿舍楼里一片安静。 程绘秋靠在窗户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对面房门紧闭的寝室。见没有打开的迹象,又将视线移向别处。 百无聊赖,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在浅色地砖上无聊画圈的脚尖,一会儿又仰着脖子打量着白花花的屋顶。脖子仰得累了,目光就从屋顶顺着墙壁一点点地往下走。 中途看到一个拖着长尾巴的小黑点,倾身定睛细看。 原来是一只死状惨烈的蚊子。不知生前遭遇了何种酷刑,吸血吸得饱饱的身体揉成一团糊在墙上,血迹拖了长长的一路。 咦,真恶心。 程绘秋又靠了回去。 看看她,吸了那么多人的血,就算鞭尸,也休想从她身上榨出一点血星来。 “咔哒”,一声轻响。 对面的防盗门从里面被推开,吹风机“嗡嗡嗡”的嘈杂声紧接着传了出来。 程绘秋倏尔抬头。 白迟薇背着书包一脸不悦地走出寝室。出乎意料的,一抬眼和别人的视线撞了正着。 脸色微微一僵。 而后飞快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通通掩藏。不过眨眼之间,又是那个乖巧温顺的白迟薇。 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因为被人撞见了自己不愿示人的一面而扰乱了思绪。这回,白迟薇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被她吓得惊慌失措。 在门口站了片刻,无声地敛了敛眼睑,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合上防盗门转身离开。 知道白公主胆子比较小,程绘秋不敢太过激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稍微迟疑后才快步追上去。 “那个……” 关于自己的死因,程绘秋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清,于是,说完两个字就卡壳了。 而白迟薇只是一味地加快了速度。 程绘秋只好又追了两步,“我叫程绘秋,你应该知道我吧。那个,袁老……袁大叔生前,我们关系不错。” 白迟薇的头埋得更低了,整张脸直往自己的胸膛里钻。 程绘秋也不气馁,“我知道袁大叔是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但是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听说你们鬼守手里都有一个本子,我们这些人的事那里都有记录。能让我看看吗?或者你帮我看看也可以。我只是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迟薇一手虚扶着栏杆,踢踢踏踏地飞快往楼下跑。 “我知道你们这些鬼守一向瞧不起我们这些游魂野鬼。但这件事我来说真的真的很重要。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有谁帮我。”边说话边走,不免分心,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程绘秋心里一急,干脆站定在最后一坡楼梯上,冲着已经跑到底楼大厅的人喊道:“我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在颤。 那抹急于甩开她的背影猛然一顿。 半晌,头稍微转了个角度,斜对着前方。 程绘秋乘胜追击,“我唯一记得的是当时有人在背后推我,我想回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帮帮我好不好?” 满心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而对方头也没回,拔腿就跑出宿舍楼。 程绘秋挫败地仰天叹了口气,抓狂地揉揉了自己的头发,“啊!”后脚跟上。 * 程绘秋追她追到教室。 白迟薇第一次被那个东西缠住不放,吓得早饭都没去吃。刚刚在位置上坐下,就感觉身边拂过一阵冷风,随即,耳边响起那魔咒一样的声音。 “公主、殿下、大人,你就大发慈悲地帮帮小的吧,啊?我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白迟薇置若罔闻,埋头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书和笔。 “做牛做马不够吗?那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不对,就算我做不到的,不要命也一定尽力做到。这样行吗?” 白迟薇双手微颤地翻开书,随便找了篇文,大声念了出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